“我們只要穩住了教主,靈丫頭要進門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黃琮長老有些高興的說,“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其他的長老連連附和,這邊也就穩定下來了。倒是副教主陳則靈見葉笑爲了容色態度堅決,氣的七竅生煙,天天都在謀劃着怎麼拆散葉笑和容色。
雖然陳則靈在謀劃着,但是葉笑卻也防備的緊,根本就讓她找不到機會下手。
葉笑對容色的保護可謂是面面俱到,就連陳則靈琢磨着投懷送抱,讓容色誤會都不可能。
葉笑根本就不可能給她與他單獨在一起的機會!
左右葉笑是不可能讓容色對他產生誤會的,陳則靈就琢磨着投毒的事情,然而琢磨來琢磨去依舊是沒有機會下手。
眼見是除夕,家家戶戶都忙碌起來,然而容色這邊卻不怎麼淡定了。
“葉笑,你果真想好了嗎?不要這個教主之位,願意跟我去中原?”
葉笑從她背後抱着她,而她耳邊低聲道,“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身體力行。”
“你可拉倒吧!”容色笑了一聲隨即又蹙着眉道,“你隨是要放棄教主之位,但是長老們卻不這麼想,定然是在想拖住你的法子。”
“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爲了以防夜長夢多,明日一早我們就動身如何?”
“也可以,張弛的傷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養好的。而且這裡也不利於他養傷,不如早早的回中原,對他的傷勢也有利。”
“我去準備一下。”
容色嘆了一口氣說,“乾糧與駱駝我都準備好了,就等着啓程了。”
“我倒是不知你在照顧張大俠間隙還有空去籌備這些。”
“夜長夢多。”
天剛矇矇亮,容色一行人就偷偷的離開了,三匹駱駝就上了沙漠。張弛十分淡定的在沙漠中指揮着方向,似乎經常在這裡出沒。
“張大俠,我瞧你對沙漠挺熟悉的,難道你以前就是這裡的住民?”容色終究還是沒有忍住。
“不是。”張大俠依舊言簡意賅,絲毫沒有多餘的廢話。
“冬季的沙漠很可怕,你怎麼敢一個人入沙漠裡來?”
張弛沉默了片刻說,“我別無選擇,時日不多了,我得快些才行。”
容色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問,葉笑倒是遞上了水囊,“喝些水吧,都趕了半天的路了,你滴水未進。”
容色接過水囊抿了一小口道,“也不知道長老們知不知道我們跑了,更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追的上來。”
“那你就放心吧,他們一準追來。”葉笑笑眯眯的說,絲毫沒有擔憂,“我們的腳程得快一些,不能讓他們找到,找到之後我們可就走不了了。”
“難不成你武功不濟?”
“那倒不是,但是八位長老一起攻上來,我也是吃不消的。”
容色爽朗的笑出了聲,但是笑了一嘴的黃沙。
三人在沙漠中走了七天才走出去,而吃的、喝的都彈盡糧絕了。這要是再不離開沙漠,他們可能都得死在沙漠中。
葉笑與張弛的嘴脣都乾裂了,唯有容色氣色在三人中是最好的,葉笑將所有吃的、喝的都省給了容色。經過沙漠行
,張弛的傷勢又嚴重了三四分,容色他們找了近距離的鎮子抓了點藥給張弛喝下。
長老們終究是沒有追上葉笑,也不知道是在沙漠裡遊蕩了幾天。但對於一直生活在其中的人們來說,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張弛的傷好了一些之後容色才啓程去東陵盟,年節下到處都很熱鬧,容色也湊了幾場熱鬧。
元宵節的時候城中有燈會,容色與葉笑將張弛扔在客棧,兩人去了城中湊熱鬧。冬季的溫度還是挺低的,葉笑給容色加了個披風,將她整個人都裹在披風下才拉着她的手出門。
“我們城中沒有燈會。”葉笑拉着容色在人羣中穿梭的時候來了這麼一句。
“元宵節你們做什麼?”
“吃吃元宵,洗洗睡覺。”
“那多無趣?”
“沙漠中的晚上也是很可怕的,到處都是黃沙,哪裡會有人在城中弄什麼燈會。”
“這是你第一次見到元宵燈會?”
“前些年我來中原的時候見過燈會。”葉笑將容色圈在懷中,擋開了周圍的人羣,“周圍都是陌生的人,只有我一人在人羣中穿梭,顯得有些寂寞。”
“那你現在還寂寞嗎?”
“有了你,怎麼可能會寂寞呢?”葉笑爽朗的笑聲在耳邊飄蕩着,容色抿着嘴笑了笑。
街上人來人往,到處都是猜燈謎的,就連河邊都是放河燈的。每一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他們歡笑着、打鬧着,彷彿無憂無慮。容色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甚至想不起來上一次看花燈究竟是什麼時候。
人越來越多,容色雖被葉笑護在懷中,到底是不方便。
“可想去高處走走?”葉笑的聲音在她耳邊迴盪,容色點了點頭,葉笑打橫抱起了她,身體失重,周圍所有的喧囂都在離自己而去。
當葉笑站穩的時候,容色才發現她和葉笑已經站在了房頂上。
葉笑扶着她在屋頂上坐了下來,陪着她看着街上的人來人往,地上的喧囂一直傳上來,容色不由的彎了眉眼。
“這個角度看下去如何?”
“挺不錯的。”
“容兒第一次看花燈是什麼時候?”
容色仔細想了想道,“來異世的第四年,我從東陵盟出來,在一個小鎮上看過。”
“前四年都在做什麼?”
“養兒子,我來這裡,容色就已經懷了身孕。我總不能將肚子裡的孩子給扼殺了,所以就強撐着生下來了。當時我在東陵盟,受着盟主的庇佑。但是你也知道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孩子想在江湖上立足是很困難的,前幾年我一直都在接活,兒子在東陵盟做人質。做完一單我就趕緊往回趕,一是覆命,而是看兒子。”
葉笑樓主了她的肩膀,臉上的表情竟是心疼,只是沒有讓容色看到。
容色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慢語:“我曾想守着那個孩子過一生也不錯,就算受制與東陵盟,至少它能讓我和兒子吃飽飯。沒有人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我一手帶大的兒子選擇了江山而不是我。”
“你還有我。”
“對,從今往後我還有你。”容色笑的饜足,往他的懷裡又蹭了蹭。
容色沒有想到會在運城見到蒼梧,
更沒有想到他會消瘦成這個模樣。蒼梧盯着容色許久才低聲喚了一聲,容色心中百轉千回,到了嘴邊也不過是一句,“蒼大俠,好久不見。”
蒼梧的視線在葉笑與張弛的身上逡巡,最後落在了容色的身上,他動了動脣道,“容兒,我錯了,跟我回家可好?”
葉笑低聲說,“我在前面的客棧等你,你解決後我們在客棧匯合。”
容色點了點頭,葉笑帶着張弛去了前頭的客棧,然而容色也沒有打算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同蒼梧解決所有的恩恩怨怨。
兩人站在城外的山坡上,蒼梧先服了軟,“容兒,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我知道自己錯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可好?”
容色垂着眼並沒有看他,而是低聲說,“我曾給過你無數次機會,然而你並沒有放在心上。”
“我知道對不起你,但是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容色突然擡起了頭,盯着他的眼道,“你知道的,我們再也回不去了。你已經不是當初的他,我也不是當初的容色,你我之間早已緣盡。縱然你是我人生的初戀,可是事已至此,我已經釋懷了。放在在街上與我同行的那個男人,我們已經決定攜手一生。他對我沒有利用,沒有欺騙,甚至連絲毫的委屈也不願意讓我承受。”
蒼梧神情痛苦,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的顫抖着,“容兒,你爲了氣我,所以就說這種話騙我?”
“我有沒有騙你,你心裡很清楚。當初你一次又一次的利用,直到我身上再也榨不出任何可利用的價值之事你對我可曾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可曾想到我是一個深愛你的妻子?”容色語氣平靜,就像是普通的翻舊賬的前任,“你沒有,你沒有將我當做你的妻子。我既已知道你心裡沒有我,我何必在苦苦糾纏?我選擇放手的那一天,你就該知道我們再也回不去了。無論你再怎麼彌補,於我來說緣分早就盡了。”
“不,我不信!”蒼梧看着容色,神情痛苦,“我不信你不愛我。”
容色突然笑了,笑聲帶着幾分淒涼,“你就是太過自信,才覺得我會一直站在原地等你。你有沒有想過,宮裡的那些女人也都是你的妻子,也都愛你,你怎麼不去找她們倒是偏偏要來找我?我與她們又有什麼不同?”
“你纔是我唯一的妻子。”蒼梧紅着眼道,身側的手依舊在顫抖。
容色冷笑道,“那些陪你睡了幾年的都不是你的妻子?”
“那是妾!”
容色越來越覺着眼前這個男人可惡至極,也噁心至極。既要齊人之福,也要萬里江山,還口口聲聲說着妻是妻,妾是妾。
“與你來說,我也不過是個棋子而已,並不是你的妻。你若將我當做你的妻,你兒子的母親,又怎能做出那麼些噁心的事情?你不要說是爲了我好,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蒼梧有些絕望,仍舊是耐着性子說,“我對你是真心的,我爲了你捨棄了皇位,捨棄了萬里江山,難道還不夠嗎?”
“雲隱,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的真實名字,我與你之間沒有絲毫的可能。我要嫁給葉笑爲妻了,我會爲他生兒育女,攜手白頭。我愛他,就像是當初那個傻傻的容色愛着雲隱一樣,你聽明白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