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投入冷宮中後沒過多久就鬱鬱而終了,自從這位妃子死後,內侍宮婢之間就開始傳凝脂宮半夜鬧鬼,總能聽到有人在找孩子。
正因爲有這個傳聞,所以郝童才嚇尿了。
“難道就沒有人進去探究過,究竟是什麼東西裝神弄鬼?”容色瞅着郝童問,郝童連忙擺擺手,“容夫人你可別看着我,我膽兒小,不敢進去。”
“知道你膽小,又不是讓你進去。”
郝童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是有人進去過,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現。找孩子的聲音依舊會時不時的飄出來,好些個宮婢都被嚇着了。”
容色點了點頭,郝童見狀又問,“容夫人,你是不相信那裡頭有鬼?”
“鬼倒是不信,我相信有人在利用這件事做文章。”
“啥?拿鬧鬼的事情做文章也太缺德了吧?”
容色嘿嘿的笑了兩聲,看着郝童問,“你不是你們家殿下的貼身侍童麼?”
郝童連連點頭,“自小我就是殿下的伴讀,長大了依然是殿下的貼身侍童,怎麼了?”
“你們家殿下出徵打仗不帶着你?”
“帶啊,不跟着殿下怎麼做貼身侍童?”郝童白了容色一眼,大概覺着她腦子不大好使。
“既然是上過戰場的人,難道還怕鬼怪?死在你們面前的那些人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沒有來找你索命?”容色似笑非笑的道。
郝童嚇得瑟瑟發抖,“容夫人,您別這麼嚇唬我。我郝童的手上可從來沒有人命啊,我清清白白,真的什麼壞事都沒有做過。即便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也不該來找我啊。”
容色拍了拍郝童的肩膀道,“看了你,我有些懷疑強將手下無弱兵這句話是否有問題。”
“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殿下手下的兵各個都是個中高手。”
“那就怪了,既然寧王殿下是強將,爲何身邊的侍童卻是個慫包?”
“容夫人,你……你嘲笑我。”郝童有些着急,“雖然我弱,那也是我們殿下體恤,知道我不是那塊料,所以併爲勉強我,並非我們殿下弱!”
雖然逗郝童挺好玩的,不過容色突然覺得郝童的智商下降的厲害,初見的時候可不是這個尿性。
“好了,不逗你了。你讓你們家殿下查一查凝脂宮到底有什麼古怪,什麼人在操縱。”
郝童連連擺手,“這個事情我可不敢找我們家殿下,殿下對於宮中的事情從來都不上心,若是我在旁嘴碎,定然會挨罰的。”
“不上心?不上心能時常掛念那個病美人?”
“容夫人說的是福榮公主?”
“對,就是那個什麼公主,嬌嬌弱弱的。寧王對其很上心,我瞧着也不像是一個娘所出。”
“福榮公主自然不是皇后娘娘所處,而是梅妃所生。自小福榮公主就體弱多病,我們家殿下心地寬厚,自然是對福榮公主多多照顧。”
“方纔你不是說寧王對於宮中事情從來不上心嗎?對福榮公主怎麼解釋?”
“容夫人,話不是這樣說的。殿下只是對於妃嬪之間的爭鬥沒興趣,可沒有說不顧念兄弟姐妹的情分。”
容色像是聽了什麼大笑話,笑的有些直不起來腰,“皇宮之中還有兄弟姐妹親情?”
二十一世紀的宮鬥、宅鬥影視、小說橫行,就沒有不宮斗的宮鬥劇,也沒有不宅斗的宅鬥小說!若依郝童說寧王顧念兄弟姐妹的情分,又想起宮裡的病美人對待寧王的態度,想來就覺得十分可笑。
都說已入後宮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果然身爲皇族的血脈,與普通百姓就是不一樣。
“容夫人,你是不知道,我們殿下和福榮公主的關係。”
“同父異母的兄妹,怎麼就不知道了。”
“那是你不知道殿下小時候的事情,那時候我雖然年紀也不大,但也能記事。”郝童絮絮叨叨的,無非就是扒拉了一下寧王的成長史。原本寧王並不像現在這樣冷冰冰的,而是經過一系列的鉅變才慢慢變成這樣。但是他對待福榮公主的感情卻一直沒有變,照顧福榮公主的那份心依舊沒有變。
當容色詢問寧王與福榮公主究竟是因何事才熱絡起來的,身爲寧王貼身侍童的郝童竟然不知道。只說自從福榮公主母妃死後,寧王與福榮公主的感情就突然升溫了。
皇后娘娘還因此教訓過寧王,讓他離福榮公主遠一點,說不要看福榮公主年紀小小,心思深沉着呢。
容色砸吧着嘴,覺着皇后娘娘的話並沒有錯,福榮公主可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不知道閱人無數的寧王怎麼就看不出來躺在牀上的那位病美人的心思。容色琢磨了半天才想到一個稍微靠譜的理由,那就是寧王自己根本就不想承認,他沉浸在那種扭曲的感情裡,甚至還很享受。
越想越複雜的容色在臨水的亭子裡坐了下來,繼續想的出神。
爲什麼寧王會帶她去見福榮公主,爲什麼大大方方的將小包子介紹給福榮公主,這些都讓容色想不明白。
“容夫人?”郝童一連叫了她數聲,纔將她從自己的思緒里拉出來。
容色茫然的看着郝童,隨後低聲問,“郝童,你家殿下知道福榮公主喜歡他麼?”
“知道啊,公主很喜歡殿下。公主在宮裡得了什麼好東西都會給殿下留着,殿下在民間尋到一點稀奇古怪的東西也會帶給公主。公主每每見殿下帶來的小玩意兒都異常的高興,高興的似乎連病都會好些。爲了這個,殿下還派我出去未公主搜尋那些東西呢!”
“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愛。”容色不耐煩的道,對於郝童這樣反應遲鈍的人,容色有些頭大。
“什麼?”郝童嚇了一跳,雙眼瞪得跟銅鈴似的,呆呆的看着容色,結結巴巴的說,“容……容夫人,飯能多吃,但是話不能亂說。殿下與公主可是親兄妹,怎麼可能是男女之愛!”很顯然郝童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事情,看上去像是收到了極大的驚嚇,“不……不可能,容夫人,你可不能這麼污衊我家殿下。殿下與公主是清清白白的,可沒有那麼齷齪。”
容色繼續嘆氣,“看來你是不知情的。”
“不可能。”郝童依舊堅稱不可能,容色卻在思索着寧王是不是也跟郝童一樣被蒙在鼓中不知情。
容色攤攤手,“你愛信不信,我也就隨口說說。”
在郝童心裡放下一顆炸彈以後,容色就揚長而去,郝童愣在原地一個勁的說着:“不可能,這不可能……”
當然對於純潔如白紙的郝童,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勁爆了,勁爆到
他一時間接受不了這種毀三觀的事情,只能一個勁的否認,想要將自己心裡的那一點點疑慮也給否定掉。
從宮裡回來的小包子一頭鑽進了房間裡,說是要研製出很厲害的毒藥。初九在一旁做幫手,時不時還大發善心的給小包子試試藥。
容色問過小包子爲什麼要製毒,小包子氣鼓鼓的回道爲了自保。
聽了小包子的話,容色想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小包子是在爲皇宮裡受到的那些委屈做反抗。
“那些人並不能傷害你。”當時容色是這樣安慰小包子的,“即便不做這些毒藥也沒有人能傷害的了你。”
“娘和美人爹爹又不可能每時每刻都陪在我身邊,就連初九叔叔也做不到,我不能靠着你們來保護。”小包子吸了吸鼻子道,“我得保護自己,一點都不想身處在那種可怕的地方了。”
容色見小包子退縮,嘿嘿笑了兩聲,笑的極爲不懷好意,“包子,你不喜歡的地方可是你美人爹爹的家。一旦你娘我嫁給了他,每天早晚都要去你討厭的地方問安。你知道問安是什麼嗎?”
小包子點了點頭,“每天我都向娘,還有東陵盟的叔叔問好。”
“在那個地方問好是沒有用的,你早晚都得跪拜,就是你美人爹爹交給你的禮儀。見到一個娘娘就要跪拜,見到一個就要跪一次,你願意嗎?”
小包子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加重語氣說,“我不願意。”
“所以說,爲了不跪拜那些娘娘,爲了不去那個讓人覺得可怕的地方,你娘我是不能嫁給你美人爹爹的。”
原本容色以爲還要繼續哄騙一會兒才能得手,誰知道小包子跟寧王的感情並不是牢不可摧的。所以當場小包子就開始猶豫,爲了不跪下來給人磕頭,爲了不去那麼可怕的地方,小包子歡歡喜喜的同意了不要這個美人爹爹了。
離間小包子和寧王的感情是成功的,容色是高興的,所以記下來的幾天所有人都過上了安穩的小日子。
人太安逸了,老天都看不過去。
薄言終於從情趣客棧搬了回來,回來的時候雙腿虛浮,兩眼烏青,抓着容色就不撒手。
容色頭也沒擡的就說,“請盟主回自己的房間,稍後就讓初九把補腎的藥送過去。”
“還是小容兒瞭解我。”薄言心滿意足,鬆開抓着容色的手就朝着他的房間搖搖晃晃的走去,郝童見狀湊上來問,“容夫人,薄盟主這是怎麼了?平日裡瞧着也挺健壯的,怎麼幾日沒見,就成了這樣?”
“縱慾過度,妹子睡多的結果。”容色湊上來笑眯眯的問,“郝童,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睡到腿軟過?”
郝童臉上一紅,“容夫人,你怎麼……”
容色一副瞭然於胸的表情,拍了拍郝童的肩膀道,“我們都是熟人,我給你開點藥,只要你睡妹子前吃一丸,保準你吃了還想吃,多吃幾次就能得到我們盟主今日的這種效果。”
郝童嚇得臉色都變了,連忙揮着手說,“多謝容夫人,您的藥還是留着給薄盟主吧,我無福擔待。”
見郝童就要跑,立即抓住他的衣服笑着道,“郝童,你跑什麼,難道我還會吃了你不成?”
吃人不吃人,郝童是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現在的容色不懷好意是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