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我可沒說,是你自己承認的。”鄒波兒雙手環胸仰着小臉看向這個比自己高了一頭的年輕人。
“既然姑娘不信,那可否願意移步到裡面親自檢查一番呢?”葉璀看着鄒波兒笑着講道,一副真金不怕火煉的架勢。
“真的?別到時候我檢查到什麼問題了,你們可別翻臉不認賬就行”。
葉璀一笑,沒再言語,而是對鄒波兒做了個“請”的手勢,鄒波兒小臉一仰,走進了空地,原先站成一排的光膀壯男,見鄒波兒走了進來,自發的分成兩隊,露出身後的器具讓鄒波兒檢查。
鄒波兒將手放在燃着的火炭上方,一股熱氣傳來,她撿起地上的一碎木屑,丟進炭盆,木屑瞬間燃着了。她又朝旁邊架着的油鍋看去,湊上前輕輕的嗅了下,沒有醋的酸味,難道這些人還真是有真才實學的。看到一旁立着的長石板,鄒波兒一腳踢上去,“哦……”她悶哼一聲,小腳趾差點骨折。
“怎麼樣?姑娘可檢查好了?”葉璀笑着走來問道。鄒波兒不服氣的撇撇嘴,“有什麼了不起的,功夫好的人自然都會。”鄒波兒有點心虛的說着。
“這可不見得,術業有專攻,並不是所有功夫好的人都可以練就一身的銅皮鐵骨。”葉璀搖搖頭不認同的講道。
鄒波兒爲了扳回面子,還想再說些什麼,忽然人羣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笑,趕忙跑過去。大聲喊道:“關叔叔……”。關玉聽到喊聲,轉過身見鄒波兒一臉笑容的跑到自己面前,一股不好的預感涌到心頭,他警覺的問道:“叫的這麼親熱,不會有什麼事吧?”
“呵呵,關叔叔,看您把我說的,我有那麼不堪嗎?剛纔見到一羣街頭藝人,本事可是了得,想着請關叔叔一起觀看呢,看您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了不是。”說着鄒波兒親暱的挽住關玉的胳膊將他拉到人羣中,關玉一臉的茫然,怎麼?這丫頭今天吃錯藥了不是,平時這樣親暱的動作不是褚洛瑄的專利嗎?自己的地位何時也上升了。心裡不免也小小的得意起來,哪天也到褚洛瑄面前顯擺顯擺,氣氣他。
“關叔叔,你看……”。鄒波兒指着空地上站着的一羣光膀壯男,接着說道:“他們可以赤腳踩火炭,赤手下油鍋,還可以活人吞劍,厲害吧。”
“嗯……是挺厲害的!”關玉說着望向那羣人,個個肌肉發達,身高馬大,這小丫頭今天將自己拉來,不會是想要自己和他們決鬥吧。思及此,關玉只好順着鄒波兒的話往下說,以免讓她將自己的不服心裡激出來,稀裡糊塗的就被她當猴耍了。
鄒波兒看了眼關玉,今天怎麼這麼順了,怎麼沒有對他們嗤之以鼻,說‘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也會’之類的話呢。
此時空地上早已開始表演,先是一輪耍大刀,明恍的刀身在陽光的照應下被耍的恍人眼睛。一旁的油鍋開始咕嘟嘟冒着油泡,一光膀壯男雙手摩擦
,將手快速的伸進滾燙的油鍋內,然後取出來,走到人羣中,在大家眼前一一亮過。只見他的手上雖沾滿了油花但是卻未見任何的燙傷水泡。“關叔叔,你說他是怎麼做到的?”鄒波兒仰着小臉看向關玉,看似天真的問道。
“不知道”。說着關玉繼續看錶演。
鄒波兒深吸一口氣,我就不信你不上套,“關叔叔,你說他們是不是手上有什麼東西……?”
“不知道”。這次關玉連頭都未轉,眼光一直盯着空地上表演的人。
鄒波兒再次深吸一口氣,不行就來硬的,說着拉着關玉擠進空地,關玉喊道:“哎,做什麼?”
“關叔叔說了,他不服氣,要挑戰……。”鄒波兒雙手緊緊的挽着關玉的胳膊,以防他掙脫。葉璀一笑,“好啊,不知閣下要挑戰哪個?”
還未等關玉說話,鄒波兒忙講道:“一一挑戰……。”
被鄒波兒禁錮着胳膊,聽到她的回答,關玉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聲音無比哀怨的講道:“小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可沒練鐵砂掌,沒有那銅皮鐵骨。”
“怎麼會?關叔叔功夫高強,僅次於叔叔,這些還不是信手拈來。”說着鄒波兒便將關玉拉到油鍋旁,準備將他的手伸進去,關玉一邊用力往外掙一邊說着:“你也說了,我僅次於洛瑄,你怎麼不讓更厲害的褚洛瑄來呢。”
“呵呵……關叔叔,這不是遇到你了嗎,江湖救急懂不懂,要不我也不會用你,快點,麻利點,不會傷到你的,只是一個小手指,試試就行了”。說着鄒波兒拉着關玉的手又要往裡按。
“丫頭,停停停……你摸摸良心,說,我平時對你好不好,你今天怎麼能這樣對我呢,你讓以後我再怎麼對你好呢?是不是”。關玉用力往外扯着手,又怕弄翻油鍋燙到鄒波兒,上半身往後仰着,腳抵在木架上,動作甚是滑稽。
“少廢話,我胸太大,隔太遠,摸不到……”。
聽到鄒波兒的話,關玉噗嗤一聲笑出來,“你胸大……”。他一笑力氣自然就小了,鄒波兒拉着他的手快速朝前伸,在剛要沾到熱油時關玉大叫一聲,“啊……”腳下一個用力將滾燙的油鍋踢翻在地,人們一聲驚呼,快速後退,即便是動作再快,也被濺起的油點燙了個正着。個個大喊着捂住腿。
“哪裡逃……?”一旁的關玉莫名其妙的大喊一聲,縱身一躍,跳出了人羣。
人們捂着燙傷的腿,怒目圓睜,看着站在空地上的鄒波兒,鄒波兒訕笑着連連擺手:“不怪我哦,是關玉踢翻的,要找,找他……”說着鄒波兒就要跑出人羣。
人們見鄒波兒要逃,便圍上來,“要不是你硬拉着他下油鍋,他能將油鍋踢翻嗎?”。
“那也不能全怪我呀,你們傷的嚴重嗎?要不我給你們請郎中,陪你們醫藥費。”鄒波兒有些內疚的講着。
衆人見鄒波兒認罪態度良好,也不想和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傷勢不重的人便擺擺手離開了,餘下幾個較重的人,鄒波兒和小環架着送到彥寧的醫館。
走到醫館,鄒波兒見房門緊閉,上前用力拍了幾下門。沒有聲響,鄒波兒以爲人不在,正準備離開,門“吱呀”一聲被彥寧從裡面打開,鄒波兒見有人,便沒好氣的說道:“大白天的關什麼門,難道你不用給人醫病嗎?”說着正要闖進去,彥寧手一擋,嬉笑的靠到門框上,“大白天就不能關門了,小爺累了,想休息便關門”。
鄒波兒望了他一眼,無意間卻瞥見裡面黑影一閃,一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快速離去。“哼,休息,我看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少和我打馬虎眼,姑奶奶我可不是吃素的,起開……”。用力拉開他倚在門框上的身體,鄒波兒走了進去,見桌上放着的兩杯茶,笑了下,“給他們看看吧,銀子記在賬上,以後一起結”。說着將人留下轉身離開。
彥寧一臉無奈的看着鄒波兒離開的背影,記在賬上,說不定哪天就被她以個什麼藉口一筆勾銷了,還是省下自己的那點筆墨錢吧。
“小姐,我們該回去了吧?”小環見天色不早了,忙提醒道。
“回去,我還沒找到關玉算賬呢,怎麼回去!”說着鄒波兒恨得牙癢癢,怕就直說嘛,非要將油鍋踢翻,害我被衆人指責,看我找到你怎麼折磨。
“波兒姑娘……”。鄒波兒仰頭,見風宇詢從酒樓的窗子上探出頭來,對着下面喊道:“上來,本公子請你喝酒。”
“不會!”說着鄒波兒繼續朝前走。
“不要這麼不給面子嘛,好歹我們也算是半個朋友不是”。風宇詢見鄒波兒要走,幾乎將整個身子探出窗外。
鄒波兒走了幾步,聽到風宇詢的話,嘴角一咧,“好啊,這可是你竭力相邀的”。說着快步走上樓去。
“小姐……”一旁的小環有些擔憂的喊了聲。
“沒事,有人愛犯賤你能擋的住嗎!”
樓上風宇詢早就等在了門口,見鄒波兒上來,忙笑着將她迎進屋,鄒波兒四下看了眼,坐到靠窗的位置上。
“波兒小姐能夠賞臉,本公子真是三生有幸”。說着走到桌邊給鄒波兒倒了一杯酒,“這杯酒就當我給波兒姑娘賠罪的,那天在宮門外實在是無意撞傷姑娘的”。說着將酒杯舉到面前,一飲而盡。
鄒波兒笑了下,“風公子何必客氣呢,這事我早就忘了,既然你說我們已是半個朋友了,這事就完全揭過去了,以後還是不要再提了。”鄒波兒說完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小口,接着講道:“我酒量不行,不能喝太多,喝多了怕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就不好了。”
出格的事,風宇詢頓時遐想連篇,色迷迷的看了眼鄒波兒,“波兒姑娘儘管喝就是,我在這兒,看着你,絕對不會讓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