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給你打電話呢,沒想到你自己就來了。”秦洛笑着說道。“還真是及時,電話費都省了。”
秦洛知道,以孫仁耀賀陽的關係網,他們對羊城的事情可以說是瞭如指掌。只要是稍微知道自己和他有點兒關係的人,看到自己被人欺負,肯定會第一時間打電話過去彙報-什麼是機會?這就是他們和賀陽孫仁耀牽線搭橋的機會。
賀陽親熱的摟着秦洛的肩膀,笑着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了也不打通電話?賀月月每次放假回來都問你有沒有回來,她問着不煩我聽着都煩了-----”
“先解決問題吧。”孫仁耀臉色不善的打斷賀陽的話,對秦洛說道。“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再說,也沒什麼好敘的。你又不缺少女人-----”
孫仁耀有點兒危機感。這貨太不厚道了,竟然想讓自己的妹妹使美人計。如果秦洛要是真和那個賀月月走到一起,那就是賀陽的妹夫,自己和秦洛的關係不是要疏遠一些了?
不行,一定要把你們給拆散了。
“我和秦洛說話,關你什麼事兒?”賀陽也怒了,聲音不快的說道。
“我和秦洛說話,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那你憑什麼打斷我的話?”
“有哪條法律規定別人說話的時候我不能插嘴?”
“別人怕你孫瘋子,我可沒有這覺悟-怎麼着?想練練?”
“狗屁的賀大少,在我眼裡也就是一坨屎-----練練就練練,誰還怕了你?”
“你們倆先消停一會兒。”秦洛沒好氣的說道。這兩個傢伙就是這樣,有點兒水火不融的架勢。平時老死不相往來,偶爾相遇就是這幅互相看不順眼的爭鬥境況。秦洛就是他們中間的和事佬和降溫劑,每當他們的爭執逐漸升溫快要失控到動手的時候,他就得趕緊站出來打圓場降溫。
平時他們這麼幹也就罷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外敵還沒解決,內部矛盾就先暴露了。也不怕放人看到了笑話。
聽到秦洛的喝斥,孫仁耀狠狠地剜了賀陽一眼,不再說話。
賀陽摟着秦洛,笑着說道:“這傢伙就是屬狗的,見人就咬-----嘿嘿,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不就是西邊來的一隻跳樑小醜嗎?有什麼值得你秦大少看重的。你要是真想把他滅了,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陳友善原本還擔心孫仁耀和賀陽兩人真的打起來,那樣的話,自己是幫還是不幫?幫的話,要幫誰啊?
孫仁耀不能得罪,賀家的人就可以得罪了?
沒想到秦洛一句話,他最畏懼的兩個大少爺竟然都偃旗息鼓了。
“我的姑奶奶--”陳友善想。以後不能僅僅把他的身份定義爲‘恩人’,還要把他當做大爺捧着啊。
“我要是有這能力,還找你來幹嘛?”秦洛笑着說道。“也就是被人欺負急了,這纔給仁耀打了通電話。羊城是我老家,在自己老家被人砸了車,這個臉可就丟大了。”
“你還和我裝。你沒有。你媳婦有啊--”賀陽撇了身後乖巧的站着,像是個聽話小媳婦似的王九九說道。“她要是給我們家老爺子打通電話,說不定我爺爺會急成什麼樣-----”
“行了行了。小孩子玩的遊戲,就別惹那些大人摻和進來了。不然的話,事情可就變質了。”秦洛笑着擺手。“你看到了,他們可把海軍稽查隊招來了。現在得你出馬了。仁耀的關係都在政府部門。他出面不合適。”
“這種事情,自然應該我出面嘛,你找他幹什麼?”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要找你?你滾蛋,沒你我照樣把他們給收拾了-”
“我爲什麼要滾蛋,你怎麼不滾蛋-”
“人越來越多了-”王九九走上前挽住秦洛的手臂說道。
“是是。我這就去辦。我這就去辦。弟妹放心,今天這口氣我一定幫你出了,這個面子我一定幫你找回來。”王大小姐發話了,賀陽也沒了和孫仁耀鬥下去的心情,表了態後,就和身邊的賀本打了聲招呼,兩人往華鶴那邊走過去。
陳友善再次看的目瞪口呆。
他知道,這些公子哥的關係好,但是,並不見得他們會重視一個女人。說難聽點兒,在他們眼裡,女人就是一堆皮肉。他們高興的時候就抱抱,不高興的時候一腳踢開。
可是,現在賀大少好像對秦洛的這個小女朋友很是看重嘛。還有點兒尊重-是的,尊重。
這個情況可就不對勁兒了。他就算給秦洛面子對你點頭笑笑,可是,你憑什麼讓這些心高氣傲的傢伙尊重你啊?
什麼樣的人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百萬富翁的朋友一定也是百萬富翁。這句話雖不絕對,但是卻有一定道理。
遊巍認識孫仁耀,在一次品酒會上,他遠遠的見過他一面。那個時候他帶着一羣衣着不凡的年輕人走進來,雖然因爲一張臉過於俊俏而顯得威勢不足,可是,前呼後擁的氣派和無數人爭相討好的熱鬧還是讓他顯得如此耀眼奪目。
他們沒有在大廳多停,而是直接在主辦方的邀請下進入了裡面的包廂。那個時候遊巍就問了身邊的一位朋友,問孫仁耀是什麼人。朋友的表情有點兒意味深長,說道羊城三秀孫仁耀。
孫仁耀?
他記下了這個名字,也記住了這張臉。
倒不是爲了方便討好,他知道自己可能很難接近這樣的人。而是爲了保持距離,有些人不能做朋友,更不適合做對手。他們的能力太大了,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踩死一個小人物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可是,沒想到竟然把他也驚動了。
而且,一來就直接走到了那個被華鶴砸車的年輕人身邊,他連上前打聲招呼的機會都沒有。
他很擔心,很害怕,卻沒有立即上前賠禮道歉。
因爲他知道,華鶴有着深厚的軍方背影。只要華鶴願意出手,這個年輕人也不見得就能夠奈何他們。
先把今天的事情給圓了,明天就準備厚禮去見這個穿長袍開大衆的王八蛋--姿勢放低一點兒,笑容堆的厚一點兒,這些年輕人總不會過於爲難自己吧?
畢竟,自己也展示過實力不是?
果然,華鶴出招了,這些人有點兒投鼠忌器。
他以爲局勢正在朝着他預計的方向發展,在他們僵持不下的時候,自己及時的出現賠個禮道個歉,無論是長袍男孫仁耀也好,還是華鶴這邊也好,都給他們找個臺階-----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可是,情況卻再次發生了偏移。
賀陽來了。
遊巍和孫仁耀不熟,那是因爲孫仁耀過於‘遊手好閒’。賀陽不同,他是羊城,不,是整個南方省的成功商人。就是他哥哥游龍見到他時也都恭恭敬敬的叫一聲‘賀總’。
他問過哥哥賀陽的身份,游龍指了指頭頂。於是,他便明白了。
可是,現在他認識的‘賀總’也站在這個長袍男那邊,也就是他的對立面-----他就坐不住了。
長袍男、孫仁耀、賀陽-難道這就是羊城三秀?
遊巍一巴掌煽在自己的臉上,罵道:“你這個豬腦袋啊。爲什麼早點兒不出來圓場,還等華鶴展示什麼力量?這可是羊城三秀啊-”
他小跑着攔在賀陽的面前,滿臉堆笑,低頭哈腰的問候道:“賀總,有些日子沒見面了。你老人家怎麼有空到名爵來坐坐?”
賀陽停住腳步,掃了遊巍一眼,問道:“你是?”
“鄙人遊巍,和家兄游龍去公司拜訪去賀總。”遊巍笑呵呵的說道,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賀陽,努力的想要恢復賀陽對他們的記憶。
賀陽終於點了點頭,說道:“哦。是有這麼回事兒。”
聽到賀陽終於想起自己了,遊巍高興的說道:“賀總,這家小店是鄙人的,能否賞臉進去坐坐?”
“嗯?名爵是你開的?”賀陽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表情變得陰沉起來。
“是的。”遊巍硬着頭皮扛下來。這個時候說‘不是’也沒用了不是?“店裡的夥計不懂事,得罪了你的那位朋友。我想請賀總幫忙說句話,給我一個賠禮道歉的機會-----”
賀陽一巴掌煽在遊巍的臉上。因爲用力過猛,遊巍的半邊俊臉都紅腫起來,身體踉蹌的後退了好幾步。
“過來。”賀陽虎目精光,死死的盯着他說道。
遊巍稍一猶豫,但還是咬牙又走到了剛纔站立的位置。
啪!
又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