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飛舞,遮擋了傅風雪的視線。
而且,這些紙鶴身上帶着一種無色無味的迷藥,在它們揮動翅膀的時候,那些迷藥便隨着空氣被人悄無聲息的吸入。
傅風雪不知道這種迷藥的藥效是怎麼樣的,但是,他只能屏住呼吸避免中招。
更讓人吐血的是,紙鶴抖動翅膀的時候,還有如鳥糞一樣的粒狀物體彈射出來。即便它不能傷人,也足夠的讓人噁心。
不得不說,這些紙鶴給傅風雪造成了一些干擾。
但是,這並不是他放棄殺人的理由。
他閉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長劍爲刀,大力向前面的鬼影砍了過去。
很明顯,他根本就不把左邊攻來的伯爵和右邊襲來的金童放在眼裡。
嚓嚓嚓嚓-----
劍刃斬裂空氣,也斬斷了膽敢擋在前面的紙鶴。
他以一往無前的決絕姿勢殺向鬼影,不斬敵首誓不還。
殺氣。霸氣。狠氣。
三氣合一。
即便是鬼影這種殺人如草的傢伙看到了攻過來的傅風雪,也有種心驚膽寒小腿戰戰的感覺。
“這位大叔-----我們沒什麼生死大仇吧?”
不得不說,鬼影也是一代梟雄。
如果不是託庇到皇帝名下爲奴的話,他也能夠建立一番讓同行矚目的功績。當然,在他成爲皇帝戰將之前也是赫赫有名的影子殺手。
生死關頭,他的潛力全部爆開。
他沒有後退。後退是死路一條。
他前進。
直挺挺的,以他所能發揮出來的極限速度衝向了傅風雪。
不得不說,這一招堪稱絕妙。
因爲,在傅風雪前撲,鬼影前衝的情況下,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不,應該說是成了負距離。
因爲鬼影衝到了傅風雪的身後。他從傅風雪高高躍起的跨間鑽了過來。
雖然這一招很屈辱,可是,卻保住了他的性命。
當然,這麼說言之過早。
如果說這樣就能避開傅風雪凌厲一斬的話,那就太小覷傅風雪了。
他一點兒也不意外鬼影的選擇,如果他沒有做出這樣的選擇,反而選擇驕傲的死去-好吧,我尊重這樣的英雄,我喜歡這樣的對手。
按道理講,鬼影到了他的身後,他應該放棄這次攻擊或者說及時轉身回救纔對。因爲處於他身後位置的鬼影隨時都能夠給他帶來致命的傷害。
可是,如果講道理的話,他就不是傅風雪了。
他的身體在空中借力,長劍一百八十度的回璇轉身。
利刃入肉,鬼影的後背再次中了一劍。
他的前半身鑽過去了,後背還在傅風雪的攻擊範圍之內。
劍尖透背而去,從前胸出現。
傅風雪只需要再用力一攪,就能夠把鬼影的內臟給攪的粉碎。
可惜,他已經沒有了時間。
伯爵一拳轟向他的腦袋,金童戴着手套的拳頭轟向他的胸口。如果他不做出應對的話,就要被他們所傷。
他脫手棄劍,左右手握拳同時轟去。
伯爵的拳頭髮出咔啪咔啪的響聲,身體向後倒飛而去。金童就比較悽慘一些,他沒有‘爆骨’的防護能力,即便戴着手套,可他的骨頭還是像他折斷-----不,粉碎了一般。痛得他幾乎沒辦法呼吸。
咔嚓咔嚓-
金童飛的又快又高,落在一塊大樹上。沒辦法攀附住樹幹,身體重重地向下墜落,連續壓折了好多青葉嫩枝。
在和傅風雪對拳的那一瞬間,伯爵的爆骨已經發揮到極致。所以,傅風雪那無堅不摧的鐵拳對他的傷害性較小一些。
即便這樣,在那股磅礴大力狂涌襲來的時候,他還是察覺到了和這個東方人的差距。
他的身體連連後退,直到撞在一棵大樹上才艱難的停了下來。
剛纔對轟的右手微微的抖動,就像是患了麻痹症似的。
“東方戰神。”他看着傅風雪,叫出他的名字。
他才從戴譜那兒看到了他的資料,沒想到這麼快就和他對戰起來。
紫羅蘭夫人一再要求去拜見皇帝,要求皇帝親自出手,當時他還有點兒不以爲然。
現在才知道,他確實值得皇帝出手。
就在剛纔,他和金童、魔術師三人圍攻,還被他捅了鬼影一劍。要是讓他一一擊敗的話,自己這些人哪裡還有活路?
他們這些戰將和他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即便這種想法讓人很難以接受,可伯爵卻不得不這麼想。
這樣一來,他心中就有了撤退的念頭。
既然非敵,那就不能讓自己的同伴全都死在這裡。
他吹出口哨,這是他們彼此之間的聯繫方式。
在傅風雪一劍刺穿鬼影的身體,一拳轟飛伯爵和金童之後,魔術師就成了攻擊傅風雪的主力軍。
他身上穿着的那件燕尾服就像是個百寶箱似的,能夠不斷的從中摸索出東西出來。
他那戴着白手套的手用力的一搓,一條紅綢便出現在兩手之間。
他提着紅綢的一端用力一抖,那條紅綢就變成了紅棍。
他手持長棍朝着傅風雪撲過去,一棍砸向他的腦袋。
傅風雪伸手一探,紅棍便到了他的手裡。
魔術師用力拉扯,紅棍動也不動。
他往紅棍上吹了一口氣,那紅綢變成的紅棍便燃燒起來。
火勢兇猛,轉眼間便從他手握的這頭燒到了傅風雪所握的那頭。
傅風雪這才鬆手,那紅棍變軟化成了綢帶燃燒着掉落在地上。
“僅此而已?”傅風雪看着魔術師問道。
這個傢伙的招式都不是很危險,可是卻給他帶來了非常大的困擾。因此,他心生戰意。
他希望他表現的更強一些,這樣殺死他的時候也就更加的爽快一些。
魔術師沒有回答,不知道是不想回答還是根本就聽不懂傅風雪的話。
把頭頂的禮帽摘下來,伸手往裡面一掏,一團煙霧繚繞開來,很快的就把傅風雪包圍其中。
緊接着,他又伸手往帽子裡一套,一塊絲帕出現在手上。
然後,他雙手各提着方帕的一角用力的揮舞。
那絲帕竟然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很快的就撲天蓋地的都是,把傅風雪給牢牢地罩在裡面。
沒有了對手的耶穌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剛纔就是這東西把他們給罩起來了。難怪他們的眼前一片黑暗,什麼東西都看不見了。
“撤退。”伯爵大聲吼道。
他的骨頭再次發出咔啪咔啪的響聲,然後掀開黑布的一角就衝了進去。
於此同時,金童也從另外一邊鑽進了黑布裡面。
顯然,他們要在這黑布裡面把傅風雪給拖住,好給其它的同伴逃命的機會。
“殺。”伯爵此時真是殺紅了眼----假如他有眼睛的話。他的表情猙獰,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暴戾之氣。
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永遠的躺下來,但是,做爲這些人的首領,他沒有自己逃回去的理由。
一個人抱了必死之心,那麼他所能呈現出來的戰鬥力和毀滅力就格外的驚人。
在這塊黑布裡,所有人都是瞎子。所以,同樣是瞎子的伯爵就覺得自己佔了大便宜。
他的身體全面啓動,以自己的身體爲武器,狠狠地朝着傅風雪撞了過去。
金童不肯也不能讓伯爵一人冒險,即便他知道自己不是這個東方人的對手,可是,他也得不要命的衝上來-如果伯爵死了,他更沒有逃脫的可能了。
一左一右,兩個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同時攻向了傅風雪。
傅風雪不閃,也不避。
安靜的等待着。仿若等待收割生命的死神。
伯爵衝來了,他的身體近在咫尺,他那空洞的眼睛讓人噁心。金童也衝到了,他爆發的吼叫,他身上帶着的香水味道----
嘎!
伯爵衝刺的動作停止,身體從動態變成了靜止。
傅風雪伸出一隻手,那隻手掐住了伯爵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