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會成爲今天這樣的社會怪胎現代雷鋒聰明人眼中的傻逼,這和秦錚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
秦錚是最重醫德的醫生,也一直言傳身教的教育影響着秦洛。
要是讓他知道秦洛因爲恐嚇就放棄給病人的治療,說不定他會氣得從病牀上跳下來煽秦洛這個不孝孫的耳光。
他這一輩子遇到的威脅還少嗎?可是他從來沒有屈服過。正如他的名字一般,鐵骨錚錚,傲氣凜然。
所以,秦洛會用爺爺生氣來當做拒絕的擋箭牌。
寶馬帥哥顯然沒想到秦洛會用這樣的理由來拒絕,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對小夥伴說我不能陪你去河裡游泳了媽媽知道了會生氣的——可他明明是個成年人啊。還故意穿着顯得老成持重的灰色長袍。
“如果你不聽話的話,我也會生氣的。”男人咧開嘴巴笑着說道。笑容冷洌,殺氣騰騰。
秦洛也跟着笑了起來,矜持,含羞,猶如十**歲的良家小姑娘。“反正我也不認識你,你生氣不生氣和我沒有關係。我只關心我爺爺會不會生氣。”
“你知道我是誰嗎?”男人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寒聲說道。
“不知道。”秦洛搖頭。“我不配知道。”
“———”
這句話是他剛纔用來攻擊秦洛的,沒想到被他收了起來,遇到合適的機會時突然間丟出來。只是轉了一下口,殺傷力卻呈幾何級倍數增漲。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點兒也沒有不配的意思,倒是很明顯的在——諷刺。
“他竟然敢諷刺自己?”
寶馬男人怒了。一把推開車門,然後從車尾廂裡取出一根鐵棍出來。
他手握鐵棍,大步便秦洛大頭他們的車頭走過來。
“他要砸咱們的車。”秦洛對大頭說道。
“然後呢?”大頭問道。他在等候秦洛的命令。他有限的人生閱歷也看出來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不凡,他不知道是主動攻擊還是被動接受。做爲一名保鏢,他沒有太多的思想發揮空間。
“你生氣嗎?”
“生氣。”
“那就揍他吧。”秦洛很肯定的說道。
寶馬男站在車頭前面,舉棍就朝車窗玻璃上砸過去。
這些愚蠢的傢伙,不聽話的結果就是——
鐵棍呼嘯而下,在快要砸到車窗玻璃的時候卻突然間停了下來。
因爲,大頭掏出了槍。
黑漆漆的槍口正對準他的胸口,好像隨時都會有奔命的子彈射擊出來一般。
槍?
他們怎麼會有槍?
一個醫生配個司機沒什麼奇怪,可是這個司機竟然隨身帶槍——這就很奇怪了。
“我就不信你敢開槍。”寶馬男譏諷的說道。
“你可以試試。”大頭的手腕一動不動的舉着槍,聲音平靜的說道。
就是這份穩定這份平靜讓寶馬男感覺到了危險和恐懼,他好像真的敢開槍的樣子。
這下尷尬了,他不知道是砸下去還是把棍子收起來說這只是一個誤會。
砸吧。
他開槍怎麼辦?
不砸。
自己丟臉怎麼辦?
他有些痛恨這兩個讓自己陷入這種兩難境地的傢伙,心想無論這次他們是否放棄治療,自己都要搞得他們死去活來生不如死。
“是不是不知道怎麼辦好了?”秦洛把腦袋伸出去,笑眯眯的問道,他的那張得意忘形的臉就像是一頭剛剛佔了什麼大便宜的小狐狸。
“哼。我就不信你們敢開槍。”寶馬男嘴硬的說道。
“要不你試試?”
這次寶馬男沒回答。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把棍子收起來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秦洛笑着說道。“我雖然沒上過大學,但也是個文明人。不喜歡和人動手動腳的。很沒素質。”
寶馬男把鐵棍收了起來,站直身體看着秦洛,咬牙說道:“這次你贏了。”
“我也沒輸過。”秦洛說道。“你爲什麼阻止我給她們治病?”
“等到我贏的時候,我再告訴你理由。”寶馬男把鐵棍丟進副駕駛室裡,然後就要駕車離開。
“就這麼讓他走了?”秦洛說道。
大頭這次聽明白了秦洛的意思。他是個沒上過大學的文明人,自己可不是。
他從懷裡再次掏出了手槍,等到寶馬車的車身跑到他們前面去時,他連續兩次扣響了扳機。
砰!
砰!
嘎!
這三聲響聲幾乎是同一時間響起,中間沒有任何的停頓。
第一槍,大頭打爆了寶馬車的左邊後胎。
第二槍,大頭打爆了寶馬車的右邊後胎。
那聲‘嘎’和大頭沒有關係,是後車胎失重,車身自己發生傾斜,然後與地面發生摩擦。
寶馬車又開了幾米,這纔在馬路中間停了下來。
車門被人一腳踢開,然後寶馬男怒氣衝衝的跳了出來,指着秦洛所在的方向怒罵:“媽的,你瘋了?你們想幹什麼?想殺人嗎?想殺人的話就開槍啊——來啊,朝這兒打。”
寶馬男一邊吆喝,一邊把自己的胸膛拍的啪啪作響。
秦洛就從大頭手裡接過槍,對着他站立的方向就開了一槍。
砰!
寶馬男的腿一軟,差點兒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他們——真的開槍了?”
看到寶馬男安靜下來,像只木雞似的站在哪兒,秦洛就笑了起來,說道:“我的槍法不太好。有可能打中,也有可能打不中——要看你的運氣了。說說吧,爲什麼阻止我給她們看病?”
“一個情婦生的兩個白癡賤種,死不足惜。”寶馬男仍然想表現自己的骨氣和強硬,可是說話的聲調卻降了好幾個臺階。
秦洛的眼睛眯了起來,果然和自己想象的差不多。
這個男人應該是秦家的人了,不知道和秦縱橫是什麼關係,但是一定和秦縱橫的那個嫁給李騰輝的表姨關係密切。
秦家一直知道張敏和她的兩個女兒的存在,並且對她們有着密切的監督措施。只是因爲李滕輝在家族內部的快速崛起,秦家也沒有把事情做的太過份。至少李騰輝的老婆就是個聰明人,沒有打上門來鬧一個魚死肉破。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底線——底線就是不許任何醫生來給這對病重的雙胞胎姐妹看病。
不知道這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或許是報復李騰輝的婚姻出軌,也或者是因爲自己不能生孩子所以也不希望別的女人爲李騰輝孩子,那樣的話不是顯得自己很無能嗎?
難怪張敏說所有的醫生在看過這對雙胞胎後都搖頭嘆息,開了張方子後就再也不願意出現了。不僅僅是因爲疾病難治的問題,更重要的怕是也同樣受到了秦家一些人的威脅吧。
或許寶馬男並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經過這次衝突後,秦家一定會知曉自己來給李騰輝的女兒治病的事情。
以秦縱橫的智慧,怎麼可能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玄機?
“你姓秦?”秦洛問道。與其被動的被人揭穿身份,不如自己主動坦白。這樣的話,自己的動機也就顯得更不明確一些。
至少,他們不是直接的認定,而只是懷疑。
寶馬男驚訝的看着秦洛,說道:“你怎麼知道?”
“因爲我也姓秦。”秦洛笑着說道。
“姓秦?”
“我是秦洛。”秦洛自我介紹道。“你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
聽到秦洛的名字,寶馬男眼裡的仇意又增添了好幾分。他冷笑着說道:“原來是你。還真是怨家路窄啊。”
“我們可不是怨家。”秦洛反駁着說道。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你三番五次的挑釁秦家挑釁縱橫表哥——還有臉說我們不是怨家?”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倆不是怨家。我的怨家是秦縱橫。”秦洛看着寶馬男,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嘴角微微揚起,吐出三個極其刻薄的字眼:“你不配。”
那一秒,寶馬車只覺得熱血上涌一股殺氣衝破丹田然後竄向腦際,他只想衝上去和秦洛大戰三百回合撕他撓他啃他咬他吐他口水往他臉上撒尿——他希望人類能夠有的所有打擊全都在他身上輪番轟炸一遍。
秦洛才懶得理會他在想些什麼呢,指了指他那輛爆了輪胎的寶馬車,說道:“把你的車子靠邊停一停,我們要走了。”
寶馬男忍無可忍,正欲再次發飈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間響了。
他接通電話後,便轉過身朝着前方的公路看過去。
在哪兒,有一排黑色汽車組成的車隊正飛快的向這邊跑過來。風馳電掣,轉瞬便至。
嘩啦啦——
車門拉開,一羣羣身穿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的男人從車子裡跑出來,不用人指使,他們便訓練有素的把寶馬男和秦洛大頭給圍攏在中間。
寶馬男看到救兵來到,底氣也足了不少,冷笑着看着秦洛,說道:“這次輪到我贏了吧?你有槍,他們手裡都有槍。”
“可惜的是,你們只有一把。我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