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一個世界,醫生這個職業的社會地位都是相當高的,而且是起步就非常高,醫術達到制高點,那社會地位甚至可以和一國總統相媲美。
而在僞仙界當中,仙醫對一個宗門來說都是戰略級武器,一旦兩個門派發生了什麼矛盾,最終都會選擇通過鬥醫這種方式來進行解決。
能夠站在這裡排隊的仙醫,除了孫子軒之外,哪一個不是有根有底有靠山有地位的,身後最差的都是站着一個三流下等門派的。
這裡有多少人,就代表站着多少個門派。
現在華服年輕人一句話,等於是同時得罪了在場所有仙醫,以及得罪了這些仙醫背後的宗門。
衆仙醫誰都沒有言聲,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被劍仙宗的人簇擁着的中年男人景仲。
景仲看模樣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身材很勻稱,面帶紅光,穿着簡約卻不簡單,透露出一種低調的奢華感,手指上帶着一枚玉戒,識貨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枚玉戒的材質應該是上等仙玉,光是這個材質就足夠驚人了,而如果這枚上等仙玉戒指同時還是儲物戒指的話,那價值就更是打滾一樣的翻倍了。
見衆人都看向自己,景仲傲然一笑道:“沒錯,這裡有我,諸位請回吧!就不要在這裡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景仲態度倨傲,說出的話自然不會好到什麼地方。
“憑什麼啊?景仲仙醫,你們仙醫坊確實醫術高明,可這醫術高明也不能代表你們就可以包治百病吧?我等雖然只是普通仙醫,但羣策羣力,也不一定治不好李小姐的病吧?”一名仙醫站了出來,非常聰明的將所有人都綁上了船,大聲的質問道。
正所謂蛇無頭不行,原本衆仙醫都已經準備離開了,現在突然站出來一個人質問景仲,其他人就挪不動步了,剛剛要走的話,大家都走,老大別說老二,反正丟臉不是丟一個人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要是離開的話,那以後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就是,憑什麼啊?我從三天前就已經到這裡排隊了,排了整整三天,好不容易就要到我了,景仲仙醫,你現在讓我們離開,那我們的時間豈不是真的浪費掉了?”另外一個仙醫站了出來,大聲的質問道。
第二個帶頭人站出來,衆仙醫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樣,七嘴八舌的質問了起來,反正歸納起來就是一個意思,不給個說法,不給點補償,甭想讓他們就這樣離開。
孫子軒眨眨眼睛看着這場鬧劇,又看了看面色開始變得難看的景仲,以及簇擁在景仲身邊的劍仙宗的人,知道景仲惹了衆怒,現在想要解決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說白了,這個景仲也是被慣出來的毛病,其實同樣的事情,換一種方法就可以輕鬆搞定,還不會惹怒衆人。
比如說,景仲這樣的身份地位背景,要是說插個隊,估計不可能有人會提出反對的意見來,插隊進去,直接給劍仙宗的大小姐的怪病解決掉,自然也就沒有其他仙醫的事情了,然後景仲說兩句場面話,給大家一個臺階下,然後劍仙宗的人再拿出些錢財來安撫衆仙醫,甚至根本就不需要拿出任何的錢財,安排一頓豐盛的酒席招待大家,估計也就不會出現眼下這種場面了。
“諸位可是對我劍仙宗有什麼意見嗎?”炸雷一般的聲音在衆人的耳畔炸響。
這聲音出現的如此突兀,聲音響亮到了令人感覺耳朵都無法承受的地步,亂哄哄的場面瞬間寂靜了下去。
一位看上去也就是五十歲開外的中年男子穿着華服踩着一柄墨綠色的仙劍從空中緩緩落下,那架勢,那氣質,那威勢,簡直就是成功人士的標誌性人物啊!
孫子軒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當這個中年男人出現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仙醫好像都憑空矮了一截一樣,一個個微微屈着腿,縮着脖子,就連剛剛叫喚的最兇的那兩個仙醫,現在都快要變成鵪鶉了。
“拜見掌門。”在地面上站着的所有劍仙宗的人全都跪拜了下去。
“李掌門。”景仲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拱手打招呼道。
“景仲仙醫,豐源剛剛有些事情要處理,沒有及時迎接景仲仙醫,還望景仲仙醫見諒啊!”中年男人走下飛劍,拱手走向景仲,笑呵呵的說道,這態度,就好像剛剛那威勢十足炸雷一般的聲音根本就不是從他的口中傳出來的一樣。
“李掌門客氣了。”景仲迴應道。
李豐源掃了周圍一眼,皺眉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大聲喧譁,如此放肆,難道你們是欺我們劍仙宗無人嗎?”
衆仙醫噤若寒蟬,不敢言聲,大家都不是白癡,這個時候開口,簡直就是送上門的雞,那是要被斬了嚇唬其他猴子的。
“方長老,之前安排你的事情都做好了嗎?”李豐源微微偏頭問道。
一名看模樣比李豐源要大上至少十歲的中年男人上前拱手行禮道:“回稟掌門,都已經準備好了。”
李豐源滿意的點點頭,拱手道:“諸位仙醫辛苦了,後堂已經備好了飯菜,還請諸位仙醫賞臉品嚐一下我們劍仙宗的特色小菜。”
打一巴掌給顆甜棗的方法甭管在任何一個世界當中都已經被用爛掉了,但是效果卻相當不錯,衆仙醫看到有臺階下,都紛紛拱手行禮,然後認識的相熟的結伴聊着其他的話題,一起離開了院子,向後堂而去,就好像之前的尷尬時刻根本就沒有發生過沒有出現過一樣。
剛剛還熙熙攘攘吵吵鬧鬧如同菜市場一樣的院子,很快就清淨了下來。
李豐源正準備邀請景仲仙醫進去給女兒看病,忽然看到孫子軒和樑寬,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孫子軒和樑寬都沒有動地方,孫子軒倒是無所謂,鬥醫的方式有無數種,這種無法進行下去,那麼直接選擇另外一種鬥醫方式就行了唄!
可樑寬不行啊!他不敢肯定自己能夠在鬥醫中穩贏孫子軒,卻又非常需要孫子軒哪裡的黑蟒元丹,要是現在走,去哪裡找這麼好的機會?
“這兩位是?”李豐源沉聲問道,也不知道他問的是誰。
一名華服年輕人走上前來,彙報道:“回稟掌門,這二位也是來給小姐看病的,其中一位是醉仙門的長老樑寬,幾天前曾經拜壽而來,不過只是在外堂送上了祝壽賀禮而已。”
這名華服年輕人在彙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半點掩飾,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孫子軒和樑寬聽到,顯然這年輕人也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
這番話說的,直接就讓樑寬的臉都紅了,恨不得直接找一條地縫鑽進去,在毒霧區域當中的時候,他還和孫子軒吹牛自己有多麼多麼的牛叉,自己背後的門派有多麼多麼的牛叉呢!現
在呢!自己的僞裝全都被撕開了,直接打臉啊!
就算對方的話說的那麼難聽,樑寬居然都沒有半點生氣,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被生活給磨掉了棱角,又或者樑寬本身就是這種媚上欺下的性子。
“那另外一位呢?”李豐源皺眉問道。
“這個……這位是樑寬帶來的,具體的身份屬下並不知曉。”華服年輕人有些爲難的回答道,之前那麼多的仙醫,挨個查身份也太不現實了。
李豐源看向孫子軒,拱手問道:“還沒問閣下尊姓大名啊?”
孫子軒拱手回答道:“子軒門掌門,孫子軒。”
“子軒門?”李豐源看向門人。
華服年輕人爲難的看了看其他同門師兄弟,見到這些師兄弟都不住的搖頭,有些糾結的重新看向李豐源,實在是因爲這什麼子軒門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啊!偏偏僞仙界實在是太大了,天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一個牛逼哄哄的門派出來,不是大致瞭解輕易都不敢得罪。
“子軒門?沒聽過。”景仲可就沒有什麼顧忌了,直接搖頭道。
“你沒聽過的門派多的很吧?”孫子軒反問道。
李豐源頓時爲難了起來,他不想得罪景仲,又不知道孫子軒的底細,所以也不想輕易得罪孫子軒,尤其是孫子軒站在那裡沒有半點卑躬屈膝的感覺,不卑不亢的讓人感覺就好像是身份地位可以和景仲、李豐源平起平坐一樣,李豐源就更拿不準了。
“不如二位也跟着一起進去觀摩一下?”李豐源經驗豐富,很快就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既能夠讓景仲順利的爲他的寶貝女兒治病,又能夠不得罪孫子軒,至於樑寬,好吧!樑寬現在完全就是一個附帶品,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觀摩?李掌門,我們仙醫坊的仙醫之術乃是不外傳之秘,在治療的時候,除了病人的直系家屬外,是不允許有外人在場的,更不要說其他仙醫了,萬一偷學過去一手兩手的,轉頭就打着我們仙醫坊的旗號給別人治病,招搖撞騙壞了我們仙醫坊的名號可怎麼辦?這責任我可承擔不起啊!”
景仲居然一丁點面子都不被李豐源,直接一口拒絕了李豐源的提議。
李豐源感覺那叫一個尷尬啊!二流上等宗門的掌門人,在這個區域當中當之無愧的老大,何曾被人如此奚落過,偏偏仙醫坊雖然規模不大人數不多,但登堂入室的全都是權利地位極高的仙人,得罪了仙醫坊,天知道會得罪到哪一個門派,劍仙宗在這個區域可以稱王稱霸,跨出這個區域,別人誰還鳥你啊!
孫子軒可不是那種被別人打了左臉還要將右臉探過去讓別人繼續打的軟蛋,一般情況下,孫子軒都是別人只要露出要打臉的舉動,他就會先下手爲強,直接打的對方滿面桃花開,讓對方知道花兒爲什麼這麼紅。
在孫子軒看來,一個人的醫術和他的醫德應該是成正比的,這個景仲如此高傲,如此臭屁,如果裝牛叉,這醫術的精湛程度恐怕也要打上一個問號,更何況自己有仙玉在,景仲算個啥?仙醫坊又算個屁啊!
想到這裡,孫子軒左手翻轉,直接將黑蟒元丹取了出來。
“仙醫坊就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了?你也太小看天下人了,既然你說的那麼牛叉,不如咱們鬥醫好了,我就用這作爲賭注,就看你敢不敢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