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待在地下室內,他將厚重的鐵門反鎖,當門被緊緊的關上,終於讓他有了一絲安全感。他現在最需要的,不是包紮傷口,也不是調息養傷,而是睡覺。十五天不眠不休,並且隨時處於高度戒備當中,就算他是鐵打的,也受不了。
回想這段時間的追逐,他心裡感慨萬端。剛開始他一直佔着上風,從明通城開始追蹤呂忠,一直到樹林裡。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他慢慢就落了下風。這中間的轉變,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影子感覺得出來,呂誠並沒有因爲十五天的堅守而頹廢。自己**難忍,呂誠卻好像剛剛閉關出來似的,精力充沛得令人難以置信。難道這半個月,呂誠一直在修煉不成?要真是這樣的話,或許能解釋得過去。但這可能嗎?影子覺得,至少自己做不到。
十五天的潛伏,讓影子精疲力竭,而呂誠的內勁,隱隱還有所提升。此消彼漲,兩者的差距迅速縮小。這也是爲什麼呂誠能再次偷襲影子,而影子只能逃之夭夭的根本原因。呂誠的暗器實在太刁鑽,好像那些暗器能跟呂誠心意相通似的。
影子從來沒有見過,誰的暗器手法能達到呂誠的高度。如果僅僅是說暗器手法,呂誠的修爲,比他高出不止一籌。還有呂誠的掌刀,時機把握得特別好。雖然他只是內勁六層後期,但他攻擊的部位精準,同樣能讓自己受傷。這小子,天生就是塊幹殺手的料。可惜,他不接受自己的建議,否則影月會又會冒出一個頂尖殺手。
呂誠在進城之後就換了相貌,他一直跟在影子後面,影子倉皇逃命,根本想不到呂誠還敢進明通城。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呂誠一直跟在他二十丈之後。在影子想來,呂誠受了自己的反噬,怎麼也得修養一段時間才行。可他哪想到,呂誠幾乎就是前腳跟後腳的跟了過來。
影子根本無法想像,呂誠的感應力,一直給他的內勁當開路先鋒,對引導內勁有着“豐富”的經驗。當呂誠一掌擊在影子後背的時候,確實受到了影子內勁的反彈。但有相當一部分內勁,被感應力阻擋,並且向兩邊“引導”。 шшш •тт κan •℃o
而呂誠的倒飛,又卸掉了大部分內勁。當時呂誠的動靜看似很大,實際上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他的傷勢,並不像影子想像的那樣嚴重,事實上,幾乎可能忽略不記。
知道影子一時不會出來之後,呂誠又去成衣鋪買了身衣服。現在,他從頭到腳都有了改變,再用龜息術隱蔽自己的修爲,就算他遇到影子,也不會被認出來。
在城外樹林裡的半個月,讓呂誠一刻不停的修煉着,他現在的修煉,除了呼吸之外,還需要大量的養分。現在呂誠,無論是相貌還是衣着都變了,他在明通城就像一個新來的普通人一樣。可以自由自在的去任何一個地方,吃着自己想吃的任何美食。
呂誠對明通城並不是很熟,他在街上信步走着,最後走到了清荷樓。只是他沒有去後面的天、地、人三樓,而是在前面,給自己點了幾個大菜。影子覺得能吃下一頭牛,此時的呂誠也不遑多讓。
現在的呂誠,總是習慣於將感應力全部放出來。當他走進清荷樓的時候,早就感應到了整個清荷樓的情況。後面地樓的齊志偉和賀江龍,自然也在他的感應範圍內。
現在明通城的四大紈絝只剩下三個人,但今天出現在這裡的,依然只有齊志偉和賀江龍。呂誠來明通城之後,好像就一直沒有見過無雙宗的蕭智立。
“小八,你的那個隨從呂誠,還在明通城裡嗎?”賀江龍問,自從孫思羽死了之後,他們幾人好像一下子變得成熟一些,就連齊志偉現在也不那麼胡鬧了。
“我怎麼知道,反正我是沒見過他。”齊志偉沒好氣的說。他一直讓張天亮打聽呂誠的消息,但是直到現在,也沒有呂誠的消息。他很擔心,影月會在追殺呂誠,以呂誠內勁六層的修爲,能躲得過影月會的追殺嗎?要知道,影月會的殺手高手很多,就連內勁八層的武者,也逃不掉,遑論呂誠只是內勁六層。
當然,如果齊志偉知道,現在追殺呂誠的殺手,反被呂誠追殺,他就不會這麼擔心了。呂誠的行爲,可能在影月會的歷史上還是第一次。派出去的殺手,不但沒有殺掉目標,反而被目標追殺,要是傳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的。
“他要是再回來找你,能不能告訴我一聲?”賀江龍突然說,雖然呂誠在大通縣殺了三個世家的家主,但也側面說明呂誠的實力一流。
要知道,那三個世家的家主,都是內勁七層巔峰。呂誠能輕易的擊殺他們,說明呂誠的實力,已經超過了內勁七層巔峰。這樣的武者,水雲府既然拒之門外,賀家卻不介意收之門下。就算現在有傳言,孫思羽是死在呂誠手裡,可是他認爲,那是飛月門的誣陷,畢竟誰都知道,孫思羽是去見影月會的人。
只是這樣的事情,飛月門自然不會承認的。作爲明通城四大世家之一,飛月門怎麼可能跟暗殺組織有關係呢?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了,飛月門自然也是不會承認的。
孫思羽獨自去見影月會的殺手,以孫思羽的性格,激怒對方是很正常的。影月會雖然聲譽好,但並不代表他們就不會殺僱主。作爲一個殺手組織,他們什麼人都會殺。
“你是什麼意思?”齊志偉警惕的問。賀江龍一向對呂誠沒什麼興趣,現在卻要見呂誠,不會是賀家也想不利於呂誠吧?
“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這麼好的隨從,你們水雲府不要,我們賀家願意接納。至於飛月門那邊,自有賀家去應對。”賀江龍微笑着說。
“呂誠雖然不是我的隨從,但我把他當兄弟。以後,他再也不會給任何人當隨從。”齊志偉明白賀江龍的意思,他臉悵得緋紅。賀江龍的話,無異於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