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91章

雲逸辰看到唯一的出口被擋住,聲音有點急切,提劍指着雲逸啓怒道,“讓開!”

“我的好弟弟,只要你有這個膽子,就揮劍試試。”雲逸啓好心的提醒道,完全沒把雲逸辰和龍影劍放在眼裡。

雲仲霖倒在地上哼唧了一陣,也終於緩過勁來,從地上爬起來繞到了雲逸啓旁邊,兩人一左一右的站着把門給徹底堵住了。

二對二。

蕭陌寒修爲差了在場三人一大截,他這點戰鬥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計,而云逸辰就算是手裡握着龍影劍,可面對兩個四階修煉者,也無法在短時間內突圍成功。顯然幾個人對這間宮殿有所顧忌,不敢在宮殿內大打出手,堵在門邊的兩個人還好,這點顧忌顯然成了急着離開的雲逸辰一大枷鎖。

雲逸啓的提醒似乎起了作用,雲逸辰握着龍影劍的手緊了緊,想了片刻他最終還是收起了龍影劍。

看到這種情況蕭陌寒總算是回過味了——他怕是進了不能進的地方!

蕭陌寒在梵雲國待了這麼多年,也知道梵雲國從建國時候起留下的亂七八糟的規矩特別的多,比如說在梵雲國的王宮內,有幾個地方是絕對不能涉足的,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只要敢違反禁令格殺勿論,沒有半分情面可講。

蕭陌寒一開始沒想過雲仲霖是打算在這方面做文章,對這間他從沒來過的陳舊宮殿並不在意,以爲雲仲霖綁架他把他帶的越偏僻越好,現在看來這間年代久遠的宮殿,恐怕是雲家的祖宗祠堂,在梵雲國非雲家宗親,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內!

怪不得雲仲霖不敢在這裡用法術對付他,怪不得雲逸辰會把龍影劍收起來。

“阿辰……”蕭陌寒意識到了這嚴重的後果,緊緊拽着雲逸辰的衣袖。

“別怕,不會有事的!”雲逸辰的臉色不大好看,拍了拍蕭陌寒的手安慰道。

“哈哈……”雲逸啓聽到這句在一旁開心的笑了出來,“逸辰,你還真是會撿好聽的說!不會有事?怎麼可能不會有事!哈哈哈……”

“雲逸辰這次你就算有通天的本事,林安私闖雲家祠堂,非死不可,就是雲鈞霖也救不了他!”雲仲霖現在身上還疼着,今天被兩人輪番折騰,身上的傷估計沒個十天半月也好不了,這話他說起來要多解恨有多解恨。

“是啊!就是父親再看重林安的陣術,再喜愛林安,這次也護不了他了!逸辰,我看你平時也是處處寵着他,上次楚靖瑤的闢水珠失竊事件,你竟然不顧自己的名譽也要保住他,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你對林安特別不一樣!也是,想當年你們一起死裡逃生,又在碧水潭朝夕相處了那麼多年,感情深厚也是應該的。”雲逸啓在一邊附和,然後瞟了雲逸辰一眼,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問道,“眼睜睜的看着重視的人被處死,自己卻無能爲力,這種感覺一定很好吧?”

“你要怎麼樣才能讓我們出去!”雲逸辰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他真是低估了雲逸啓的歹毒,爲了對付他竟然想出這樣陰損的方法,不得已雲逸辰開始跟雲逸啓談起了條件。

雲逸啓和雲仲霖如此氣定神閒的站在這裡,想來是有十足的把握,估計已經叫好了人,就等着他們過來了。在祠堂裡雲逸辰不敢動手,也沒信心在短時間突破門口的兩人,只要被人看到了蕭陌寒在祠堂裡,不管蕭陌寒有什麼理由,都是犯了梵雲國的大忌。

“想不到一向強勢的二皇子竟然會爲了林安來求我們!”雲逸啓一臉的驚訝,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但很快驚訝就變成的嘲諷,“現在纔想着來跟我們講條件,早做什麼去了?雲逸辰,如果你在大長老競選時給我安安分分,事情又怎麼會鬧成這樣呢?”

“哎……”雲逸啓嘆了一口氣顯得十分遺憾,但說出話卻沒有一點溫度,“講條件已經晚了,現在我只想要林安死!”

“你……”蕭陌寒聽了雲逸啓的話,簡直就氣不打一處來,雲逸辰只不過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一舉扳倒雲逸啓,才暫時沒有動他,雲逸啓竟然一次比一次囂張。

蕭陌寒很想衝過去,不管不顧先上前暴打雲逸啓一頓再說。

雲逸辰一把拉住蕭陌寒,沉聲道,“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那我們走着瞧!”雲逸啓乾脆換了個姿勢,倚在了門框上,以一副看好戲的心態,盯着祠堂內的兩人。“我倒想看看這次你還有什麼本事讓他脫身。”

場面一下子僵持了下來,雲逸啓和雲仲霖兩人不急不緩的堵着門口,雲逸辰很清楚有那兩個人在,他們一定出不去,也懶得在多費這個力氣突圍,祠堂不比別的地方,真要是動起手來破壞了這裡,只會讓蕭陌寒罪加一等。

知道無法正常走出去後,雲逸辰乾脆不着急着出去了。

“小安,祠堂你難得來一次,我帶你四處逛逛。”雲逸辰直接無視了門口緊張戒備的兩人,拉着蕭陌寒的手帶他參觀起祠堂來了。

蕭陌寒正想說你們雲家祠堂有什麼好逛的,瞥見雲逸啓和雲仲霖一副氣到內傷的神色,他馬上就換成了一副興高采烈樣子,跟在了雲逸辰後面,“我也正想知道這祠堂長什麼樣子,搞得那麼神秘都不讓人進。”

雲仲霖跟雲逸啓對視了一眼,雲逸辰表現的太悠閒了,蕭陌寒進入祠堂只有死路一條,他現在不僅一點都不着急,竟然還有心情帶着蕭陌寒在祠堂裡到處轉悠。

難不成他真的有辦法讓蕭陌寒脫身?

兩人開始動搖了。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雲家祠堂只准許雲家嫡系宗親纔有資格進入,林安跟雲家扯不上辦法關係,更不是什麼雲家的嫡系宗親,雲家的長輩絕對不會容許外人進入祠堂,也不可能爲了雲逸辰而破例。

雲仲霖用眼神詢問雲逸啓,要不要上前看看那兩人搞什麼名堂。

“小心有詐!”雲逸啓小聲道,“把我們先騙過去,然後趁機奪門而逃。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祠堂沒有其他能出去的地方,想要出去就只有他們所站的大門口,他們真的如雲逸辰所願上前一探究竟,反倒是給了雲逸辰離開這裡的機會。

“對!雲逸辰那小子陰險狡詐,我們不能被他騙了。”雲仲霖認同了雲逸啓的說法,打定主意他要堅守在門口,絕不離開半步。

“逸辰,你這麼悠閒真的好嗎?”雲逸啓不知道雲逸辰在搞什麼名堂,忽然轉移了話題,試探着說道,“我可是知道的,你剛剛纔收到消息,有了蕭陌寒寶藏的下落,如今天炎大6各國蠢蠢欲動,都想要得到這筆寶藏,你不應該及早做準備,省的被他人捷足先登嗎?”

雲逸辰諷刺道,“大哥若是想快人一步找到那些寶物,倒是該好好準備一下,而不是在這裡守門!”

雲逸辰能收到的消息,雲逸啓一樣能收到,梵雲國位置特殊,天炎大6上的各種消息他們總是比其他國家晚上一步,而蕭陌寒的寶藏無疑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不管是哪個國家得到實力必然大增,雲逸啓不可能不動心。那些寶物如果被雲逸啓找到勢必能進一步鞏固他在梵雲國的地位,這麼重要的事情擺在前面,雲逸啓居然還有這個閒情在祠堂來跟他們倆耗時間。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雲逸啓滿不在乎的說道。

“蕭陌寒的寶藏?”蕭陌寒自然知道這指的是自己乾坤袋中的寶物,他向雲逸辰投去了詢問的目光,“這是怎麼會事?”

東西明明都在他身上,那個莫名其妙的寶藏是哪裡來的?再說了他蕭陌寒死了足足有六年多,如果不是有那大量的寶物,這個時間足夠讓天炎大6徹底忘掉他的存在了,當年他死的時候那些人就沒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怎麼忽然間又舊事重提了?

“小安,你這大長老還沒當上就開始關心起梵雲國的事務了,真是盡職!”雲逸啓還不等雲逸辰開口就搶先說道。

“只不過有人推測到了蕭陌寒藏寶的地方,然後那個地方被人不小心泄露出來罷了。”雲逸辰對蕭陌寒解釋道。

“看來你不相信。”雲逸啓聽出雲逸辰話裡有話,挑釁道,“那你就把這個消息當謠言,老老實實留在梵雲國看熱鬧就是!”

雲逸辰不置可否,這個消息太過重要,無論真假各國都會派人去查探一番。

有消息說知道蕭陌寒寶藏的下落,雲逸辰都不需要證實就能知道這個消息絕對是假的,沒人比他跟蕭陌寒更清楚那麼寶物在什麼地方,現在忽然有人在天炎大6放出這種風聲,背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雲逸辰一收到這個消息,立刻就想到了找蕭陌寒商量,不然他也不可能那麼快發現蕭陌寒不見了。當年蕭陌寒死的蹊蹺,如今又有人拿蕭陌寒的那些寶物做文章,雲逸辰就是知道去了也不可能找到那些寶物,他還是打算同蕭陌寒一起去看看這件事的背後究竟是什麼人在搞鬼。

“究竟是誰那麼大膽子敢私闖祠堂!”

這個話題幾個人已經沒辦法繼續下去,一個蒼老而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喝道,緊跟着一陣紛亂的腳步聲由遠至近,聽聲音來的人就知道來的人不少。

雲仲霖剛想回話,然後好好的給蕭陌寒安上幾個罪名,可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雲逸辰和蕭陌寒相互看了一眼,然後蕭陌寒兩眼一翻,向後一倒暈了過去,雲逸辰則很有默契的抱住了他。

雲仲霖的話硬生生的被噎在了喉嚨裡,人家都暈倒了,不管是真暈倒還是假暈倒,這個時候扣帽子無疑會大大降低可信度,說不定還會被雲逸辰指責爲誣陷。

“怎麼回事?”

進入祠堂的幾個人全都是雲家德高望重的長輩,就連梵雲國現任的國主雲鈞霖也只能陪在最後面,而說話的是來的這羣人裡雲家最年長,輩分最高的雲弘霄。

接到看守祠堂的護衛稟報,說是雲家祠堂內有不同尋常的動靜,似乎是有人私闖祠堂。

私闖祠堂可是大逆不道的罪行,事情都不需要鬧就已經弄的人人自危,雲家的長輩以及梵雲國的一衆長老便急匆匆地的趕過來了,只不過進入祠堂查探的全是雲家的長輩,長老們沒資格進入祠堂,全都守在了祠堂外面。

然而云家長輩進入祠堂一看,祠堂裡還真有不少人在裡面,不過這大部分都不是外人,只有一個倒在雲逸辰懷裡的人看着有點眼生。

這時衆人才發現還真是有人不把雲家放在眼裡,連祠堂這種地方都敢亂闖,而那個人雲逸辰正抱在懷裡,似乎是暈倒了。

雲家幾個長輩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雲鈞霖也是如此,可當他看清雲逸辰懷裡抱着的人是誰時,神色變得複雜了起來。

若是梵雲國隨便一個什麼私闖了祠堂,照規矩處死便是了,而現在這個人竟然是他最看重的林安,也是梵雲國即將繼任的大長老,雲鈞霖的頭開始隱隱作痛。

“小安今天在王宮忽然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在祠堂附近轉悠,於是便追了過去,等我一起追過來時,就看到小安倒在了祠堂裡。”雲逸辰搶先一步編起了故事,勉強給蕭陌寒來祠堂找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真如實稟報蕭陌寒是被雲仲霖帶來的祠堂,他們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不說,還會顯得蕭陌寒這個大長老極爲沒用,即使是受人要挾,祠堂這個地方也是不能踏足的。

“鬼鬼祟祟?”雲仲霖冷笑了一聲,理直氣壯的說道,“逸辰吶,你是在說我嗎?今天我可是奉命來的祠堂!”

雲仲霖沒有完全否認雲逸辰的說話,他總不能自己承認說這一切都是他策劃的,兩邊的人很有默契的一同編起了故事,

“哪裡知道林安竟然想找我麻煩,甚至於不依不饒跟我進了祠堂,我拼命阻止不讓他進來,對我有意見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解決。他卻仗着他如今大長老的地位,根本不把梵雲國的祖宗家法放在眼裡,在祠堂裡跟我鬧了起來!”雲仲霖話鋒一轉,“林安兇得很對我又踢又打,祠堂這種地方供奉着我們雲家的祖先,怎麼容許有人在這撒潑耍賴,這是對雲家祖先大不敬之罪,我一直忍着沒有還手。”

雲仲霖委屈的厲害,一邊說還一邊有意無意的向衆人展示他身上的鞋印,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受害者的姿態。

“很快逸辰也跟來了祠堂,通風報信說你們趕了過來,林安才停止了對我的暴打,想要逃脫罪責離開祠堂,是我跟小啓拼命阻攔……”雲仲霖不說大家也都知道結果了,忽然他憤恨的盯着蕭陌寒道,“他們見逃不掉了!就在你們來之前故意裝暈!”

雲逸啓配合着雲仲霖的話,忽然對着雲逸辰懷裡的蕭陌寒攻了過去,“讓你裝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