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首都體育館燈火通明。
巨大的體育館中央,星海杯比賽用琴巨大的黑色斯坦威靜靜地臥在中央,它的身後,則是呈扇形擺放着一百多張紅色椅子,是爲華夏國音樂學院的交響樂團準備的。
張駿指揮着四十多位工作人員,正在進行着演出最後的準備。精心製作的四十餘米長十餘米高的長城背景的華夏情長卷被高懸在舞臺後方,明亮的舞臺燈將整個舞臺映照得纖毫畢現,價值數百萬元的專業舞臺燈光音響已經被安放到了舞臺的四周,確保可以將樂聲完美地傳送到體育館的每一個角落。這是今天上午藝媒公司的老總特地從首都一家專業的舞臺音響器材公司租借的,原來從公司帶來的那一套並沒有使用,而是作爲了備用器材。
更奢侈的是,爲了增加舞臺效果,舞臺的正後方,擺放了一臺在這時候還顯得十分罕見的寬大的電視牆,上面同樣是晚會的主題畫面華夏情。
演出的節目單已經在下午三點左右排出來了,強大的演出陣容,使得這份節目單看上去更像是一場小型的同一首歌晚會。
因爲這場音樂會是由我倡導的,因此首大的六千多名學生和二百多位老師全部都是免費觀看,儘管門票並不貴,但這仍然讓老師和同學們感到了深深的優越感和自豪感,因爲他們都知道,這場音樂會,正是他們學校的一年級新生李利發起的。這也是首大的第一位舉辦這樣大規模音樂會的學生,在整個學校的建校史上都沒有過先例,一時間,我的名字在校園裡再次提升了一個等次,無論是愛好音樂還是不瞭解音樂的。這兩天都將我作爲自己嘴邊的談資。我的音樂啓蒙老師李德今天更是受到了好幾撥記者的採訪。
六千多名師生被安排到了舞臺正前方的位置上,只在第六排的最佳位置,爲領導們空出了一排觀看席。儘管如此,他們也只是佔了寬大的體育場不到五分之一的位置而已。
而其他的位置上,雖然還沒有到演出時間,一些觀衆們已經開始三三兩兩的入場了。看到這樣專業地舞臺,雖然演出還沒開始,人們已經充滿了期待。一些音響發燒友更是看着那一排排音箱直流口水。
我的天吶,箱子全是i的,真是太奢侈了一位戴着鴨舌帽的年青人看着舞臺周圍數十個箱子,感嘆着。
舞臺後方的化妝間內,特地從首都請來的頂級化妝團隊正在爲演員們緊張地進行着化妝工作。
我來到後臺,走到董卿跟前,笑道:董姐,怎麼樣沒問題吧。
放心吧,保證把你這臺音樂會主持好。董卿手裡拿着燙紅的節目單笑道。
兩人正聊着,化妝間地門外走進一箇中年人,用不急不緩的聲音喊了一聲:李利。
陳哥什麼時候到的我一回頭,看到門口的陳一山,連忙走了過去,熱情地打着招呼。
剛到的,李利呀,準備得不錯嘛。陳一山用讚賞的語氣說道,剛纔一路走進來。看着專業的舞臺佈置,陳一山心裡十分滿意。
我可是按着專業晚會的標準弄的啊,既然要做。就要做最好的,不然怎麼對得起陳哥給我幫的這麼大的忙啊。我笑道。
恩,好好弄,李利啊,來,快點過來,我再給你一個驚喜。陳一山說着,對我招了招手。
跟着陳一山走出了化妝間,來到舞臺上。順着陳一山手指的方向,我看到幾個工作人員正在架設着攝像器材。
陳哥,這是我帶着一絲驚喜的神情,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這是中央三臺的工作人員,我給你請來的,他們會對晚會進行全程錄製,雖然不是直播,但如果演出效果好,明天我就給你安排在中央臺錄播陳一山笑着道。
這我驚喜地看着陳一山,目光中充滿了感激,這個驚喜對我來說實在是有點兒太大了。
陳哥,你就看我的吧。從驚喜中恢復過來的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音樂會了。
幾個記者看到和我聊着的陳一山,看到兩人親密的姿態,都很奇怪這個人是誰,但有一箇中央臺的記者眼裡卻閃過一絲驚訝,在一次對中宣部的採訪中,他曾經見過陳一山,沒想到在這裡居然見到了這個大秘的身影,驚急之下,忙想上前採訪,卻被不知從哪裡閃出的兩個衣着普通的男子給攔住了。
看着這兩個人的姿態,這位記者很聰明的選擇了放棄,但心裡對我卻更加好奇了起來。
怪不得這場音樂會會有這麼多的大腕兒參加,我說頭兒對這次採訪這麼重視呢,感情早就知道內幕消息了啊。這位記者有些恍然大悟地說道,同時更加仔細地調試着手裡的設備,精心準備着接下來的拍攝。
六點半,江一琴副市長和李校長以及政府的一衆官員趕到了晚會現場。但他卻並不是走在最中間的,而是陪在一位身材高瘦,大約五十上下的一位中年男子一側。
原來,江一琴將中午的情況和一把手書記作了彙報,結果引起了書記的高度重視,非要親自參加這個音樂會,結果,差不多市政府能夠排得上號的高級官員都跟着來到了這裡。
看着舞臺上正和陳一山聊着的我,幾個人在江一琴的指引下走了過去。
一邊走,李校長一邊打量着我身邊的陳一山,雖然不認識陳一山,但在這個時間,這個場合出現的,讓李校長不自覺就聯想到了陳一山,這讓他的神經立即興奮了起來。
陸維呀,打斷你們一會兒啊。江一琴笑着對我說道,隨即介紹道:李利,這是咱們市的陳計堂書記,陳書記,這就是我和你說的李利。
哦,李利同學,你好啊,這個晚會搞得不錯嘛。陳計堂打着官腔說道。
謝謝陳書記關心。我禮貌地笑了笑。
李利呀,你身邊的這位是江一琴有些疑惑地問道。
哦,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中宣部的陳一山陳秘書,也是我的好朋友,這次是專程來參加音樂會的。我看到陳一山在一旁微微地點了點頭,便笑着給衆人介紹着。
我不介紹還好,這一介紹,陳計堂等人立刻臉色大變。雖然沒有見過陳一山,但經常在官場混的,有幾個不研究中央領導的陳一山這個名字一說出來,給幾個人心裡帶來的震驚是巨大的。江一琴和李校長心裡早就有了準備,還稍微好一些,陳計堂心裡的震驚最厲害,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然而,畢竟是久經官場,陳計堂只經過了短暫的驚訝後,就立刻換上了一副熱情的笑容,伸出雙手道:哎呀,陳秘書,您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和我們下邊打聲招呼啊。您看,我們太怠慢了,真是恕罪恕罪啊。陳計堂用力的握着陳一山伸出來的手,熱情地說道,同剛纔那副官架十足的樣子判若兩人。
陳計堂打過招呼後,身後的一衆政府官員開始按着職位,分別熱情地和陳一山握了手,嘴裡的歡迎詞說得真誠懇切,真是張口就來,而且沒有一個重樣的,讓我這個也算在官場呆過的人大爲佩服。
李校長在後面看着衆人一個個和陳一山打着招呼,心裡暗暗着急,好不容易輪到自己了,忙上前握着陳一山的手笑道:陳秘書啊,你好你好,我是首大的校長,這次我們學校的李利舉辦這次音樂會,多虧了你的大力支持啊,我代表李利謝謝領導對我們大學生素質教育的關心啊。
李校長特意強調了我們學校的李利,這不僅讓幾個政府的領導也對李校長多看了幾眼。
哪裡哪裡,我和李利只是私下的朋友,談不上什麼大力支持,不過李利確實是個十分出色的音樂人才,應該好好培養啊。陳一山態度平和地說道。
那是那是,我們學校對像李利這樣品學兼優,特長突出的學生,一向都是重點培養的李校長說了幾句,發現旁人都有意無意地看着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話多了,忙打住話頭,衝陳一山熱情地笑了笑。
幾位領導,我們別在這兒站着聊了,演出就要開始了,那邊的位置也給大家留好了,我們過去坐吧。我笑道。
對對,你看看,光顧着說話了,居然讓陳秘書站了這麼久,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陳秘書,請請。陳計堂說着,謙恭地微微彎着腰,對陳一山做了個請的手勢。
幾人坐到了事先留出的位置上,一邊聊着一邊準備看音樂會。
我陪着坐了一會兒,看看演出時間快到了,便說要去後臺換服裝,起身告辭了。
七點五十分,穿着整齊的華夏國交響樂團的演奏家們帶着樂器走上了舞臺,開始進行着音樂會最後的準備。
八點整,音樂會正式開始了。沒有報幕,一身黑色衣服,上身則穿了一件紅色立領的我,神采奕奕地走上了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