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答應了瓦洛多斯的邀請,不過我似乎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事實上,這兩天我一直在忙,每天睡眠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六個小小時。如果不是有着強悍的體質,恐怕早就承受不了這樣高的勞動強度了。
這麼忙碌,當然都是因爲山河。這首花費了我數月心血,傾心寫就的鋼琴協奏曲,自面世的那一刻起。就在神州大地上引起了軒然大波。不管音樂界如何評論,起碼從民間的呼聲來看。人們對這部作品的推崇就不是一般的高。就連販夫走卒引擔賣漿之流,都彷彿在一夜之間記住了李利這個名字。在一個嚴肅音樂在國內並不受歡迎的大環境裡,山河能有這樣的成就,足以令許多同行羨慕甚至嫉妒。
而我和華夏國愛樂樂團,這些日子以來則徹底成爲了媒體關注的焦點。離七一晚會還有些日子,可這些天平均每兩天就有一場音樂會。此刻我的演奏強度,可謂是全球的鋼琴家中少有的。除了要演奏山河外,往往還需要演奏一些之前創作的曲子。
上海一場及北京一場最低五十元一張的門票,提前兩天就被搶購一空,沒有購到票的甚至不惜高價從黃牛手中買票,讓那些黑心的黃牛黨們樂得如同過了節一般。
這樣火爆的場面,自然連帶着讓愛秋娛樂也跟着火了起來。第一批發行的華夏國愛樂樂團現場版山河,一經上市就遭到了樂迷的瘋狂搶購。幾番加刻仍然無法滿足樂迷們的熱情,讓那些製作唱片的工廠老闆目瞪口呆,這樣的情形。就算是在他們最甜美的夢裡,都不敢想
國內的媒體此番也一反喜歡挑毛病的習慣,各種讚美之詞蟀涌而至。紛紛稱讚這是一首前所未見的,寫出了華夏文化的精髓的作品。是一部珍貴的愛國主義教科書
這樣高的讚譽,自然令許多同是搞音樂的藝術家們有些不爽。幾個行內多年的老作曲家跳出來,說了一些批評的話,指責人們不應該將這樣一位年輕作曲家寫的東西炒得這麼熱,還指出了曲子的幾處毛病。
不過,在內行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找茬的情況下,這些人的議論如同幾顆投入到大海中的小石子,沒激起多大的浪花就沒有了迴音。
林雪柔這些天來可是忙壞了,不但要應付一個又一個的商業演出邀請。還要忙於唱片發行的事情。雖然此刻的愛秋娛樂早已經今非昔比,這些事情都有專門的部門去做,不過這是公司的大事,林雪柔這個總經理自然不可能放手讓下面去做。不過,雖然忙些,看着愛秋娛樂這麼大的成就,她的心裡仍然是感到十分充實而喜悅。看看現在的自己,不過剛剛畢業三年多,就憑着在愛凌娛樂的工作,輕輕鬆鬆年收入過百萬,不但在首都最好的地段買了一坪大房子,還買了一部寶馬剛四,那些和林雪柔同年畢業的同學,不知有多少人羨慕得不得了,更有甚者,幹方百計地磨着林雪柔,想要過來這邊工作,更過份的,甚至想通過她自己認識我,然後更想發生點什麼。對於這樣的人,林雪柔自然沒有好臉色。上次的教訓已經夠深刻了,此刻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將愛秋娛樂打理好,以報答我對她的知遇之恩。
李利,看看這個。上海的音樂會剛剛結束,再過兩天,我就要飛往大洋彼岸,參加瓦洛多斯的音樂會了。此刻的我,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單打獨鬥的學生,就拿這場演出來說,光是我一個人的助手和隨行人員,就多達二十多人。不但有專職的經濟人助手保鏢,甚至還有私人保健醫生和廚師,這樣豪華的陣容,恐怕就算是在國際上也是一流的了。
光是這些人,就將飛機的頭等機艙包了一大半。不過我並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雖然我並不太看重這些,不過有了這些安排,自己就可以更加放心地去參加演出,不用再去操心除了演出之外的任何事情。
怎麼了柔姐我正在無聊地玩着遊戲機,突然聽到林雪柔說話,隨手將玩了一半的遊戲關掉,擡起頭看着她道。
呵呵。李利,都這麼大了。還玩這種小孩子的遊戲。看着那玩到一半的俄羅斯方塊,林雪柔打趣道。
要永遠保持一顆童心嘛。我笑着說道。
看看這個,我剛剛看到的。林雪柔將手裡的一份英文報紙遞了。
陸維掃了一眼報頭,拍着額頭嘆道:是不是又是關於瓦洛多斯那場音樂會的事柔姐。我英文不好,你就別讓我看了,直接念給我聽好了。
行我的李大少。林雪柔用有些無奈地說道,隨即揚了揚手裡的報紙道:這是英國著名音樂雜誌留聲機昨天的報道。上面說瓦洛多斯在他的音樂會上向你提出挑戰,要藉此證明誰纔是在鋼琴技巧上真正的顛峰,裡面的用詞很激烈啊。林雪柔皺着眉頭說道。
他們也真是夠無聊的,這麼大一份報紙。居然還說這些東西。難道這就是他們所謂的言論自由行了,他們喜歡說就讓他們說去吧,那些人天天就喜歡搞這些東西吸引眼球。我有些見怪不怪地說道。
我不這麼認爲,李利,留聲機是一家很嚴肅的專業報紙,他們一般不會無的放矢的,既然他們敢於在報紙上發表這樣的言論,說明他們一定是有根據,說不定是
說不定是瓦洛多斯那個傢伙說的吧。我輕笑道,隨即道:我早就說過,是我高看他了,原來以爲他還是個人物,現在看上去,不過是一個鋼琴彈得熟些的匠人罷了,我突然發現,當初答應他的請求,似乎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李利,這場音樂會你一定要參加的,不然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會說一些很難聽的話。林雪柔有些擔心地說道。
哈哈,我可沒說我不參加,不但要參加,我還要讓那些美國佬和那個小胖子看看,什麼叫真正的鋼琴。我淡然的語氣中。卻含着一股無形的氣度。
兩天後,首都國際機場。
貴賓候機室裡,包括我在內的十多個人,正在一邊聊着天兒一邊等着直飛紐約的航班。
李利,這次去參加瓦洛多斯的音樂會,一定要好好表現,我看那傢伙沒安什麼好心,到時候也不用和他客氣這是魏曉凡的聲音。三十幾歲的人了,還是那麼一副臭脾氣,看來,中央音樂學院能夠忍受他這麼長時間,還真是個奇蹟。
呵呵,放心吧魏老師,你學生什麼時候給你丟臉過我笑着說道。
得了吧,你一消失就是一年多,這事兒我還沒找你算帳呢,這次可得好好弄,別給我掉鏈子。魏曉凡雖然已經是一個全國知名的鋼琴教授,可仍然改不了那副東北人的直爽性格。
行啦,放心吧。我笑着說道,隨即轉身看着一旁的劉震,劉老師,你學生我就要去赴這場鴻門宴了,你難道沒有什麼要交待的
行了。你小子少在這兒貧,你的實力我知道,瓦洛多斯那傢伙想拿你來證明他,恐怕這次是弄巧成拙了。記着你魏老師的話,不用跟他客氣我跟這兒說一句,放眼全球,你真正值得一拼的對手,僅兩人而已。
哈哈。我一陣大笑,卻是沒有迴應劉震這話。自己當然知道劉震指的那兩人是誰,不過,如果此刻說出來,不就意味着自己比劉震彈得還好我就算臉皮再厚,也不能當着自己的老師說出這樣的話來。
各位旅客請注意,由首都飛往紐約的當天0750次航班已經開始檢票,請各位旅客抓緊時間登機。廣播中傳出空姐好聽的聲音。隨後又用英語重複了一遍。
好了,飛機要起飛了,劉老師魏老師餘指揮我和送別自己的幾人一一打完招呼後,和秋霜一起向檢票口走去。
別看了,已經走遠了。看着魏曉凡還在望着檢票口,劉震笑着說道。
哎,這小子。我還真是有些擔心,他經歷的舞臺畢竟太少。那種高規格的音樂會場面,我還真怕他會不適應。
他會不適應你難道不知道這傢伙是個典型的人來瘋規格越高他的勁兒就越足,放心吧。瓦洛多斯這次絕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哎,要不是我過兩天有個演奏會,真想一塊兒飛過去看看。
得了吧,人家小兩口一塊兒親親密密的,你跟着當什麼電燈泡
對了,剛剛你說全球只有兩個人能和他有一拼,他爲什麼不說話了他應該知道的啊。魏曉凡有些不解地說道。
我說你這個人腦子就是不好使,除了彈琴就不知道別的。這小子是給我留面子呢,這都不懂。劉震說着,笑着拍了魏曉凡一下。此刻的他,一臉輕鬆,毫無大師的架子。
幾個人正聊着,跑道上一聲呼嘯,巨大的客機已然滑出了跑道,飛向了天際。
注視着這架越飛越遠的客機,幾人都沒有說話,不過,期待與祝福的神色,卻浮現在他們那眺望着天空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