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到“似雲來客棧”後,聽淨藍說了蕭颯的情況,龍翊寒臉上的寒冰沒有融化過一絲一毫。他對雲空無影冷冷下達令後,他踱步到蕭颯牀前,輕扶起他,從懷中拿一顆拇指大小的綠色藥丸放入他口,然後爲他運氣疏通血脈,讓藥丸融入他體內。
淨藍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就連平時粗枝大葉的耿婉柔都感覺到,自從她帶這個渾身散發寒氣的男人回來後,淨藍就沒有哼過一句話。坐在長椅上,冷冷地盯着那個男人看,臉上閃過好多奇怪的表情。這樣的淨藍沒有以往的從容淡定,卻多了份率真可愛。
耿婉柔十分好奇淨藍到底與這個男人的關係。她走過去,在淨藍身旁坐下,用肩胛撞了下她,“藍!你與他是什麼關係呀?”
淨藍扭轉頭望了眼婉柔,又轉回去瞪着那個男人,微眯起眼瞳,冷淡地說:“沒有。”
“沒有?”耿婉側頭看着她,她不相信淨藍所說的,看她的表情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吧,爲了證實她所想的,烏溜溜的眼瞳在淨藍臉上端詳着一會,又斜眼睨了下牀那邊的男人,巡迴幾次,又開口問道:“真的沒有?”
淨藍倏地站起來,盯着耿婉柔,一字一句,咬着牙齒吐出來,像是告訴她也像是對自己說似的:“沒有,沒有,沒有,當我說了三次就表示真的沒有。”
汗!誰與這個惡魔有關係呀?又不是嫌命長,她還想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去尋找她的幸福咧。她一想起他那句“你還以爲自己很純潔嗎?你還入不了我眼。”她就氣炸了。長這麼大以來,她一直潔身自愛,有那一點不純潔呀?豈有此理,這個污辱她記住,此仇不報非君子!我到要擦亮眼睛看看你這個惡魔能威風到什麼時候。
“好啦好啦!你說沒有就沒有,因爲我也覺得與他有關係並不是件好事。如果天天都對着那張冰雕的臉孔,難不保有一天自已也變成了那樣子。噢~~想到這個情境,心也在打顫。”說完,她還誇張的雙手環繞肩膀,做了個打顫動作。與這種陰森森的人在一起,不給冷死纔怪。
“呵呵~~英雄所見略同!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淨藍眼笑眉舒地拍拍婉柔肩膀,然後,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應該要回府了,如果被龍靖熙發現了,以後別想出來。
她轉身很不禮貌地對龍翊寒說:“喂~我們的任務已完成了,謝禮就不要了,我們有事,先要走啦,Byebye!”
她並不等龍翊寒頷首,握着婉柔柔荑,轉身走向門,手剛搭上門把時,感覺到一陣風掠過,似乎有什麼從她耳際劃過,“嗖”聲,一把薄薄的飛刀在她眼前狠狠地插入門板上。
“啊!”淨藍被這突來的飛刀嚇了一跳,她臉色霎時變爲驚恐,天啊,如果她剛纔稍微側頭那不就被毀容了。飛刀是從後面飛來的,除了他沒有別人。
倏地轉身,靈眸充滿怒火地瞪視着站在牀邊那個男人。而當她看到那張冷着冰寒的俊臉,寒幽的眸子霧着冷意地睇凝着她時,她的氣焰被他的冷意沖淡了些許,但她不允許自己在他面前退縮示弱。輸人不輸陣,她擡頭揚起下顎,叱問:
“你…你這是什麼意?”聲音卻透露些許顫抖。
龍翊寒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做,當看到她在走時,手不受控就放出飛刀。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的阻止是不想放她走,而是怕她們將今日救人的事情泄露出去。
“哇噻~~好俊的飛刀哦!”耿婉柔驚叫起來,她甩掉淨藍的手,伸出手想從門板上拔出飛刀。而門外正好有人推門而入,一抽一推,“啊!”耿婉柔尖叫一聲,飛刀沒有拔出,反而被推退兩步“啪”聲摔倒在地上。
門外進入來那個人也沒有想到門內會有人,更沒有想到門內那個人會摔倒在地上,匆匆跨進的腳步被來不及爬起的婉柔拌倒。婉柔屁股再次與地面親密接觸,在她還不及反應時,身體被另一具硬碩的身軀壓在下面,對方的臉只差半分就要與她的臉來個親密接觸。他們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看着對方,兩人回過神,倏地退離對方的身軀,站起來指着對方同聲驚叫:“你怎麼會在這裡?”
淨藍也被這一連串意外嚇的忘了自己剛纔也差點被毀容的事,她連忙走過去板着耿婉柔肩膀,上下觀察,她看到婉柔兩手捧着屁股,攢着眉頭,像好痛苦似的,想到剛纔他們差點就要KISS的情形,淨藍不由得抿笑,她惡作似的用另一隻手在婉柔屁股上揉揉,裝作很心疼的樣子:“怎麼啦,是不是這兒摔痛了?”
“啊!龍靖藍,你想幹什麼?”婉柔倏地退後兩步,神色很不自然地看着她。
淨藍看到婉柔那尷尬模樣,再也忍俊不禁地笑起來:“呵呵——幫你揉屁股呀?你不是捧着屁股像很痛的樣子嗎?”她說完,裝作無辜地眨眨眼睛。
但也不用揉人家的屁股嘛,而且還在——她擡起頭看着剛纔與他相撞的男人,還在這個死對頭面前,這多沒有面子啊!她嘟嘴想着。
當那男人看到淨藍把手放在婉柔屁股時,那張俊朗的臉孔閃過怪異的表情,他抿嘴打量着淨藍。越看越覺得對方很面善,似乎在哪裡看過他,只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一名身穿白袍的男人站在門檻處,他宛如美玉的俊美臉孔上有道疤痕橫在左邊臉頰,看到剛纔那幕,他那雙狹長的鳳眸帶着謔笑,環視了眼室內,當目光掃到耿婉柔臉孔時,蹙緊眉心,似乎並不樂意見到她在這裡,他抿着嘴,踏着優雅的步履,走到牀邊,坐地牀沿,爲躺在牀上的蕭颯把脈。
耿婉柔驚見到這個男人時,她目瞪結舌地看着他,“大——大——哥——”
他真的又回來了,之前看到的背影真是他呀。她滿心歡喜地想道,嘻嘻~~這次看到你,看你還能跑到哪裡?她走上前,正想站到雪痕身旁時,卻被牀邊那位寒冰男人用那雙凜冽的黑眸嚇得攫住前進的腳步。她全身打冷顫,驚恐地望向雪痕,希望他能解救她。雪痕專心地爲蕭颯把脈,眼尾掃也沒有掃她一眼。她癟癟嘴,一副很委屈的的神情,都過了半年了,還不肯原諒她嗎?真小氣。
“是“無上心”嗎?”龍翊寒淡淡問道。
雪痕搖頭,眼神變得幽暗了,他沉思了會兒,輕輕地把蕭颯的手放入被內,臉色凝重說:“他中的並不是“無上心”,而是一種與“無上心”極之相似的“追魂”,如果稍有不慎,會將之誤爲“無上心”的話,服用了“無上心”的解藥,不出一個時辰就會吐盡心血,不但每日要靠飲血爲生,還讓其靈魂夜夜爲惡夢受盡拆磨。奇了,“追魂”怎麼會出現在天朝國呢?除非……”他頓住沒說,看着龍翊寒,戲謔的眼神又回到那雙狹長的鳳眸裡。
龍翊寒看着他,挑眉,意思要他繼續說下去。
“除非燕晴來了天朝國,這怎麼可能呢?她當時不是承諾你永不下崖嗎?更何是幫助嚴徵對付你?女人的心事真很難捉摸透,特別是動了情的女人。”
當龍翊寒聽到燕晴名字時,那雙寒眸似有一瞬異樣,雖然是一瞬間,但還是被雪痕捕捉到了。
“呵呵~~放心啦,這種毒並不難解,正好我這兒有顆解藥。”調侃歸調侃,正事還是要做。他從懷中拿出一顆紅色丸子放入蕭颯口中,再運真元爲他疏通血脈,爲他靡散體內的毒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