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並不是一道數學題,算錯了可以再一遍遍的算,做錯了可以一遍遍在改。既然付出了就很難收得回來,也許是永遠也收不回來,因爲,愛情不是選擇題,沒有正選與補選,當你的感情在正選那裡受到傷害,就往補選溫暖的懷抱投靠,然而,這個溫暖的懷抱會是你的嗎?會愛他如他愛你這樣愛着嗎?如果因爲怕受到傷害而選擇了補選,那真的徹底地傷害了那個補選了。
淨藍倚靠窗邊,仰望夜空,對着明月幽幽地嘆氣。她不想傷害軒轅翼,但她今天卻傷害了他,對他,她只有愧疚,因爲她沒有多餘的感情回報他。唉~~多情總被無情苦,看來,他們也是同一種人。如果自己能愛上他多好啊!但心不是自已能控制得了,她只有跟隨自己的心。
“小姐,你在想什麼?”紅兒站在她身後,手裡拿着淨藍一疊衣服,放在旁邊的椅子上,憂心地問:“你還在想今天的事情嗎?”
從小姐改變性格後,再也沒有看到她對月嘆氣了,爲什麼這幾天裡,小姐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難道與今天那兩位男人有關嗎?那個冰冷的男人她知道是誰,但那位有着一雙美麗碧綠的男人又是誰呢?爲什麼小姐會與他擁吻?而那個三皇子爲什麼會如此怒憤?
“紅兒,我該怎麼辦呢?”她突然轉身攬着紅兒的腰,把頭埋在她胸前,無助地說。
“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是不是因爲今天的事情?”紅兒兩手攤開,對於淨藍突來的動作,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
“我明明告訴自己,要放手的,爲什麼還對他念念不忘?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在眼前的,爲什麼還要拒絕?明明他對自己不屑一顧的,爲什麼還要不斷地猜出測他的心?紅兒,我該怎麼辦?”此時此刻,淨藍很想有個人聽她訴說着心裡的苦悶,紅兒是她來天朝第一個認識的人,也是第一個關心她的人,而今晚,她也剛好在她身邊。
“小姐,你以前不是常說什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嗎?既然他對你不屑,那你也可以對他不屑的。讓他知道,錯過了你,再也找不到像你這麼好的女孩子了。”她不懂得安慰人,只好用小姐以前說的話再對她說一遍了。她不知道那個他是誰,隱約中,她似乎明白,小姐爲情所苦,很明顯,那個他並不是郡王爺。如果小姐移情愛上別人了,那郡王爺不是很可憐。
“謝謝紅兒,其實也沒有什麼啦,把情緒發泄了就沒事啦。”她從紅兒懷裡擡起頭,聳聳肩,故作輕鬆地笑笑:“而且在這個世上還有紅兒對我最好了,我已心滿意足啦。”
紅兒神色有點不自然了,她尷尬地笑笑說:“小姐,你別這樣說,還有很多人關心你的,比如郡王爺,王爺,還有清夫人,你看,這些衣服是正王妃讓人送過來的,她說你在宮宴裡的首禮不但是代表靖王府,更代表着皇室裡所有人,所以這次一定要好好的表現。”說完,她把衣服從椅上拿起來,遞給她。
“這不是給我壓力嗎?我對那個鬼宮宴所謂的首禮一點頭緒也沒有,幸好婉柔今天告訴我在道禮表演時又沒有規定要表演琴藝或詩畫什麼的,只要表演者能把大家哄得開心就行啦。”她邊說邊從紅兒手裡接過禮服,打開一看,天吶,這是什麼禮服啊?看起來很複雜,而且布料很沉重,也不夠嬌豔。還是她設計的好,但她能放棄正王妃的禮服與穿自己設計的嗎?她不管了,王妃送來的衣服她是不會穿了。
“這——”紅兒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如果小姐沒有失憶,讓她去表演琴藝最對能勝任的,但現在小姐什麼都忘記了,一般天朝女子會的她都不會。“這倒是。小姐,你可以表演你平時的拿手絕技啊?”
“你是不是想說我們平時早晚都會做的運動啊?”
她平時有一個愛好,就是搖呼拉圈,而且在二十一世紀時,她幾乎早晚都會搖一次,雖然她不敢說把呼拉圈練得爐火純青,但一下子幾個圈一起揺擺這種技能還難不到她。而且來到天朝後,她叫紅兒找人做了幾個呼拉圈供她平時玩樂,沒事的時候她與紅兒在院落裡打下羽毛球,搖呼拉圈,跳下繩子或踢燕子。
“對啊,在天朝這些運動從沒有看過,應該是特別的,反正小姐你平時也常做的。”
“哈哈~~這層我早就想到了,所以我讓婉柔把這些道具明天準備好了,叫她想法子把道具運進場,呵呵~~你把今天繡莊送來的衣服整理好,明天我帶進宮。至於王妃送來的,我不穿了,我要穿自己設計的衣服,爲我的店打活廣告。”
現在什麼都打點妥當了,等的就是明天宮宴的到來。
她既期待又緊張,好像有種預感,明天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夜闌更深,星月交輝。
一道黑影在銀色的月光下,揮舞着長劍,在漫天的劍影下,舞劍之人臉色冷峻而殘酷,舞動的劍發出犀利劍氣猶如寒冬的飛雪,寒氣逼人。龍翊寒似乎已陷入瘋狂,劍劍凌厲,招招奪命,劍如流星般,快而準地往旁邊的樹木揮下,剎那間,破空的劍氣隨着剛纔那一劍無聲消散,晚風拂過,凜冽的殺氣也隨之散盡。就在他收劍轉身直剌入地時,“喀嚓”聲,身後那棵樹木應聲而倒。
雪痕抱着雙手,靠在院落的木柱,嘴裡噙着抺謔笑,道:“早知道如此,今日爲什麼不把她帶走。”
龍翊寒繃緊着臉,淡然看了雪痕一眼,沒有吭聲,大步往長廊走去。
“你在怕什麼?還是你在逃避些什麼?難道你還不能放開過去嗎?”雪痕摸摸鼻尖,也跟着上去。
“你想說什麼?”龍翊寒忽地停下腳步,濃眉蹙緊,不耐地說。
“你今日明明是妒嫉,爲什麼不把她搶回來啊?難道你就這樣便宜了他嗎?”他真的越來越欣賞龍靖藍,只有她纔敢挑戰這頭惡獅。可惜眼前這頭惡獅還在過去的陰影中掙扎着,如果他不在身後推一把,只怕他會錯過了今生唯一的陽光。
“我爲什麼要妒嫉?”龍翊寒挑眉,冷道。
“因爲你愛上她了。”雪痕定眼看着他,大膽地說出自已的猜測。
“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龍翊寒仰天狂笑,譏諷道:“她有什麼值得我愛?”
“有沒有愛上你自己最清楚,但你要記住的是,錯過了,就不能回頭,希望你將來不要後悔。”雪痕意味深長地說。做兄弟的,他只能做到這裡了,能不能醒悟還是靠他自己的了。
龍翊寒十指緊了緊,漠然地說:“我從不做後悔的事。”說罷,邁步往前走。
“希望你真的不會後悔,不要等到她嫁給軒轅翼後纔來向我訴苦。”雪痕在他的背後說道。
龍翊寒身形微微僵了下,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
他會後悔嗎?事實上,當他看到淨藍飛撲到軒轅翼身邊時,他已後悔了。看到她溫柔地爲軒轅翼拭去嘴角的血漬時,他妒嫉得想把她搶回來,但他不能這樣做,因爲,她只會更恨他。他不能在那裡再待下去,不然會再次出手殺了軒轅翼。
這是愛嗎?他不知道,因爲他從沒有愛過,在他還來不久享受愛的時候已被背叛了。二十幾年來,沒有人教過他怎樣去愛?所以,他不知道對龍靖藍的感情到底是不是愛?
此時她在做什麼呢?坐在院子裡看仰望夜空還是陪在軒轅翼身側?她真的喜歡上軒轅翼嗎?腦裡不由得浮現她與軒轅翼擁吻的畫面,他的心一陣抽痛。不,他不準,他不准她喜歡其他男人,要喜歡的只能是他。她身心都是屬於他的,軒轅翼別想把她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