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身份

“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看到龍靖熙,淨藍暗喜,或者與他商量下賜婚的事情。這幾天他在忙宮宴的事情很少來靜心菀,昨晚也不見他出現,她正打算派人傳話找他時,他就出現了。

龍靖熙沒有回答,幽黑的眼眸瞬也不瞬地凝視着她。淨藍被他看得有點莫名了,伸手摸摸臉孔,納悶地問:“我臉上有什麼嗎?”

“你有什麼事情要與我說的嗎?”他問非所答。

“你都知道了。”淨藍無奈地聳聳肩,聽他這樣說,已明白他已知道那道聖旨的內容了。

“嗯,你現在作何打算?受旨嫁給他嗎?”他平淡在問,眼睛卻沒有錯過她一絲情緒反應。

淨藍皺皺眉,不滿地抱怨道:“這是我人生大事耶,怎麼可能讓一道聖旨就定下來呢?而且,我只把他當朋友——”她驀地用手掩住嘴巴,偷偷暗覷了眼龍靖熙,他臉上神情很平靜,似乎並沒有在意剛纔她說什麼,才暗暗地吁了口氣。接着獻媚地說:“哥,你這麼聰明,一定會有辦法幫我的是嗎?”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她真的想求他幫忙嗎?前天她在龍鳳茶樓的事情他很快就知道了。她與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淨藍睜大眼驚看着他問。這當然是她的真心話啦,他爲什麼要這樣問,難道他不相信她?

“以前的龍靖藍我相信她不會,但現在的你,我就不敢保證了。”平淡的語調隱透着一絲冷嘲。

“什麼以前的現在的?這還不是我嗎?”她蹙蹙眉,不解地問道。

“你是嗎?”龍靖熙猛地擰住她衣領,將她扯近,黑眸冷洌地盯着她的臉審視着,脣角扯開抺冷笑:“一樣的臉孔一樣的身體,但靈魂卻不一樣。真正的龍靖藍去了哪裡?而你又爲什麼會在她身體裡面?”

淨藍感覺身體上的血液驟然凝結,知道這次自己逃避不了,以前他雖然有疑惑,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明白地指出來。她輕輕地推開他,垂瞼撫平被他擰皺的衣領,也趁着這個時候平復自己洶涌的情緒,擡首,淡笑道:“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生病啦,怎麼我一句話也聽不懂?”

她仍在做最後的掙扎,不是她不敢承認,而是怕承認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將會改變,有誰會像婉柔那樣輕易相信她的話?如果她照實情說出來,他們不把她當怪物看纔怪咧,也許更甚者以爲她得了幻想症。

“別在左顧言他了,你有什麼目的?”以前他還沒有證實,任她亂來,以便好好觀察她,萬萬想不到的是,他的心漸漸受到她的牽引,如果不是因爲她最近所做的事情讓他感到不安,也許他會這樣一直裝塗下去。

要來的終要來,再假裝只有弄得事情更復雜了。她暗暗地做了個決定,於是,擡首看着他,無比認真地說:“你會相信我所說的話嗎?”

“如果你所說的是真的,會的。”不知道爲什麼,他似乎有點害怕她說出真話,但又想知道她是誰,他要的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她,並不是在他面前假裝討好的她。

“你怎麼知道我所說的是真是假?我說真的,你也可以說是假的。”

“那你會說真話嗎?”

龍靖熙瞬也不瞬的盯着她雙瞳,似乎想在裡面尋找她的靈魂,想知道當擺開龍靖藍的身份,她會是個怎樣的女人?

淨藍沒有避開他到究,勇敢地迎上去,看進他的幽深的黑瞳,一字一句,清楚清楚地說:“沒錯,我並不是龍靖藍。而我,叫水淨藍。一個來千年以後的靈魂。”說到這裡,她停頓,見他並沒有露出任何表情,根本猜不透他現在在想什麼。淨藍撇撇嘴,接着說:“也許你會覺得我所說的簡直就是荒謬絕倫,但這絕對是真的。”於是,將她是如何穿越時空來龍靖藍的身體從頭到尾簡單的說了一遍,只是省略了她是與男朋友分手時被推出馬路而撞車的事。

她說完,看着沉默不語的龍靖熙,而他正用那雙深幽不可測的黑瞳緊緊凝視着她。

龍靖熙表面雖平靜,內心卻駭浪驚濤,他從沒有想過淨藍會是來自千以後的靈魂,他以爲她只是一個普通的靈體,千年以後是多久的時間,他無法想像,而更不敢想的是,她會不會有朝一日會離開這裡,回去屬於她年代。沒錯,他相信她所說的都是真的,但他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她在編故事。爲什麼要在他愛上她的時候才讓他知道她不屬於這裡的?爲什麼她誰的身體不進,偏偏龍靖藍的身體?但如果她不龍靖藍的身體,他們會認識嗎?爲什麼命運如此捉弄他?失去韻兒讓他如同生活在地獄,而把他從地獄拉上來的卻是一個千年以後的靈魂。

久久,淨藍看到他還是靜默不吭聲,以爲他在擔心龍靖藍的生死,忍耐不住安慰地說:“其實你也不必擔心龍靖藍,也許她與我一樣,換了個身份生活在另一個世界裡。既然我進了她的身體,說不定她也進了我的身體裡,呵呵!你放心啦,我那個世界絕對比這裡好,如果有機會讓我回去的話,我絕不會留在這裡——”看到龍靖熙神情一變,狠狠地瞪着她,不由得一震,囁嚅道:“呃!你幹嘛這樣瞪着人家,我有說錯嗎?”

龍靖熙嘴脣輕動了動,神情複雜地看着眼前這張熟悉的嬌顏,爲什麼他以前沒有發現,其實她與韻兒一點也不相像,以前的龍靖藍只是神韻相似而已,韻兒與眼前的水淨藍更是截然不同的,韻兒是個溫柔嫺靜的女孩,而水淨藍那張表情多變的臉蛋使人炫惑與受吸引,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甚至想將她一輩子留在身邊。一輩子?他優美的嘴角往上翹,神情變得溫柔了。

“無論是你水淨藍也好,龍靖藍也吧,只要你是你就好了。放心吧,你的擔憂我會幫你解決的。”他伸出手輕撫上淨藍的臉蛋,神情溫柔,而黑眸隱隱約約的閃過着一抺不易察覺的堅定。

呃,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是相信她的話,還是不相信呢?還有,爲什麼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特別是看到龍靖熙現在的表情,比以前好像多了點什麼,但一時又想不出到底多了點什麼,反正這種感覺怪怪的。

“昨天你的表演很出色!你——呃,你在那個世界是做什麼的?”龍靖熙拉着她的柔荑坐在長廊的石椅上,將她被風吹亂在臉上的髮絲撥到耳後,溫柔的問道。

“你相信我所說的話?相信我是來自千年以後的靈魂?”聽他這樣說,淨藍暗喜,終於鬆了口氣,原來他相信她的話。呵呵~~既然龍靖熙知道她是水淨藍而不是龍靖藍,那他對龍靖藍的感情應該不會再轉移到她身上了。也許她剛剛是多心吧,他對她的溫柔只是哥哥對妹妹的寵愛。

淨藍一廂情願地認爲龍靖熙知道她不是真正的龍靖藍後,對她現在的寵愛是兄妹的感情,所以,她真心的接納了他,滔滔不絕地對他說着千年以後的世界與自己以前在那裡的生活狀況……

龍靖熙臨走的時候對她保證,賜婚的事情會爲她解決,她終於可以放鬆下心情了。

秋天的陽光慵懶而暖和,淨藍仰頭看看湛藍奠空,腦裡有個念頭閃過,這樣奠氣放風箏一定很好玩的。於是,她吩咐紅兒去弄漿糊與紙刀來,然後她自己到後院的竹林里弄來幾條竹篾。三兩下就做出一隻彩色的蝴蝶狀風箏和一隻蜻蜓狀風箏。

“小姐,這是什麼?”紅兒蹲下來,好奇地問道。

“這是風箏啊。”看了紅兒一眼,見她還露出不解的神情,問道:“你沒有見過嗎?呃,你們沒有人玩過這種玩意?”

紅兒搖搖頭,拿起蜻蜓狀風箏,驚歎地說:“這是怎麼玩的?”

“這是很好玩的,我以前小時候常玩的。”淨藍得意忘形地說,並沒有覺察到自己說了什麼話,“你到裡面幫我找兩梱棉線出來。”

“有嗎?我不曾記得小姐以前有玩過這樣的玩意。”紅兒側頭想了下道,然後起身往內走。

“有,因爲小時候我常在夢裡玩這種玩意,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淨藍拿起風箏走出去,到門口時突然停下來說:“我們到湖邊的草地上。”

“好啊!”紅兒把棉線遞給她點頭回道。

到了湖邊的草地,淨藍把風箏綁好線,抓住線子往前跑,蝴蝶風箏跟要背後慢慢往上升,跑了一陣,回身,風箏已升在半空了,她時扯緊風箏,時而又放緊,風箏不一會高高在地天空上搖頭擺尾地飛翔着。

“哇~~小姐,你很厲害哦!”紅兒羨慕地驚叫道:“看起來真的很像一隻大大的彩蝶在空中飛舞。”

“那當然啦,我是水——呃,龍靖藍耶。”淨藍吐吐舌,暗想,差點又說自己是水淨藍。

紅兒緊緊地盯着時而飛旋時而俯衝,飛旋時猶如只翩翩起舞的彩蝶,興奮地叫嚷着:“小姐,我也要放。”

“你拿着那隻蜻蜓跟着我剛纔的步驟覺就行啦。”

“哦!”紅兒拿起蜻蜓式風箏,按着淨藍剛纔的方式去放,無奈怎麼也不能把風箏放上天空,不是飛了一會掉下來就是飛不起來。她懊惱地大叫:“小姐,怎麼我的飛不起來?”

“哎呀!你怎麼這麼笨啊。”她白了眼紅兒,然後說:“過來,抓住這個。”

紅兒走過來接過淨藍遞過去來的梱線,她手顫顫地,不敢做任何動作。不一會,她手上的彩蝶慢慢往另一頭偏去,似乎有掉下來了。她驚呼道:“小姐,不行啦,它要掉啦。”

剛將蜻蜓放上空中的淨藍聽到紅兒這樣說,不禁怒火了,“你不會拉緊它嗎?”

“我不敢啊!慘啦!它往下掉耶。”

“笨蛋!過來,抓住這個。”

如此反覆多次,淨藍跑得滿頭大汗,她再也不理一旁怪叫的紅兒,自己專心放風箏了。

“哇~~好漂亮的蝴蝶哦!姐姐,可以教我放嗎?”一把稚氣的嗓音自身側響起。

淨藍低下頭一看,只見一名十歲左右的小男孩負手於身後,兩眼閃亮地盯着飛舞在空中的彩蝶。咦!什麼時候來了位小男孩?怎麼她不知道?

“可以啊,來,姐姐教你。”這個小男孩很可愛,眉清目秀,那又清澈的眸子讓她想起龍靖熙。

於是,淨藍讓小男孩抓住線頭,在一旁指導他怎樣拉線放線,什麼時候要鬆什麼時候要緊。小男孩很聰明,舉一反三,不一會,他以完全掌握了要決,不用淨藍提點,他已將知道該怎樣控制風箏。

“哇~~你很棒哦!很少有看到像你這麼聰明的小孩子了,你叫什麼名字?”淨藍很喜歡這個小男孩,看到他讓她覺得很親切。

“姐姐,我叫龍昭陽。”小男孩被她這一讚,不禁驕傲地揚揚眉,剛纔的怯生完全沒有了,他興奮地高聲回道。

龍昭陽?怎麼這麼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

“姐姐,我也要學。”身後又響起一把幼嫩的女聲。

“呃,你是?”眼前的小女孩有張紅彤彤的小臉,眼睛又圓又大,笑起來很還有兩個酒窩,胖胖的身體讓人看了很想將她攬進懷裡。

“姐姐,我叫龍芷若。你忘記我啦?”小女孩仰起小臉看着淨藍,然後又指指忘我地放風箏的小男孩說:“我是他姐姐。”

“不是,姐姐,我纔是她的哥哥。”小男孩憤憤不平地轉頭道。

“纔不是咧,我纔是姐姐,你纔是弟弟。”小女孩嘟起嘴回駁。

小男孩哼了聲,沒有說話,繼續放自己的風箏。

“小姐,他們是十一小姐龍芷若與十二少爺龍昭陽。”紅兒拿着風箏走過來說:“因爲他們是同年同月出生的,兩人常常爲了誰是姐姐,誰是弟弟而爭論不休。”

原來是這樣啊,剛纔她還在納悶他們爲什麼會這樣?呵呵~~他們真的很可愛。

“原來是芷若啊!真的很可愛哦!我是你九姐姐龍靖藍。”她走過去輕捏捏龍芷若的小臉說。

“我知道,我曾見過你。但她們不准我與你說話,她們說你是個壞姐姐。”兩眼定定地看着淨藍說。

什麼?她們居然這樣說她?豈有此理,誰在造謠,竟敢毀謗她的聲譽。她假裝板起臉道:“既然她們說我是壞姐姐,那你還過來幹嘛?你不怕我會欺負你嗎?”

“不怕,因爲姐姐不會欺負我,上次姐姐因爲幫我救那隻小鳥而掉下來了,我很擔心你,但娘不讓我去看你。”芷若慌忙搖頭爲自己辯白。

原來龍靖藍是因爲這樣而去救那隻小鳥掉下來的,她不禁得好奇問道:“當時只有你與我一起嗎?”見她露出不解的神情看着她,淨藍抓抓頭髮,呵笑解釋道:“我是有點不記得當時的情況了,呵呵~~~”

“不,還有嫂嫂。”芷若側頭想想才道。

嫂嫂?那不就是龍靖熙的妻子,她當時爲什麼會在哪裡?事後她並沒有聽聞林婉然有在場?她聽紅兒說,在龍靖藍掉下來時,是郭護衛救她的,而郭護衛又說當時只有他在哪裡經過,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她當然是相信龍芷若的話啦,因爲小孩子根本不懂得說謊。唉~~過去的事情她不想再想了,如果每樣事情都追究下去未必是件好事。萬一真的如她心裡所想的,那龍靖熙一定很難做人了。

“來,我教你放風箏。”她從紅兒手裡拿過風箏,然後在一邊教她怎樣放了。

淨藍遠遠地就看到龍靖康往這邊走過來,她開心地對他揮近手。

接近時,龍靖康反指指不遠處兩個玩得不亦樂呼的小身影說:“這種玩意九妹怎麼會知道的?”

這種玩意他在宮中書庫裡看到一本很古老的書籍裡見過這樣的圖案與介紹玩法,只是他從沒有玩過這類玩意。

“我小時候作的夢啊。”淨藍嘻笑道。

昨天宮宴開始時她就沒有看到他了,而現在還穿着官服,不禁揶揄說:“天朝沒有幾個做官的像你樣讓盡職責了,又要出去嗎?”

“對,唉~~還真麻煩。”他無奈地搖頭說

“呵呵~~什麼事情讓你頭痛啦,說來聽聽,說不定我會給你個建議哦。”

“還不就是因爲齊王龍翊寒昨天在宮宴拒婚的事情。”

“什麼?他拒婚?”淨藍不敢置信地瞪着龍靖康。

有人問我,這本書什麼時候完結,呵呵~~因爲我也不知道,不過,2008年之前,這書應該可能完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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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書絕對不會比天朝差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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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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