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煩躁

說服不了軒轅翼,她心情煩躁,好不容易使計擺脫了軒轅翼後,一刻也沒有在街上逗留,趕緊回靖王府裡。

剛進門就被人請到正義廳裡,她覺得納悶,難道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來到正義廳,很意外地看正王妃臉色嚴肅地坐在席上,身後還站着一臉幸災樂禍的晴夫人與憤恨的荷夫人,兩旁站着訓練有素的丫環,而紅兒就跪在地上,低垂的臉蛋隱看到淡紅掌印,發頭也很凌亂,衣服也幾處被撕破了,似乎剛剛被人大打了一頓。

她目光移到下正王妃臉上,強忍着憤怒,平淡地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自己問問她。”荷夫人憤憤地指着跪在地上的紅兒。

“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不過走開了一下,十二少爺就掉到湖裡。”紅兒擡兩臉,兩眼紅腫地看着淨藍,委屈地爲自己辯解。

“你還在狡辯,連一個小男孩都看不好,我們王府里根本不需要這麼不負責任的奴才。”荷夫人大聲喝道。

聽紅兒這樣說,淨藍已知道是怎樣回事了。她伸手揉揉眉心,擡首,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語的正王妃,抿抿嘴,然後對荷夫人說:“藍兒在這裡向荷夫人說聲對不起,我不應該讓昭陽玩風箏的,也更不該丟下他們出門去。但我想你應該要搞清楚,我是王府裡的九小姐,並不是丫環,而紅兒是我的丫環,並不是你兒子的保姆,我們沒有義務去幫你帶小孩,如果真的要追求起來,你是不是該找那個看顧小孩的丫環?”

“這——”被淨藍這樣一說,荷夫人沒有聲出了,她看看淨藍,又看看正王妃,最後定在王妃身上,說:“王妃,你要爲陽兒做主。”

“哼!跩個什麼?纔剛封郡主就這麼神氣,做錯了事還推給別人。”

“晴夫人,你是什麼意思?我從來不在乎虛有其名的頭銜,如果你喜歡的話也可以送給你。大家不是一家人嗎?爲什麼你們非要這樣咄咄逼人呢?而你挑撥離間的目的是什麼?如果真的這麼看我不順眼話,藍兒可以離開這裡。但我希望你們明白,以後請別以小人之心踱君子之腹,並不是每個人都會耍心計去謀害人的。”淨藍很憤怒,最討厭是別人胡亂誣衊她的人格。

“好了,大家心裡都應該明白的,這件事情大家都有錯,該懲罰的也懲罰了,幸好陽兒沒什麼大礙。”正王妃這時終於出聲了,她看了眼跪在地下的紅兒說:“你也起來吧。”

“紅兒謝過王妃。”紅兒叩頭謝過後站起來立在一旁。

“但——”

“荷夫人,我想這件事情你是最明白的,誰對誰錯我很清楚,你別再說了。”王妃打斷荷夫人的話,定定地看了在場衆人一眼後,揮揮手說:“你們都退下吧。藍兒,你跟我來。”她說完,站起來帶着兩名丫環率先往內廳走去。

“哦!”淨藍回道,轉身對紅兒說:“你回去擦點藥油,好好休息下。”說罷,快步跟上王妃的腳步。

王妃帶她來到一間很清雅的房間,其佈置也很典雅,溫馨,粉紅色的紗縵隨着窗外吹進來的風輕輕地擺動着。

坐下後,王妃讓丫環去沏茶,然後對淨藍說:“你一定很好奇我爲什麼要你來這裡?”

淨藍點點頭。當然好奇啦,平時的王妃冷淡不多話,總是默默地站在靖王爺身側,冷眼旁觀,最近這幾天,她對自己似乎有所改變,這也是讓她一直納悶的原因。

“王府的謠言閒語我相信你也很清楚,而熙兒對你是什麼感情,我也很清楚。做別人母親的那有不關心自己的兒子呢?我也不想拐彎抹角了,這次我讓你來,是想請你答應嫁給西域國太子,好讓熙兒死了這條心。”王妃認真,鄭重地看着淨藍說:“你與熙兒根本是不可能的,先不要說你們的血緣關係,單是你們的身份已不允許了。除非你們拋下所有一切歸隱山林,永不踏足天朝,但這能嗎?熙兒他有他的責任,他的家庭,他的使命。你忍讓他爲了你背棄所有一切,遭受世人唾罵嗎?”

“我想您可能誤會了什麼?在這裡我必須要澄清下,我對大哥的感情只是兄妹之情,並沒有涉及男女之情,而大哥對我亦然。”淨藍聽到王妃這樣說,心裡雖然不舒服,但她還是要爲自己辯白,她並沒有要拐誘龍靖熙拋家棄妻。

“真的沒有嗎?”王妃帶着懷疑地眼光緊盯着淨藍的臉,想看看她是否有心虛。

“沒有。”她堅定地點頭。

這時,丫環已將沏好的茶放在兩人之間的茶几上,併爲兩人各倒了杯花茶。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王妃端起花茶輕啜了小口,放下,“紫雲,你去將我那銀盒拿出來。”

“是。”丫環福福身,走入內廳,不一會,出來時手裡捧着一個巴掌大小的銀盒子。

王妃接過銀盒子,打開,拿出一隻綠翡翠手鐲放到淨藍手裡說:“你現在是郡主,以後更是一國王妃,這個當是我送給你的一點心意。”

“呃,這太名貴了,而且無功不受祿,藍兒是不能接受的。”她將手鐲放回王妃手裡,兩手慌忙垂下,生怕她再塞回給她。

廢話,她當然知道王妃之舉是什麼意思啦,顯然還是擔心她會與她兒子糾纏着,想借以籠絡她,安心嫁給西域國太子。

“怎麼會沒有功呢?你昨天不是成功地爲靖王府添光了嗎?這手鐲雖不算名貴,但它是我的以前的陪嫁品,一直捨不得拿出來用,以你身爲郡主怎可能身上沒有一件名貴飾物呢?來,收下吧。”王妃和藹地笑着說,並再次將盒子推天她的面前。

推搪不了,淨藍只好收下,找個機會交給靖王爺還回她吧,她喜歡的是玉器,對其他的飾沒有興趣,更何況眼前的禮物並不是一般的禮物。

告別了王妃,她回到靜心菀,紅兒早就在那裡等着她。在桌子旁坐下,把銀盒子放在桌面上。

“小姐,我——”

淨藍舉起手阻止她說下去,“你別再自責了。待會我過去看看小陽。”

不知爲什麼,她很喜歡龍昭陽與龍芷若,這是不是與她是單親家庭的關係,沒有兄弟姐妹的她,所以十分這種有哥疼有弟妹寵的感覺。

“小姐,你爲什麼可對我這麼好?”

淨藍揚眸看了她一眼,緩緩說:“因爲你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雖然你曾出賣過我。她在心裡暗說。爲什麼最近無論去那裡都沒有帶上紅兒呢?因爲她早就猜到紅兒是龍靖熙的眼線,紅兒這條眼線也許是在她還沒來天朝之前已存在的,所以她並不怪她。

紅兒聽她這樣說,心更難過了,她發誓,以後再也不要做這樣的事情了。之前幾次出賣小姐使她枕食難安,現在因她的疏忽導致十二少爺落水,小姐並沒有責備她,這讓她感動不已。

淨藍探望過龍昭陽後,見到他能說能笑的,心情也舒坦了很多。幸好及時將他救上來,不然她一輩子都會自責。

荷夫人看到她擺出一副憤恨的表情,後來看到她帶來的補品與飾物後,態度馬上一百十度轉。人就是這樣現實了,特別是像荷夫人這樣身份的人,雖然是靖王府的夫人,但在府裡沒有什麼地位的她,除了抱緊金錢外還能抱着什麼才感到安全呢?

以她二十一世紀新時代女性思想,很難想像古時的女人怎會甘願與衆多女人共侍一夫。她深深地爲這些女人嘆息,所以,對靖王府裡的妃子夫人抱着更多的是同情,因此,對於荷夫人憚度她也不怎麼在意了。

接下來幾天,軒轅翼以各種理由登門拜訪,每次來都帶着不同的禮物來籠絡府裡的妃子與夫人,以幽默風趣蹈吐贏得她們的讚賞,恨不得自己也年輕好幾年而爭取他的青睞。

龍靖玥坐在淨藍身側,看着她心不在焉的不知道想些什麼,於是輕輕地敲下桌面,瞄了眼正與正王妃談笑的軒轅翼,說:“他不錯嘛!風度翩翩,儀表不凡,更可貴的是他很愛你。”

“我知道他很好,但——”淨藍眼眸一暗,幽幽地說:“但我並不愛他。”

“你心裡已住了一個人,是嗎?”從接聖旨那天后,淨藍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軒轅翼來訪總想以藉口來逃避,不然就要她護着她偷溜出府,不知道是不是去會情郎呢?而她喜歡的男人是誰呢?

“可以這樣說,姐姐,你能幫我一個忙嗎?”淨藍湊近龍靖玥耳邊,壓低聲音說。

靖王爺從宮宴那天見過後,就沒有在府裡看到他,而龍靖熙兩天前被皇上派去東越國出任大使,很明顯一定是因爲龍翊寒拒婚的事情而到東越國談判了。想到龍翊寒,淨藍心黯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呢?這幾天她偷偷溜到齊豫王府向門衛打探他的消息,每次總是失望而回。

“什麼事情?該不會又要我護着你偷跑吧?”這幾天她已做了好幾次這樣的事情了,人家軒轅翼早就看出來淨藍使的花招。而她還真佩服軒轅翼,明知道淨藍用盡各種藉口與他單獨接觸,他仍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呢?龍靖玥對他不禁好奇了。

“一會你幫我這樣——”淨藍湊過去,在龍靖玥耳邊輕聲說出自己的決定。

“不行,我不能幫你,人家是女孩子耶,這些話出這樣的話呢?”龍靖玥紅着臉斷然地拒絕。

“我都能做了,你爲什麼不能說呢?拜託啦,姐姐——”淨藍抓着她的手搖着,嘟起嘴撒嬌似的乞求着。

“好啦,這是最後一次哦。”龍靖玥對她沒有辦法了,只好答應了。

“嘻嘻~~你真好!”淨藍馬上露出抺燦爛的笑容。

“你姐妹在一邊咕嚕着說什麼?”王妃在另一頭開口道:“藍兒你也真是的,軒轅殿下來了這麼久也不過來陪陪人家,只顧自己在一旁發愣。”

“哦!我就來啦,”她對龍靖玥使了個只有雙方明瞭的眼色,然後站起來走向軒轅翼。

軒轅翼慵懶的嘴角微微勾起抺笑容,剛纔她們湊在一起所說的話已一字不漏的落入他耳裡。爲了擺脫他竟連這樣的藉口都使出來,他的心真的有點受傷了。難道他就比不上她心裡愛着那個男人嗎?

“這裡很悶耶,我們不如到花園裡走走吧。”淨藍對於他那抺魅惑笑容視而不見地挽着他手肘就走。

“呃,九妹,我想你還是不要去好。”龍靖玥在他們走了兩步後,有點遲疑地說。

“爲什麼?”淨藍扭轉頭故作不明地問。

軒轅翼轉過身,挑眉,他知道她們開始演戲了,碧眸寫滿慵懶及有趣的情緒盯着龍靖玥。

不小心對上他的碧眸,龍靖玥心突地漏跳一拍,都是龍靖藍害的啦,看到軒轅翼這張俊逸奪魂風采的臉孔,到口的話不知爲什麼就是說不出來。爲什麼會這樣呢?她明明心如止水了,怎會爲別的男人而續呢?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爲什麼?”軒轅翼有點好笑地看着吱唔着的龍靖玥。

“啊!沒事了,沒事了,你們去吧。”龍靖玥避開淨藍射過的警告光芒,囁嚅道。

淨藍聽她如此說,心情頓時低落,煩躁地對軒轅翼說:“走吧!”丟下話,不再理衆人,跨步邁出門檻。

“咦~~藍兒,背後的衣裳怎會髒了。”王妃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衆人的眼光全都往淨藍臀部看去,一點點紅色的印,讓她們臉剎時紅起來。

“那是草莓印。”淨藍沒好氣地道。

這是她剛剛弄髒的,想借以讓龍靖玥發現她的MC來了,弄髒了衣服,趁此說不方便接待軒轅翼,怎知道到最後龍靖玥會臨陣退縮。

“既然你衣服髒了,去換件乾淨的吧,我改日再來拜訪。”軒轅翼體貼地說。他知道有些事不能太急,不然就適得其反。

“呃……”對於軒轅翼的退步,她心有點愧疚了。其實她一點也不討厭他的,有時她也很喜歡與他在一起領,而他知識淵博,與他談天一點也不泛味。如果自己愛的是他多好,她真的不忍心傷害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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