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晟跟着沈苓煙到了她的住所。
“你還挺會享福的,看來你這個國師俸祿不低啊。”
沈苓煙嘿嘿笑道:“師兄比我厲害多了,要不要我和女皇說說,讓你當國師吧?”
“我可沒興趣。還是自由自在舒服些。”慕容晟話題一轉,“師父從不收女弟子,如今卻破例把你收爲關門弟子。我來考考你的本領,看看你的悟性。”
慕容晟在紙上寫下了兩組八字,“你來說說這兩組四柱的特點。”
沈苓煙看了看,便在紙上同樣寫下了各自的正五行和十神,之後參照對照表又寫下了八字對應的各種神煞。全部完成大概用了小半個時辰。
“你這速度太慢。”慕容晟搖搖頭,“爲什麼不用掌上起圖法?”
慕容晟說着手指一掐,答案立刻就出來了。
沈苓煙尷尬地撓了撓頭,“不太熟練。”
沈苓煙想,若是一個算命先生幫人測算之時,拿出手指掐算,卻半天算不出來,豈不是丟人現眼?!
當然,若是她給人家現場測算,估計就是這種結果。所以她很謙虛,絕對不敢伸手掐算。
“好吧,有空再練習掌上起圖法。”慕容晟無奈地說道,“你先跟我說說這兩組四柱的命理。”
沈苓煙看着紙上的第一組四柱:癸卯,辛酉,辛酉,乙未,再看着自己剛剛寫下的十神,說道:“此命造日主身強,以癸水爲用神,木爲喜神。”
慕容晟點了點頭,“你來說說此命造在戊午年的情況。”
怎麼考得那麼難?
沈苓煙倒吸了一口涼氣,想了想說道:“原局身強財弱,癸水無根,金多水濁,通關不力,大運戊合住癸水,財無水生更弱,財弱反從日方之勢。”
慕容晟點了點頭,“嗯,不錯,繼續。”
沈苓煙繼續說道:“癸水生時柱乙木,木的力量與金相當,所以此命造於戊午年會大發其財。”
沈苓煙說完忐忑地看着慕容晟。
只見慕容晟聽到最後皺起了眉,“不對。”
不對?
果然還是算錯了嗎?
“你怎麼光看大運,不看流年?”
暈!沈苓煙汗顏。不是她不看流年,是她根本沒算出流年是什麼。
“大運戊午,流年乙亥。”慕容晟緩緩地給她講解道,“你前面說得都對,不過流年乙亥,亥水本爲用,又與原局三合木局,並且有歲幹乙木透出,木的力量是增強了,但與衆金相比,力量尚懸殊較大,而木氣一增,通關的亥水被合,木見金則如仇人相見,短兵相接木被砍折,羣兄劫財,故破耗必然。”
見沈苓煙漸漸明白,慕容晟補充了一句:“此年破財的主要原因是三合木局遭辛酉克破。”
唉……沈苓煙嘆了口氣,失之毫厘謬以千里,果然,少算一個流年,命局一個發財一個破財,真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慕容晟淡淡地看着她,似乎看着一個不成器的學生。
“悟性一般般,學問一般般。”
言下之意就是,他師父觀星道長怎麼會看上這麼個弟子?!
沈苓煙對上他的眼神,忍不住擦了擦汗。自己果然讓他很失望。
其實,她也不明白,爲什麼觀星道長會認爲她悟性好!
慕容晟看了她許久,纔開口道:“把你的四柱給我。”
“我的?”
“嗯。”
看她的命格幹什麼?不會是看她適不適合當白雲山弟子吧?
沈苓煙雖然一肚子想法,不過還是依言寫下了自己的八字。
慕容晟靜靜地看着紙上她所寫的那四柱,掐指算了起來。只是,隨着他的測算,他的眉頭越來越皺,臉色也漸漸暗沉,直看得沈苓煙全身冒冷氣。
怎麼回事?她的命格有什麼問題嗎?
過了許久,慕容晟才展開緊鎖的眉頭,“我明白了。”
嗯?明白什麼?
沈苓煙這下更加不明白了。
這慕容晟怎麼和她師父觀星道長一般,總喜歡搞得神秘兮兮的?難怪能得師父真傳。
“你有沒有算過自己的命格?”
“算過啊。怎麼啦?”沈苓煙被他如此神秘兮兮的搞怕了,小心地問道。
“沒什麼。”慕容晟似乎不願意詳談,只說了句,“你最近會有一劫……”
有劫難啊?沈苓煙有點緊張,自己怎麼沒算出來,也許她沒有時刻關注這方面吧。不知她這一劫是什麼?會不會有血光之災?
“你最近是否丟東西了?”
慕容晟的話讓她有一時的愣神。原來他算出來的這一劫是自己會丟東西,不過,還真準。只是,丟東西也算劫難?
“是啊,師兄高明。”
“先別急着奉承。”慕容晟擺了擺手制止她的恭維,“你丟的東西對你很重要。”
“是啊,師兄連這都算出來了?真的太厲害了!”沈苓煙吃驚地說道,“的確很重要,都是別人送的。”
“我指的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是什麼意思?
沈苓煙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是否重要可不就是自己說了算嗎?
“我指的是,這些東西對你的命格很重要。”
對命格重要?這是什麼意思?
沈苓煙愣愣地看着慕容晟。
那些東西爲什麼會對她的命格重要?難道因爲那幾樣都是她的及笄禮?可是,有這種說法嗎?
“你知道師父爲什麼要收你爲徒嗎?”
“爲什麼?”
原來觀星道長說的是,她悟性極高,可是她已越來越懷疑這個理由,如今聽慕容晟這麼一問,頓時明白還有內情。
“因爲你的命格。”
“我的命格?”沈苓煙大吃一驚。
她的命格到底怎麼回事?!難道……觀星道長知道她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就如靜空道長那般?真正的高人的確能夠從命格看出內裡玄機。
沈苓煙嘆了口氣,好吧,她的身份如今已被那麼多人識破,只是不知有幾個人把她當成妖怪?
慕容晟看着她,緩緩說道:“你的命格註定你這一生都會不平凡,也會對身邊的人和事有很大影響。師父收你爲徒教你學問,就是希望這些學問對你有所幫助,能逢凶化吉。所以你一定不能辜負師父的心意,要好好把學問學好。”
“嗯。”沈苓煙點了點頭。
“師兄,你剛纔說我丟失的東西對我命格很重要,到底指的是什麼?”
如今話已挑明,她和慕容晟之間似乎可以無所不言。
“你先告訴我你丟的是什麼?”
“一支珍珠髮簪。那個偷兒說,有人讓他偷的。那人還讓他偷我的一支鳳凰花鈿,一把木梳,還有一面銅鏡。”
“四樣?”
“對。”
慕容晟長身而起,“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