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什麼!他們用的是妖術,會害死少主的!”
這句話用漢語說的,沈苓煙聽明白了,而場上的人也聽明白了。所以話音一落,熱鬧的人羣頓時安靜下來。
什麼人如此討厭?!
沈苓煙循着聲音方向望去,只見一名長得尖嘴猴腮樣的苗人男子正瞪着一雙三角眼看着她。
切,長成這樣,明顯不是好人!
沈苓煙撇了撇嘴。這次可真不怪她以貌取人了。
“閣下憑什麼說我用的是妖術?”沈苓煙冷冷地回瞪着那人,不客氣地反問,“難道閣下會法術?不對,應該問閣下是不是自己會妖術?不然怎麼知道我使的是妖術?”
那人被她這麼一說,頓時語塞,過了許久才恨恨地道,“你這小丫頭,牙尖嘴利的,果然不是好人!”
沈苓煙笑了,“我看是你尖嘴猴腮樣纔不像好人吧。”
“哈哈……”圍觀的人都被逗樂了,“小姑娘說得沒錯,尖嘴猴腮不是好人樣!”
沈苓煙一聽,忍不住笑得更歡。
同是苗寨中人,居然大家對她這個外來的小姑娘更友好。看來這人的人緣不是太好啊!
此時站在一旁正和小香說着話的龍大叔見了這一幕,皺了皺眉,輕聲道:“這姑娘……”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
“你們居然寧願相信一個外來的丫頭!說不定他們是奸細!是專門來挑撥陷害咱們的!趕緊把她抓起來!”
那個尖嘴猴腮的討厭男子再次叫了起來,那語氣彷彿恨不得對着沈苓煙抽筋扒皮。
沈苓煙只覺得莫名其妙。
自己什麼時候惹到他了?淨沒事找事!
旁邊圍觀的衆人聽他這麼一說,又安靜了,只是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在考慮他的話有幾分可信。
汪江尷尬地站於一旁,不敢開口。再怎麼說,沈苓煙也是他帶來的,此時卻被人說成奸細,他的責任可就大了。
就在衆人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清悅的男聲響起。
“司空先生的說法恐怕有所不妥。”
尖嘴猴腮樣男人愣了愣,神情尷尬地看向說話之人。
“少主!”
沈苓煙望去,只見原本躺在地上的年輕男子此時正坐於地上,冷冷地看着那個名喚司空先生的尖嘴猴腮樣男人。
哦,此人就是“少主”!
苗寨的少主,那是什麼身份?很大嗎?
沈苓煙好奇地看着那個少主,而那個少主也回了她一個微笑。
“多謝這位姑娘出手相救,蒙扎納感激不盡。”
“公子不用客氣。”
沈苓煙本想稱呼他“少主”,但轉念一想,似乎這個稱呼不適合她這一外來人員,於是仍改口稱他“公子”。
那個少主蒙扎納起身對她行了個禮,“姑娘和朋友來苗寨遊玩?”
“厄……算是吧。”沈苓煙覺得此時此地人多口雜,不是說真話的時候。而且她搞不明白這個少主到底算是什麼身份?
於是,她謹慎地說道:“其實,我是跟着汪江過來的。是他邀請我來苗寨遊玩的。”
沈苓煙指了指汪江,同時偷偷向他眨了眨眼。
汪江愕然半響,才反應過來,嘿嘿笑道:“對,對,是我邀請的。”
蒙扎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既然姑娘來了苗寨就是我等的貴客,何況姑娘還是蒙扎納的救命恩人。蒙扎納想請姑娘到家裡做客,姑娘是否賞光?”
四周的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沈苓煙卻有點發愣。這……剛來苗疆就碰上這什麼少主的盛情邀請,她是去還是不去?
她疑惑地看向汪江,卻見汪江面露喜色。
他的意思是自己應該答應?
沈苓煙正考慮着如何回答,就聽汪江迫不及待地答道:“少主盛情,我等自當前往。”
蒙扎納微微一笑,向沈苓煙和楊子元做了個“請”的手勢,於是他們便跟着蒙扎納往他家方向走去。
蒙扎納這一走,四周圍觀的人羣自然也跟着解散。
待到沒有其他閒雜人等之時,蒙扎納停下了腳步,臉色嚴肅地看着汪江,“你突然回來是因爲什麼?之前收到的消息並沒有仔細說明原因。”
這時,汪江走到蒙扎納跟前,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少主,小的沒能完成大統領的交待,小的愧對大統領啊……”
“好了現在不要說這些,回去再說吧。”
沈苓煙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二人互動。這人和大統領關係很密切嗎?他們是什麼關係?
正當她很想把心裡的疑問變成現實,汪江已經替她回答了大半。
“少主,這位沈姑娘是來找大統領的。”他轉頭對沈苓煙說道,“大統領是蒙扎少主的父親。”
原來如此!
沈苓煙覺得這一趟真是運氣好!這一趟救人更是值得!
“沈姑娘找大統領有什麼事嗎?”
厄……雖然眼前之人是大統領的兒子,但是,少主畢竟不是大統領,方便告知嗎?
沈苓煙正思考着是否如實回答,汪江在旁催促道:“少主問你呢!你直接回答就好了。有什麼需要,有什麼請求,跟少主說是一樣的,少主一樣能幫你。”
跟少主說是一樣的?
沈苓煙看着眼前長相清秀俊逸的年輕人,有點遲疑。
她想了想,說道:“我還是覺得找大統領說比較好。”
“爲什麼?”蒙扎納想不到她居然不領情,不解地問道,“姑娘有什麼事,大統領能幫得了,蒙扎納也一定能幫得了。”
沈苓煙聽他這麼自信地說話,不以爲意地撇了撇嘴。這人連自己落水都能昏迷,並且需要別人救治,這樣的本事,和大統領能一樣?
於是,她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少主還是太年輕了……”
汪江愕然地看着她。
她這話裡,明顯有着“蒙扎納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意味。
這女人居然敢如此和少主說話。
汪江不安地瞄了一眼蒙扎納。
蒙扎納似乎沒有生氣,只是淡淡地說道:“姑娘信不過蒙扎納,蒙扎納無話可說。不過,姑娘如今想要找大統領,恐怕也不是易事。”
他頓了頓,“因爲……大統領如今病了,病得厲害,沒辦法爲姑娘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