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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義務教育的事情今天就議到這裡了。
朱皇帝思索了半晌,最後卻沒有做出任何決定,而是將話題轉到了自然災害上面了。“對了,蝗災鬧得怎麼樣了?災民有多少,又有多少人願意去移民?”
朱皇帝雖然已經改變了中國歷史的走向,但是對大自然卻沒有太多的影響力。歷史上給山西造成嚴重損失的大蝗災,還是在1856年如期來臨。蝗災過後,草木皆難於章免,沿途往往只剩下光禿禿一片!而且由於太行山的遮擋,山西曆來是較少發生蝗災的,因而有“蝗蟲不啃山西”的諺語。對於沒有經歷大規模蝗災的山西農民來說,面對這場意想不到的災害更是完全不知所措,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辛苦種出來的莊稼,被數以十億計蟲子啃食的乾乾淨淨。
更加糟糕的是,今年的蝗災還不侷限於山西一省,北直隸、南直隸、安徽、浙江、江西、湖北、湖南等地均有一定程度受災。而且蝗災都是由乾旱引起的,即使不鬧蝗災,今年漢地18省的糧食依然會減產不少。
面對如此嚴重的災害,一項不大注重救災,只想利用自然災害加快漢地人民遷出的朱皇帝也難得給內閣下了旨意:讓他們儘可能組織滅蝗,凡是蝗災嚴重的地區,必須組織民衆進行滅蝗。打開各地的常平倉放糧賑濟。
同時。當然也沒有忘記加大賑災性移民的力度……這蝗災固然是害民的。但同時也削弱了縉紳大戶對升斗小民的控制。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殖民地部徵召移民的活動,纔會得到地方官紳們(當然,已經失去士紳地位淪爲普通富戶的地主現在要麼沒落要麼向農業資本家轉變,不會再去控制佃戶,也沒有這樣的實力)真正有力的配合。朱皇帝又怎麼肯放過這個機會呢?
“皇上,現在已經是冬天,蝗蟲差不多快凍死了。所以滅蝗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接下去就是賑災和移民了。”左宗棠的容色倒是平靜,他現在是手中有糧心中不慌。
雖然中原漢地鬧蝗災的地方不少,但是東北六省的糧食產量卻在持續增長,南方的交州省和暹羅王國也因爲播種面積增長,而取得了大豐收。所以農林部下屬的幾個大常平倉中的糧食還堆積如山,東北開發公司的糧食庫存也維持高位,足夠給各地方災民提供活命的口糧。
朱濟世思索着道:“賑災和移民的事情可不好辦,這次災害最重的山西素來紳權極重,須有重臣出鎮才能把這事情做好。左相,你覺得朝中誰有這威望可以壓得住他們?”
左宗棠思索了一下。道:“不如由殖民地尚書苗雨三走一趟吧。”
“苗沛霖……不好,他和山西人有過節。不大合適。”說着話,朱濟世目光炯炯地看着左宗棠。
左宗棠哪裡不明白皇帝的意思,當下就道:“那就由臣下親自走一趟山西。”
朱濟世點點頭,“那就快去快回,這一次頂好能從山西遷出50萬人!現在東北、西北和東西伯利亞可都還空曠着呢。”
左宗棠得了個去山西的差事,便和羅澤南一塊兒從紫禁城出來,連忙回到內閣府衙門去佈置自己離開後的政務。
而內閣府衙門這裡,其實已經坐了不少人。
常大淳、葉名琛、彭玉麟,還有其他幾個尚書、侍郎,還有新上任的順天府尹李續賓和剛剛從四川被調回中央,預備要擔任吏部尚書的劉蓉都在這裡。
七八個人坐在內閣府衙門的會議室裡,見到左宗棠和羅澤南進來,方纔還在熱烈討論着有人敲請願鍾反對義務教育的事情,現在一下子,都停止議論,紛紛起身向兩位相爺行禮了。
常大淳拱了拱手,便問:“皇上那邊怎麼說?”
這幾位都是重臣,當然消息靈通,有人敲鐘請願反對義務教育的事情,自然早就知道了。他們現在聚集在這裡,就是等左宗棠、羅澤南迴來後商量對策。
一個義務教育牽扯到至少6000萬銀元的公帑,而且還不是一次性撥付6000萬,而是每年都要安排6000萬銀元的預算。這樣大的事情,不管中央還是地方,都瞪大眼睛瞧着,這些重臣當然更不例外了。
左宗棠答道:“皇上的決心很大,義務教育是一定要辦的,不過在具體的執行上可能要從長計議,畢竟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山西的蝗災,剛纔皇上還讓我親自走一趟山西。”
左宗棠說罷,常大淳等人,俱都變得疑惑起來。
這次的蝗災要擱在過去滿清的時候的確是天大的事情,出去一箇中堂負責督辦賑濟也是應該的。可是對本朝而言,就算山西全省絕收又能算什麼大事兒?遼寧、吉林、黑龍江、北興安、東黑龍江、濱海和交州七省的糧食產量至少抵得上十個山西。不說多得吃不完,但也絕對是府庫充盈。賑災根本就是小事,想來還是利用災情擴大移民規模更要緊一些,可這事兒應該讓殖民地部尚書苗沛霖去辦纔對啊。怎麼讓左宗棠出大遠門呢?
“苗雨三可要出京?”常大淳連忙又問。
“苗雨三不出去。”左宗棠端坐下來,臉上似笑非笑,看了常大淳一眼,“老王爺,議會那邊,都這麼議論義務教育?”
常大淳嘆了一聲,搖頭道:“這等費錢不討好的事體,議會那些人又怎麼會贊成?有那6000萬閒錢還不如用來修鐵路呢,好歹還能帶動沿途商業。要老夫來說這義務教育也是瞎折騰,頂好讓這一陣鍾給敲沒了。”
左宗棠頷首點頭:“折騰是不假,但是也不是一陣鍾能敲沒有的。皇上……罷了,不說這些了。”
左宗棠又看了看彭玉麟,“雪琴,劉慕文已經請辭西伯利亞開發公司總經理了,這個差事你能接下來嗎?”
彭玉麟的遼寧總兵已經任滿,正回京候補。朱濟世知道這人有點本事,想讓他去當七河巡撫或是西伯利亞開發公司總經理。後者原是劉鵬的差事,不過劉鵬總是有些柔弱,難當這種需要殺伐之心的大任。所以在西伯利亞開發公司組建工作結束後,他就向朱濟世請辭了。
彭玉麟答道:“下官必不辱命。”
左宗棠笑了笑,道:“以雪琴的本事一定能當好西伯利亞公司的總經理,不如這次便和我一塊兒出京去山西,怎麼都要在山西給你徵募10萬移民。”
彭玉麟大喜,一拱手,“多謝相爺栽培。”
左宗棠擺擺手,“都是自己人,我不栽培你還能栽培誰?我湘湖的將來,還是要靠你我一起出力的的。”
這樣的話,左宗棠說過不止一次,他現在是將彭玉麟當成湘湖一黨的第四號人物在培養。現在湘湖派的三號人物常大淳已經老邁,退隱不過時間問題,羅澤南眼看也是50歲的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生點病就不能做事了,至於曾國藩兄弟,素爲左宗棠所不喜,到是這個出身於左宗棠門下的彭玉麟是個能文能武的全才,將來必能當大任。
羅澤南也道:“西伯利亞也只有讓雪琴這樣的大將過去才能搞好,劉慕文充其量是個奸商,如何能擔次大任?我看還是早些去皇室財團吧。”
劉鵬雖然是很早就追隨朱濟世的老臣,但的確有些文不成武不就,最拿手的大概還是做生意。
左宗棠撫案道:“皇上可不會捨得讓劉慕文離開政界的。他雖然沒有什麼大能耐,但辦事也算勤勉,而且又聽話,還不大結黨,用起來放心啊。”
他深吸一口氣,臉色沉重:“而且他的商人出身,在以往可能會成爲仕途的累贅,可是在今朝,卻是一種助力啊。往昔我中華都是天子和士大夫共天下,而今上卻是和紳商共天下的。紳高一尺,商就要高一丈,雖然劉慕文是扶不起的阿斗,但是濟世同學會的那些年輕人已經漸漸起來了,往後的朝堂必有他們的一大塊立足之地。”
衆人聞言,都面色沉凝起來了,政壇上的起落是不怕資歷淺,就怕沒後臺。濟世同學會的後臺就是朱皇帝!而且他們那些人自成一體,思維模式和老官僚們格格不入,很難被吸收同化。如果是一個兩個陸陸續續進入政壇也就罷了,總有辦法讓他們吃苦頭。可現在這些人是好幾千好幾千的往外冒,又不立即進入官場,而是在商行、工廠、裁判庭、律師樓、醫院和教育界發展,不斷積累着人脈、財富、經驗和閱歷,等到將來什麼時候殺進政壇,可就要銳不可當了。
羅澤南沉吟片刻,低聲道:“這一次的義務教育會成爲濟世一系的機會?”
左宗棠吐了口氣:“機會,是個機會!不僅是濟世一系的,還是天下士紳的,皇上要行義務教育,必然要啓用地方縉紳……要不然這事兒沒有可能成功。但是縉紳勢力一漲,皇上一定又會扶植商家以圖抗衡。這義務教育雖然利國利民,但是背後的利益和牽扯到的問題太亂了!皇上才叫我出京辦事去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