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旗和八旗朝鮮是指在1849年戰爭中被明軍俘虜的漢軍旗人和朝鮮人,總人數在80萬上下。那位黑心腸的朱皇帝當然不會馬上給這些人分配土地,讓他們在東北安居樂業了。而是將他們當成苦力在東北築城、修路、種地,只管飯吃,沒有工錢。本來說好要幹滿5年纔可以獲得“自由”。
不過幹了兩年半以後,遼東鎮總兵彭玉麟卻給朱皇帝上摺子。說用這些苦力做事不合算,出工不出力的佔了大多數,還得派兵監督他們,而監督他們的士兵大多出身江湖,都是原來的漕幫弟子,對這些苦力容易打罵,還盤剝他們的伙食費,甚至姦淫婦女,結果激起了幾次不大不小的變亂。所以請求朱濟世將這些人打散編入集體農莊或安置在東北的幾個城市裡面,讓他們去種地做買賣算了。
於是朱皇帝在徵求了左宗棠和恩格斯的意見之後,便同意了彭玉麟的建議,不過要求遼東鎮一定要將這些人打散安置,每個集體農莊當中的朝鮮人和漢八旗人數不能超過20%。還特別下旨,禁止朝鮮人和漢八旗在本族中通婚,否則就要舉家逐出集體農莊,流放朝鮮!
聽了羅軍旗的話,曾國荃咂了下嘴,搖搖頭道:“不一樣的,現在是撫不是剿,渤海自請撤藩,咱們總要給點甜頭吧?”
羅軍旗嗨了一聲,看看曾國荃:“你大哥真是多事,渤海國那點破軍隊有什麼好招安的,只要喀爾喀蒙古站在咱們一邊。有一個師就能把他們全滅了!”
曾國荃苦笑着搖搖頭。說心裡話。他也不贊成曾國藩去招安奕欣。這招安的功勞總歸沒有剿滅大。如果能和渤海國打一場大的,曾國荃是有信心得個侯爵的。
彭玉麟這時忽然道:“沅甫,有滌生兄的消息嗎?現在天氣已經暖下來了,滌生該帶着蒙古美人上路了吧?”
“還沒有,蒙古的天冷,路也不好走,估計得到西曆四五月份纔能有快馬送來消息。我大哥他們應該是四月份上路,六月能到長春吧。那個奧雲塔娜八月份就能進宮了。”
彭玉麟點點頭:“知道了……沅甫,渤海公那裡想來不會有什麼變數,但是防人之心終究要有,讓你的人都警醒一點,多派哨探監視寧古塔城和墨爾根城。還有,黑龍江南岸的大寨要加快建築,今年肯定是一個移民到來的高潮。”
“大人,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墨爾根和寧古塔裡面的八旗兵加一塊兒不過3000……”
“才3000?怎麼會呢?上次報告還不是10000麼?”羅軍旗一皺眉,追問道。
“錯不了,墨爾根和寧古塔城內有人當咱們的內應。他們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上個月底的時候還有10000人來着,不過月初的時候有7000人往黑龍江北和大興安老林子裡去了。”
“什麼?去黑龍江北和大興安老林子裡去了?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曾國荃道:“好像是黑龍江北岸的旗人和老毛子下面的布里亞特蒙古人起了衝突。這樣的事情挺多的,布里亞特蒙古人是西伯利亞的土著,也有許多個部落,不過俄國人管不大住他們的,他們經常和外人發生衝突。”
“是嗎?有這方面的直接情報嗎?”
“沒有。”
彭玉麟道:“總覺得有古怪啊……沅甫,這段時間還是要格外留神!”
曾國荃吸了口氣:“不會真出什麼意外吧?我大哥可在庫倫呢!”
……
庫倫城,渤海公府內,渤海公奕欣正仔細看着手中的一疊報紙,連連道:“好!好!朱逆現在是自作孽!自作孽,不可活!”
這些報紙,主要是在南方影響力很大的《清流報》,是由和渤海國有生意往來的山西商人在氣候轉暖後從綏遠帶來的。《清流報》上的內容當然偏重於給朱皇帝唱反調的。通篇都是負面新聞,什麼失地農人背井離鄉遠赴遼東;什麼黑心廠主苛刻工資虐打童工,什麼士子抗議科舉改革在某某孔廟前自縊身亡,還有什麼南洋豬仔血淚滿襟,什麼官商勾結開辦黑礦……總之在《清流報》上面的大明帝國真是到了暗無天日,民不聊生,一副很快就要天下大亂的樣子。
當然,他肯定不會知道,那些被《清流報》曝光的貪官污吏無良商人黑心礦主大都倒了血黴。有殺頭的,有坐牢的,有流放的,有傾家蕩產的,只有個把的確是被冤枉的才安然無恙。這些內容其實在《清流報》上面也有,不過那幫山西商人又不傻,知道什麼樣的報紙在庫倫好賣——庫倫這裡的旗人親貴看《清流報》還不是爲了解恨嗎?那些幫南邊說話的內容不好賣,所以有這種內容的報紙都被他們扔了,帶來庫倫的都是說壞話的。
“卓師傅,看來朱逆一國又要步前明後塵了,而且還變本加厲,比之天啓、崇禎還不如……”
“當然了,這朱逆就是撈銀子打仗有一手,論起治理人心的本事還不如崇禎呢。”卓秉恬堆笑着道,“如今朱逆一國人心已亂,我大清恢復有望了。”
說着話,他又從袖子裡面摸出一份書信,雙手遞給奕欣:“皇上,這是祁宿藻託人捎過來的。”
“祁宿藻?祁師傅的弟弟?”
“沒錯,是祁寯藻的弟弟。”卓秉恬笑道,“他是身在朱營心在清,時時刻刻都沒有忘記要恢復我大清啊。”
“祁宿藻好樣的,這《清流報》的總編輯李宗羲也是好樣的。”奕欣欣慰地點點頭,接過信打開一看,眉頭卻擰了起來,“祁宿藻想要逼反苗沛霖!?能行嗎?”
卓秉恬笑道:“微臣覺得有八成把握,現在苗沛霖擁兵七八萬,割據山西,儼然就是一家藩鎮,那朱濟世如何能容得下他?”
“也是。”
奕欣點點頭,苦笑道:“這苗沛霖在朱逆那裡,就猶如康熙爺那時候的三藩王。想要朱逆長久容他是不現實的,如果他真的能反,咱們的壓力就能減輕了。”
“皇上,其實曾國藩、曾國荃也能算半個藩鎮,現在屯駐在北滿的明軍裡面就有一萬多是他們的湘軍舊部,如果他們能和咱們一塊兒和朱逆幹上的話,這個動靜怎麼也不會小了。”
“曾國藩能反?”奕欣有些不確定地問。
“事在人爲吧,臣去可以去試一試。”
奕欣笑着點點頭:“好,去試一試也好,不成功也沒有損失。”
卓秉恬得了旨意卻不磨磨蹭蹭不離開,奕欣見了凝眉道:“卓師傅,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皇上,太后娘娘和您的幾位妃子還有五爺、七爺幾位阿哥、格格(指道光皇帝的兒女)是不是到買賣城去住一段時間?還有朝中重臣的家人……也都安置到買賣城如何?”
“買賣城?那個地方……”
買賣城位於喀爾喀蒙古北部和俄羅斯帝國接壤之處,其實就是中俄兩國互市交易的口岸。歷史上滿清的“一口通商”的說法是不準確的,買賣城這裡還有一個和俄國交易的口岸。而現在這個口岸仍然存在,是在渤海國的控制當中。如果把奕欣的母親家人都安置在買賣城,萬一事情不濟就能立即流亡去俄國了。
“對,是該把母后送去買賣城……卓師傅,你的老婆孩子也去買賣城,公府庫房的存銀寶貝也要搬去買賣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