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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明園,長春仙館。
“皇貴妃殿下!您知道中國陛下是怎麼說的嗎?他說:暹羅王國是大明帝國的堅實盟友,他們的陸軍和海軍將會參加解放琉球王國的戰爭……他還說:根據《大明、日本、暹羅三國盟約》,大明有義務保證暹羅及其藩臣真臘的領土和主權完整……”
一個法國老男人正襟危坐在長春仙館的客廳裡面,滔滔不絕地用法語再和大明皇貴妃瑪麗亞.克萊門蒂娜說着話。周圍伺候的人只有阿萊德萊夫人一人而已。長春仙館已經是朱皇帝的後宮,外面的男人不經過特許根本不能入內,這個布爾布隆和瑪麗亞.克萊門蒂娜是親戚(法國的貴族圈子就這麼點大,是親戚很正常),現在是以探親的名義進來的。可是說的事情,卻都是軍國大事。
瑪麗亞聽完以後笑了笑:“伯爵,大明帝國和任何一個歐洲陸上強國一樣,都是需要在臨近的國家中尋找盟友的。暹羅和日本對於大明,就猶如撒丁尼亞和西班牙對於法國。法國現在不還保障着西班牙對菲律賓的所有權嗎?”
聽到瑪麗亞的話兒,布爾布隆哼哼了一聲:“中國陛下已經完全忘記了誰纔是大明在歐洲最堅實的盟友!如果拿破崙三世皇帝對他的行爲感到惱怒,大明很快就將在歐洲陷於孤立!皇貴妃殿下,您應該將這些話如實轉告給中國陛下!”
瑪麗亞只是抿嘴而笑。她身邊的阿萊德萊也是淡笑。輕輕道:“大使先生。您到現在還沒有將大明視爲一個列強,但是拿破崙三世皇帝已經將大明視爲一等列強了。否則馬蒂爾德公主根本不會來中國,亨利先生也不會得到波拿巴姓氏。”
話兒說到這裡也已經分明,此次馬蒂爾德東行,已經說明法蘭西承認了中國的列強地位。也承認了大明王朝和波拿巴王朝可以平起平坐。所以大明可以在亞洲擁有幾個小弟,日本一個、暹羅一個,都是不能隨便動的。
布爾布隆被一箇中國宮廷的女官教訓了一下,臉上登時有些掛不住。瑪麗亞.克萊門蒂娜淺淺一笑:“阿萊德萊是瑪麗亞堡總管。還有女爵頭銜,是大明帝國的貴族。”
布爾布隆一怔,看了一眼阿萊德萊,風韻猶存的女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一尊雕塑。布爾布隆沉吟了一下,一臉惋惜地道:“難道帝國不能進攻真臘了?那可是一片相當富饒的土地啊……”
瑪麗亞.克萊門蒂娜吐了口氣,斟酌了半晌才道:“……不是不能,而是法國軍隊不要出面。如果是越南人和真臘人發生邊境衝突,總還有轉圜的餘地。大使先生,您總不會認爲值得爲一個小小的真臘去和大明帝國翻臉吧?”
布爾布隆又沉吟了一下。才勉強點點頭:“好吧,我會將這個意見轉告法屬安南總督府的。”
說完。他就起身告辭,在阿萊德萊的引領下出了長春仙館。他前腳才一走出去,朱濟世就冷着張臉從和客廳相連的裡屋走了出來。
“瑪麗亞,看來你的這位親戚並沒有將朕的帝國看成是一個列強啊!”
瑪麗亞只是淡淡一笑:“列強的地位終究不是看出來的,而是在戰爭上打出來的……我的陛下,您的軍隊已經開始收復漠北的軍事行動了麼?”
朱濟世摸了摸鬍子,彷彿在腦海裡想在漠北草原上的金戈鐵馬。充滿了一會兒,突然雙眉一挺,滿臉自信的神色:“行動已經開始了!朕的大將羅軍旗、苗沛霖已經統率十五萬明軍,十二萬漠北、漠南蒙古的部落武裝,兵分兩路,步步爲營,逼向庫倫而去了!”
北伐漠北蒙古的軍事行動在開春以後就開始了,沒有如以往蒙古人的傳統那樣等到夏天戰馬膘肥體壯的時候。因爲東北開發的效果已經初步顯現出來了,去年秋天,東北的糧食又一次實現了豐收。不僅有利保障了屯駐與東北和科爾沁草原的數十萬明軍的供應,而且還能爲數十萬匹軍馬提供飼料。
不過明軍的這次軍事行動開展的卻不算神速,沒有長驅大進直撲庫倫。而是沿途不斷構築城堡據點安置從漠南跟隨而來的蒙古遊牧部落。根據總參謀部的計劃,收庫倫逐奕欣根本不是問題。問題是如果在漠北蒙古建立起行省府縣,爲將來漢化蒙古打好基礎——這個漢化的過程當然是雙贏,大明朝廷和蒙古貴族兩方面都是大贏家,而廣大蒙古貧下中牧什麼的,朱皇帝就管不着了……好在現在的蒙古還不是講階級矛盾的時代,只要部落首領和僧侶貴族都擁護騰格里大汗,那就萬事大吉了。
朱明這裡萬事大吉,在庫倫城所謂的博克多汗的汗廷之中,自然是一片愁雲慘淡。這個汗廷,就位於庫倫城內的前清庫倫辦事大臣的衙門裡,懸掛的卻不是蒙古人崇尚的白旗而是一面褪了顏色的黃底金龍旗,有氣無力地飄動着。在大明覆興以來,滿清這邊已經遭遇了很多次這樣惶恐慘淡的氣氛了。這個大蒙古國的敗亡,就連它的主人都認爲是理所當然。
奕欣坐在光線昏暗的府衙大堂裡,神情有些麻木,聽着他的軍機大臣們彙報着明軍逼近的消息,只是一言不發。彙報結束之後,大堂之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想說幾句打氣鼓勁的話,但是一時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雖然同大明的又一場戰爭纔剛剛開始,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是必敗。他們之所以舉起叛旗,不過是因爲不想去應天府當“囚犯”罷了。他們都是最鐵桿的大清忠良,絕大部分人是滿洲人,只有卓秉恬一個漢人。而且都是當過權的,誰沒有幾十萬上百萬的積蓄?就算到了彼得堡莫斯科也能富貴一輩子,何苦去應天府過朝不保夕的日子?
誰知道哪天就有什麼毒藥、匕首、白綾送到家裡來索命?想當初大清朝是怎麼對明朝後裔的?是怎麼對辛辛苦苦幫他們打天下的三藩王的?是怎麼整治投降的臺灣鄭家的?知道這些內幕的滿洲親貴們誰敢去應天當降人啊!
抱着這樣的心思,這個大蒙古國從掛牌之日開始,大概就沒有人在認真做事情。庫倫城內有身份有地位的滿人都已經把家人財產送去了買賣城甚至是伊爾庫茨克。在庫倫,他們個個都是“裸官”了。而那些小嘍羅們則是過一天算一天,一開始的時候還稍微守了幾天規矩。到後來看到庫倫城裡的頭面人物都將家人財物往北面送。他們那裡還不知道大勢?
看着下面一頓說不出話來的軍機大臣,奕欣想起了自己的哥哥蒙古國兵部尚書奕誴的話:“老六,這兵沒法帶了,真的,咱們旗人的人心已經散了!什麼八旗新軍,什麼俄式訓練,都他媽是狗屁……剛開始的時候人人搶着做官,馬甲、步甲沒幾個,領參、領佐倒成千上萬!給他們做了官吧,又不肯操練,把俄國顧問們的鼻子都給氣歪了。還整天鬧餉銀,說什麼皇帝不差餓兵,誰餓着他們啦!一個個都吃得肚凸腸肥的,拿不到餉他們就去偷去搶去揹着洋槍吃白食!把一庫倫周圍的蒙古人都禍害慘了。還有人把爪子伸進了黃廟,把鎏金的佛像都偷了去賣給俄國商人了!這樣的軍隊要是能打勝仗,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