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聞聲望去。
厚重的黑框眼鏡顫巍巍架在她小巧的鼻樑上,巴掌小臉中的五官精緻,蓬鬆的長髮柔柔軟軟,像雜草一樣堆在腦袋上……
她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溫和又慵懶的氣場。
與她在寢室睡了幾個小時沒有絲毫存在感一樣,安安靜靜的,像是一株無害的植物……
“已經過了四點了。”施然第一個反應過來,擡腕,看錶,回答。
“嗯……謝謝你。”
應得一聲懶洋洋,那個姑娘捂拳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
將視線揉得清明得能夠將下面三人的容貌身形看清,她這纔再次捂嘴打個哈欠,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你們好,我是來自d市的一號牀,傅逍遙,你們呢?”
“我叫施然,施施然的那個施然,二號牀。”彎脣笑了笑,施然朝上面伸出手。
這是一枚溫婉的女子。
在腦海中落下這麼一個印象,傅逍遙向着下方將手懸空,和對方默契而具有象徵性握了握空氣。
轉而,她將視線落到第二位上。
“額,我叫季深深,‘季節’的‘季’,‘古巷深深’的‘深深’,四號牀。”
這是一枚有毒的妖女。
留下相應印象,傅逍遙點點頭,和季深深一起重複了與施然做過的動作。
接下來,輪到……
“你好,我叫許淡淡,‘官漢末年許寧親’的‘許’——”
“‘朵朵花開淡墨痕’的‘淡’?”
小姑娘話音尚未落完,傅逍遙很自然地就接了出來。
下面三人皆是一愣:“你怎麼知道?”
“知道什麼?”
撓了撓腦袋,傅逍遙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知道她名字的出處啊,她還有一個小竹馬叫寧執墨,就是‘許寧親’的‘寧’,‘淡墨痕’的‘墨’。”施然好心解釋。
季深深戳了戳施二小姐的胳膊,糾正:“不是小竹馬,是未婚夫——”
“你們夠了。”小魂淡掛着滿頭黑線打斷。
這兩隻在熟人面前開開玩笑就行了。
好不容易真的碰上一個“天南海北”“完全不認識”“嶄新”的同學,她們倆竟然也這麼陰陽怪氣地魔化自己和酸酸純純戀愛的關係!!
是可忍孰不可忍!!
衝着兩隻齜牙咧嘴做個鬼臉,小魂淡腦海裡正千轉百回介紹“男朋友”好,還是從善如流跟着說”竹馬未婚夫”好……
“可能因爲我小時候在a市那邊上幼兒園,似乎也聽到一個同學這麼介紹……”
“那個時候覺得這句子好美,就記了下來,後來我回d市也就沒碰到過……時隔這麼久在大學,沒想到居然可以遇上一個同名的……”
她又打了兩個哈欠,感嘆道:“世界還是很小的。”
“……”
“……”
“……”深呼吸了一下,小魂淡試探問,“你當時讀的幼兒園叫什麼名字?”
偏頭想了一會兒,傅逍遙伸個懶腰:“忘記了,大概記得在一個地標旁邊吧,a市人似乎叫那兒榮華里——”
“咔擦!”
“咔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