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瞄了眼小魂淡手上斷成兩截的口紅,李煙兒抿脣,沒有說話。
作爲女寢最漢子的那個角色,秦歌哪怕身體在狀況外也硬着頭皮打前陣,一股腦鑽進廁所左看看又瞧瞧,甚至連窗戶的櫺臺都沒有放過。
什麼都沒有找到,她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別說蟑螂蜘蛛了,我連只小臭蟲都沒有看到……再說,現在大冬天的,這些蟲子也怕冷吧……”頓了頓,秦歌眼神複雜地投向李煙兒,“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故意撞斷小魂淡的口紅——”
“怎麼可能……我有說是蟲子嗎?我說的是垃圾桶裡的東西。”
李煙兒急忙出聲打斷,上前一步指給大家。
順着她的手望過去,幾人視線落到裡面的那東西上……一秒,兩秒,三秒。
洛笑笑和豌豆沉默了,小魂淡沉默了,秦歌也沉默了。
四個人不約而同地轉身朝裡面走去,爬上牀的爬上牀,坐凳子上休息的休息。
回眸睨了眼垃圾桶裡的東西,一團團衛生紙上面覆蓋着的長方形大白色,兩頭捲住沒黏緊的膠鬆開,露出裡面的大片淺紅夾雜着深色……李煙兒暗藏心思頗爲忐忑,關了陽臺燈亦轉身進屋。
見氣氛凝重,她嚥了咽口水嬌聲解釋道:“我是真的被嚇到了,我都不知道那是什麼……那麼多血在上面,紅紅深深的,感覺好嚇人好惡心——許淡淡,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
冷笑反問,小姑娘拎起李煙兒纔拿回來放桌上的口袋,重重拋向煙花爆竹廠長千金的牀。
“咚”的沉悶,清晰可聞。
對上千金大小姐無辜驚恐的臉,小魂淡無語,更多的是不屑:“下次請把你媽媽給你送過來預備的衛生棉藏好,再來說你不知道大姨媽是什麼!!”
弄斷酸酸送的口紅,可以裝作沒看出故意成分的小姑娘心裡雖難過得緊,面上卻沒表達出來。
可現在秦歌肚子都痛成這樣,李煙兒還在邊上陰陽怪氣瞎叨叨……她要真能忍,還算是朋友嗎?!
“還好惡心好嚇人……”寫着李煙兒浮誇的語氣,小魂淡輕哼,連眼角都不屑賞地意有所指:“就算生理課沒講到,你看的那些小黃文還不夠補充腦容量?!世界這麼亂,你裝純給誰看?!”
被許淡淡難得傾瀉的氣勢唬住,李煙兒沒底氣:“怎麼感覺你想打我……”
“喲呵?你竟然還知道自己討打啊?!”驚訝嘲笑一聲,臉色依舊蒼白的秦歌啃着小姑娘給自己帶回來的巧克力,勾脣處風風涼涼,“放心……不會打你,這是我們最後的溫柔。”
“不會打你,”小魂淡偏頭思索一下,認真的小臉上古井無波,“只是一個普通正常知道大姨媽是什麼的女孩子的姿態。”
她和寧男神如出一轍的雲淡風輕讓李煙兒狠狠一噎,臉色亦青了紫紫了白的難看。
“我只是年齡小不知道而已……被嚇到撞斷口紅又不是故意的……你們犯得着這樣麼……”
她一半虛情斷續出聲,一半不甘弱弱噤聲。
自始至終,其他四個保持沉默……對於棄療的人,並不想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