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亮亮小爪子的小軟貓,萌萌傻傻的小畫兒……
杯中茶水一晃一晃,盪漾出男子每每聽到這兩個字柔和的側顏:“她想得到。”
嗯,外人面前,還是要給老婆留一點面子的。
“你確定?”被寧城池脣邊那一抹淺淡的弧度晃花了眼,施品勝酸溜溜道,“秦畫又不是你這樣的老腹黑,性子那麼直,萬一想不到可不就擔心了——”
捏着質感如玉的茶勺慢悠悠地旋轉,寧城池頭也不擡:“就算她想不到,寧執墨應該是猜得到的……如果他看到我在書房留下的筆記本,猜到了自然就會安撫畫兒。”
這倒是事實,寧三少骨子裡那思慮穩重可是和眼前這位如出一轍!
施品勝哼了一聲:“那是你兒子想到的,你剛纔替你老婆答得那麼信誓旦旦做什麼!”
“啪”的一聲將勺子靠在杯壁發出清脆聲響,寧城池格外理所當然:“兒子也是老婆生的啊!”
施品勝怒摔:“……”
上一秒他還在不停擦着額角黑線說秀恩愛無恥,下一秒手機震動。
“施老大叔,都要十一點還在外面,是不是鬼混去了,老媽讓我向你發來誠摯問候,半個小時沒有在家裡客廳看到你的話……榴蓮、鍵盤還是方便麪,你自己選一個跪吧……”
用一副在大會堂作報告的嗓音,耀武揚威地念完了一段施然代表老媽催回家的短信,望着一臉無語的寧城池,他裝着後知後覺:“哎喲,就是喜歡讀短信,忘記老弟在了……”
寧城池:“……”
拍着腦門,施品勝無比嘚瑟地道歉:“老弟你看看,不是我不陪你,只是你嫂子脾氣不好,又是榴蓮、又是鍵盤、又是方便麪地叫我跪,我得先回去了哈!”
寧城池:“……”
看人巨汗的樣子,施副省舒坦地補刀:“雖然要跪,但是好歹有老婆摟着,祝你這幾個月空房守得開心,孤枕睡得安眠!”
頓起的疾風從施品勝臉頰擦過,白影飛亮間,細長的大紅袍包裝金屬絲堪堪插在窄小的門欄,尾梢一點一點晃着,入木三分……
心跳都快嚇沒,施副省扭頭對上了老友滲人的視線,見他削薄脣瓣輕掀。
“趕緊滾,要不然我可就想讓人陪着下下象棋了,象棋時間不夠長,來兩局圍棋怎麼樣?”
訕訕回瞪一眼,施品勝腳底抹油。
同爲榮華里愛妻協會成員,這些真正站在高處叱吒風雲的人,眷念反倒不是名利,而是那盞家裡的留燈,妻兒的和睦。
簡單,小幸福。
………
“權勢滔天”這個詞的重點不應該在“權勢”,而應該在“滔天”。
寧城池被檢-察機關帶走的事兒在上流圈子傳得沸沸揚揚,報刊雜誌硬是沒有一點風聲,乾乾淨淨,就連選-舉熱門人選都沒有撤下來。
那天晚上,寧執墨就說過“萬一是他自己檢舉自己”的玩笑話,但當許時真的拿到傅折琰查出來的東西,一張鄉間別墅的遠望偷拍照,還是由衷地感嘆準女婿的的手腕和境地,年紀輕輕已然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