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全副武裝身披盔甲的……土豪?!
程曉月是手無寸鐵的……農民?!
這麼奇特的比喻,也真的只有小魂淡這顆古靈精怪的腦袋瓜能想出來了。
思索好一會兒,秦畫仍然覺得自己跟不上乾女兒的節奏:“爲什麼是土豪和農民呢?”
“本來想說貧民的,但想想還是要委婉一點……”小姑娘喝一口湯,豚骨的濃香和青菜的清新交織在一起,入口的溫熱順滑讓她滿意地眯了眯眼,“因爲愛讓人富足呀……”
“酸酸,許時溫情,你和乾爸,許白溫遠山,寧缺滿滿小樣兒……我愛的每個人都愛我,所以我是土豪!”
秦畫一愣,轉而笑得開懷。
寧執墨亦勾起脣角,不過不是因爲她是土豪……
而是因爲她把自己排在了第一位,她間接這麼多人說出口的,一個愛字……
將近一歲的小紅獒正在換毛,原先雪白的絨絨掉了不少,又長出些淺淺的紅毛,紅白相間的雜色看上去不(獨)倫(特)不(可)類(愛)。
自從某天照鏡子把自己丑到嚇到後,喵喵就陷入了換毛厭食憂鬱症。
餵了好幾次飯都懨懨不肯咽,秦畫把小紅獒抱到了酸甜之間的小軟凳上:“讓你的土豪麻麻給你喂,在奶奶面前一點都不乖……”
順手撓了撓小姑娘頭頂的大兔耳朵,影后彎脣揶揄:“那土豪魂淡說說全副武裝和手無寸鐵的區別呢,還身披盔甲……乖乖你怎麼這麼好玩……”
眨巴兩下澄澈靈動的眸子,小姑娘自己咬了一丁點狗糧餅乾,然後遞到喵喵面前。
喵喵瞅瞅她,又瞅瞅寧執墨,不僅不去吃,反而癟嘴“嗷嗚”兩聲,黑漆漆的大眼睛望着寧執墨。
大致猜到小紅獒的意思,小魂淡試探性地把自己咬了一個缺的餅乾遞到男神面前,男神不客氣地蹙起了眉頭……
不是嫌棄他家小姑娘的口水,而是嫌棄這是……狗糧。
你已經示範了,喵喵不想吃就算了,待會兒洗完澡等它餓了再喂吧。
無視寧執墨學小紅獒賣萌癟嘴,小魂淡回以一個堅定的眼神:喵喵的意思就是讓你也吃,你咬一口它纔會吃剩下的……
男神眉頭蹙得更深。
你別總慣着它,看它嬌嬌氣氣那樣兒,哪兒還有半分紅獒的樣子……
你吃不吃……
小姑娘不爲所動。
如果說世界上有一個人,能拿着咬過的狗糧冷豔無比地威脅寧三少,偏偏寧三少還拿那人沒辦法地乖乖就範……
一定非小魂淡莫屬!
優雅且嫌棄地啃了一丁點末下來,男神瞟到這下吃得歡暢的小紅獒,突然生出了一個想法。
以後晚點要小孩兒吧。
完全沒有自己也處在熊孩子階段的自覺性,寧執墨腦海裡千轉百回正糾結,耳畔便響起小姑娘給秦畫的回答,小調子糯糯的。
“至於全副武裝身披盔甲的意思嘛……酸酸既是我的武器,也是我的盔甲,讓我無所不能,也讓我無所畏懼。”
若他給我一方圍城,我可攻,也可御。
更願卸下一身防備,生生世世蝸居躲於此,不想不肯不復出去……
2012年5月,中考前夕,公交車恰逢程曉月。
讀完《圍城》的小魂淡第一次有了對婚姻的模糊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