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幾秒之後，紀巖凌厲的目光看向門口的幾人，“小李，誰讓你攔在這兒的？”到底有沒有眼力勁？
小李也沒想到自己的攔的人是嫂子，微微垂下腦袋，“是厲師長不讓打擾到你休息……”
“把人都撤了吧。”紀巖看他臉色猶豫，神情更加嚴肅了些，總算聽見對方說了一句“是”。
這時候，他才把兩人請進來，然後把門關上，“你們怎麼知道過來了？”
“不過來怎麼知道你是死是活？”見到他的第一眼，秦桑就注意到紀巖的手上打着三角巾，着急地追着他看，“這裡怎麼了？什麼時候受傷的？爲什麼一直沒講？”
“抓犯人的時候中了一槍，沒事。”紀巖抓着她的手，露出一道淺淺的笑容，“……其實沒那麼嚴重，大夫小題大做。”
秦桑皺起眉，吃槍子一定不好受，埋怨的話語帶了些心疼，“抓個犯人，搞得跟打仗一樣……”
紀巖露出一道淺淺的笑容，“現在還打什麼仗？你以前不是還說，我們會越來越強大嗎？”
從80年之後，國內就進入了和平的時代，主張和平穩定發展，也不會主動參與戰爭，所以厲峰鵬才整天瘋瘋癲癲的，這回平城一役，可算把他打痛快了。
“我知道，可是……”秦桑忍不住紅了眼眶，哽咽了起來，“不是告訴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嗎？”
“這不是沒事嗎？”看到她現在爲了自己擔憂的樣子，擡了下手臂想表達自己沒什麼大礙，卻直接被人按住了。
秦桑把手裡的東西放好，擡頭看着對方，“這裡能燉湯嗎？我給你燉點骨頭湯……”
“別忙了。”紀巖把人帶到牀邊坐下，輕輕幫她擦着眼角的淚花，真心不想看到她掉眼淚，接着他注意到一旁的兒子，比起印象中長高了不少，招招手讓他過來。
秦桑也不是那麼愛哭的人，但是她就是心疼紀巖，真心不想讓他再這麼辛苦，見對方沒別的傷口之後，纔看向自己的兒子，“毛毛，怎麼不叫爸爸？”
“爸爸。”紀一鳴上前兩步，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就沒了下文，因爲他心裡還是討厭紀巖的。
“兒子有沒有鬧你？”紀巖看秦桑搖搖頭，又問道，“前兩天你不是說毛毛生病了嗎？好點沒有？”
“嗯，就是不愛吃藥。”今天早上藥還沒吃，秦桑輕輕嘆了口氣，擡頭張望了一下，“你這裡有沒有開水？”
“我讓小李去帶點。”紀巖把小李叫過來，又吩咐他去樓下買水果，重新回到牀邊，“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
就怕她大驚小怪地趕過來，本來紀巖還想着過兩天再找人過去接他們的。
“電視上都說了……我要是沒看到，你是不是打算最後才讓我知道啊？”秦桑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明顯帶着些許怨氣，她氣紀巖不告訴她，難道她就不應該知道嗎？她就不能關心他嗎？
“不是怕你擔心嘛，毛毛又生着病……他怎麼也跟來了？”紀巖看了小孩一眼，不太像生了病的樣子，這麼快就好了？
“我出門的時候，他非要跟着……剛纔。”秦桑正打算把弄丟毛毛的事情跟他說，就看到自己的兒子在那念着什麼，皺起一邊的眉*****，你怎麼？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小孩搖搖頭，唸經一樣地說道，“第一個人說，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玩女人，第二個人說，莫擎倉都死了，沒人會查到我們頭上，這次你一定要幫我，第一個人又說，現在風聲這麼緊，我也要夾着尾巴做人，還是過陣子再說……”
秦桑驚奇地看着他，“毛毛，你都是哪裡聽來的？”
爲什麼莫擎倉的名字會從毛毛的嘴裡說出來？而且這種對話完全不像是他能想出來的。
紀一鳴眨眨眼，“剛纔那個門裡面，有人在說話，我就記下來了。”
“怎麼回事？”紀巖看向秦桑，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嗎？
“剛纔來的時候……”秦桑將毛毛走丟的事情說了一下，然後回憶道，“我沒聽見有人在講話啊。”她看向毛毛，“你有沒有看清楚他們的樣子？”
紀一鳴搖搖頭，紀巖聽見外面有動靜，連忙起身過去，把門拉開，“誰在外面？”
“隊長，是我。”小李提着水果和暖水瓶進來，殷勤地將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後對秦桑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剛纔沒注意，衝撞嫂子了。”
“沒事。”秦桑幫他把桌子收拾了一下，看他買了一些蘋果和香蕉，對紀巖說道，“想吃什麼？”
“我自己來。”
“我要吃蘋果。”
跟他爹不一樣，紀一鳴完全沒有客氣，秦桑睨了他一眼，最後還是拿起蘋果，幫兩人削了起來，接着她開始好奇剛纔毛毛的話，“紀大爺，你說兒子說的那些話是從誰的嘴裡聽來的？”
既然在醫院裡不會是醫生說的把？可是莫擎倉都已經槍斃了，難道事情還沒完？
“你不要管這些事。”紀巖同樣也在好奇，但是他不想秦桑再被捲進這些麻煩。
“現在也不是說不管就能不管的。”秦桑看着自己的兒子，“毛毛，如果你再聽到那個聲音，能認出來嗎？”
這個問題紀一鳴自己也不知道，只能露出一個笑容，只是對方傻氣的笑容看多了居然有股高深莫測的味道，秦桑微微蹙眉，她那天煮的粥難道有什麼特別的功效嗎？好像生完病就有點不對勁，難道自己生了一個神童？
見自己的兒子突然有了驚人的記憶力，紀巖反而有了興趣，眯起眼睛，“兒子來，爸爸考考你。”
“……”紀一鳴鼓起嘴巴，哪有一見面就考試的？
紀巖纔不管這些，只是考察之前，他得先知道兒子的能力到什麼程度，看着秦桑，“他應該還沒上學吧？”
“嗯，準備今年把他送學校去……不過我平時有教他一些簡單的加減。”正好紀巖回來了，要是能搬來M市，直接在這裡上學，也比較方便一些。
……她剛畢業，兒子都要上學了，這微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