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很快就到了表演當天,這段時間白雪勤加練習,加上戴薇的指導,已經把基本動作掌握並且充分地練習過,得到了不少人的好評。
而她本人對於這次是我表演也充滿了自信——她一定會大放異彩的,之後,她會把所有嘲笑過自己的人都踩在腳下!
白雪到更衣室換完衣服,出來之後就聽見兩個隊員在那邊議論。
“紀隊長的真是厲害,聽說這次又立功了,電視上都說了。”
“可惜人家已經有老婆了。”
“怎麼着,你還有點別的想法?”
“這位同志,你的思想放端正點好嗎?”
“我哪裡思想不端正了,我又不是某些人,天天想着飛上枝頭當鳳凰……”
這話一聽就是在說她,白雪傲慢地走到鏡子前,整理着身上的着裝,她會證明自己是不用靠別人的,只要今天的演出完美謝幕,說不定還會有哪個首長看中她,讓她去當兒媳婦也不一定。
這時候,她瞥見穿着少數民族服裝的顧語柔走了過去,白雪轉過身看向對方,拿着手裡的白花說道,“語柔,我這個髮飾一直戴不好,你能不能幫我戴一下?”
“好啊。”顧語柔走過去,拿着那個白色的髮飾幫她裝點在梳得整齊的頭髮上,“這樣可以嗎?”
“好像還差一點……”哈哈,現在輪到你來捧着我了吧,白雪心中暗爽,將她弄好的頭花又拿下來,自己在鏡子面前擺弄着。
對方針對的態度這麼明顯,顧語柔不至於沒有察覺到,她彎起嘴角,輕聲安慰道,“不要緊張,等下好好表現。”
哼,假好心。
白雪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不過看到她吃癟的樣子,心裡仍舊是得意的,很快她就要打所有人的臉了。
打從白筱筱懷孕,宋惠珏就調來了M市,方便照顧對方,所以把《雪絨花》的劇本也一併拿了過來,此時在臺下,好整以暇地坐在肖崇毅的旁邊,想看看自己精心排成的舞蹈變成什麼樣子了,並且充滿着期待。
白筱筱有孩子,不方便過來看演出,肖崇毅自然跟紀巖坐在一起,趁着還沒開始,拉着對方說道,“聽說今天有個舞蹈是根據秦桑的詩歌改編的。”
“是嗎?”爲什麼這件事他不知道,反而肖崇毅先知道?
似乎是看出他眼裡的疑惑,肖崇毅笑了一下,拿拇指指着旁邊的宋惠珏,“我媽告訴我的,那個舞蹈是她改編的……好像是叫什麼雪絨花。”
“雪絨花?”紀巖的呼吸一緊,秦桑居然會寫雪絨花?她什麼時候寫的?還改編成了歌舞?
原本平靜的心情似乎也期待了起來,紀巖的目光緊緊地盯着臺上,然後他就看到燈光暗了下來,主持人開始報幕。
兩個節目過後,主持人才說道,“接下來,是由白雪爲我們帶來的《雪絨花》,掌聲歡迎。”
“白雪……”紀巖念着這兩個字,臉色已經不大好——這首雪絨花,她沒有資格跳!
“刷”的一下,他直接從位置上站起來,周遭的人紛紛朝他投來奇怪的目光……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紀巖,你想幹嘛?”肖崇毅能感到對方不大高興,有些奇怪地看着對方的身影。
“不舒服,先回去了。”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如果不是看在宋惠珏的面子,他真想直接告訴對方,白雪配不上這個節目,他心裡只有一朵雪絨花,誰佔了都覺得多餘,何況是這樣的女人!
白雪本來已經上臺準備擺造型了,看到臺下紀巖突然站起來走人,眼睛不自覺地跟在他身上……這是什麼意思?當衆給她難堪嗎?
原本的自信突然就去了一半,甚至音樂都開始了,白雪還在發愣,這時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在臺上,可是已經遲了,開頭的姿勢她就錯了兩個,好不容易接上了,跳到半途轉圈的時候又沒轉好,直接摔倒在舞臺上……
那一刻,她的臉色被燈光照得慘白,心裡只有一句話……完了,她完了。
白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後臺的,她只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像在嘲笑她,甚至沒有勇氣去看戴薇的眼睛。
“你怎麼回事?!”戴薇好不容易幫她爭取來這次機會,今天還來了那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對方就這麼做來回報她?
“我……團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有點緊張……”白雪知道她罪該萬死,知道她不該被紀巖影響,但是現在她腦子裡很亂……都怪他,都怪紀巖!
而此時臺下的宋惠珏臉色也極其難看,當場就離席了,幸好紀巖走了,否則她都不知道怎麼跟對方交代,之前居然還跟秦桑保證,會成爲最經典的一個曲目,簡直是在說笑話!
——這可是她寄予厚望的作品,就找了這麼一個窩囊廢來演出,前線歌舞團是沒人了嗎?
“當時我看到臺下好像有人要走,我以爲出了什麼事……”
宋惠珏正打算到後臺找戴薇問清楚狀況,就聽到白雪在那爲自己狡辯,心裡的火氣更旺了,直接走到她面前,“別說有人離席,就是臺下的人都沒有在看你,你身爲一個舞者,也該全身心地投入舞蹈,而不是站在臺上東張西望!”
“宋團長。”戴薇看她直接殺到了後臺,就知道這位一定生了很大的氣,束手束腳地站在那,大氣不敢喘一個。
宋惠珏看了她一眼,繼續盯着一臉無辜相的白雪,“你接下來先不用訓練了,好好在宿舍寫檢討,寫到我滿意再說。”說完,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呆,直接轉身出了後臺,簡直氣都要被氣飽了。
“……”白雪看着她離開的背影,五指緊緊收攏,這件事能怪她嗎?
明明她也很想珍惜這次機會的……
戴薇看她這副樣子,心裡又氣又恨,讓她回去宿舍好好反省——演出時出點意外也不是沒遇到過,事情都發生了,白雪也認識到了錯誤,只是這樣的心理素質,以後想挑大樑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