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是鬧着玩的,您別誤會。”說着,他就要遞煙過去,樣子有些狗腿。
“幹什麼,把我當什麼人。”現在作風問題可是很敏感的,大庭廣衆的,他怎麼能拿別人的東西,回頭被舉報了他找誰說去。
“真誤會了,我們都是老實人。”李煒差點抽自己一耳刮子,倒是忘了警察不能遞煙,他說着舉起雙手,心裡卻忍不住罵起娘來,這還是他頭一回栽在這樣的事情上。
陳超站出去了些,略微不快地拉着自己的衣袖,“我們都親耳聽見了,怎麼能說誤會就誤會?”
“要是你每天都演這麼一出……誤會,那我們的生意還做不做了?”秦桑冷冷一笑,現在的情勢可要嚴峻多了,前幾年偷一塊錢都能被判死刑,還要被批鬥,所以大家對這類行爲還是很敏感的。
上次王思佳被綁架的時候,秦桑聽說他們鎮上有熟人,那個警察也認識她,便讓王思佳趕緊去警局報個信,能找到認識的最好,就算不能,找個管事的也成。
爲了等警察過來,秦桑纔想着用這個法子拖延時間,她雖然不太清楚李煒是個怎樣的性子,但秦桑在外面觀察了一陣,很快就發現這人有些囂張,便故意裝作無知,並誘導李煒背對着門口,等他開始對自己放鬆戒心之後,再慢慢他把心裡話給帶出來,一舉拿下,當場抓獲可是比什麼都有說服力的。
那個警察也清楚,事情已經明擺着,有證人在場,還有他親耳聽見的證詞,總不能裝聾作啞,再怎麼也得表明了一下態度,他面色一凜,對着李煒他們喝道,“都給我出來!”
其他人見李煒都慫了,自己強撐着也沒什麼意思,一個個灰溜溜地出去了,然後就被那名警察當衆訓斥了一頓,還個個不敢怒不敢言,只能點頭稱是,他們本來就是揹着六哥出來狐假虎威的,萬一鬧大了,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就算他們在警局有關係,但現在嚴打的風氣還沒有過去,再怎麼囂張也不至於拿到明面上來說,還被當面聽到,無異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是秦桑發現那個警察只是打算警告了事,這樣根本不能除後患,李煒還會找其他時候上門,到時候可沒那麼多精力應付,看來她得做點什麼讓他不要再來纔好。
“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陳超見那些人已經被叫出去問話,便轉身問朱韻秋,剛纔情況緊急,他都沒有時間關心這個問題。
“沒事,哦……你的衣服。”雖然虛驚一場,但朱韻秋也嚇得夠嗆,陳超一開口,她纔想到對方的衣服還在自己手裡,連忙拿起來要遞給他,手背卻不小心跟對方的手指擦了一下。
朱韻秋嚇得直接將衣服塞到陳超手裡,後者輕咳了兩聲,這纔將衣服穿上。
“秋姐,今天真是辛苦你了。”秦桑本來還在留意外面的動靜,此時聽到他們的說話聲,也跟着靠了過來,剛纔那麼大的場面,朱韻秋一個人肯定嚇壞了。
朱韻秋回過神來,卻也不敢居功,“謝我幹什麼,你應該謝謝陳老闆。”說完她悄悄看了一眼邊上的陳超。
秦桑點點頭,又對陳超說道,“陳老闆,今天還好有你在,不然秋姐要受欺負了。”
“秦老闆的反應也相當迅速。”陳超讚賞地點點頭,這時候他纔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真正目的,陳超將那些水果提過來,“中秋節快到了,小小心意。”
“陳老闆有心了,還勞煩你親自走一趟。”平時陳超都是叫別人過來的,今天居然親自來送水果,倒真是稀奇。
秦桑接過之後,就提給朱韻秋她們收着了。
“正好有空,順便來看看。”陳超說完眼角不經意的瞥了朱韻秋一眼,對方正在和王思佳看那些柚子,很開心的樣子。
他抿了下嘴角,又轉身對秦桑說道,“這羣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秦老闆以後還要小心些。”
秦桑點點頭,“陳老闆要是不嫌棄,我以後就叫你一聲超哥,您看成嗎?”
“成啊,那我就叫你小秦?”怎麼說也算共過患難,陳超知道秦桑這是要把兩人的關係從“合作伙伴”這上面提一提。
“嗯,超哥知不知道這個六哥是什麼來頭?”秦桑隱隱覺得,這個所謂的“六哥”,她很有可能見過,但是她不太敢確定,李煒現在跟着六哥,不代表他會一直跟着。
陳超呼吸一重,語氣也跟着沉重了起來,“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對方確實是個人物,手下不僅有歌舞廳,還有賭場跟工廠,只怕你我都惹不起的。”
“秦桑。”朱韻秋悄悄將她拉到一旁,然後面色凝重地跟她說了一句話,“六哥很可能是金蓮的丈夫。”
“什麼!”秦桑不可置信地看過去,就見朱韻秋很是篤定地點點頭,想不到這兜兜轉轉的,居然又繞回來了,難怪第一次見到金蓮的時候她那麼囂張,原來是有這個原因在。
這下可真的不妙了,她把六哥的枕邊人和底下人都得罪了,那離得罪六哥還會遠嗎?
前世她就猜到李煒和沈夢琴的關係不菲,那天沈夢琴被她們當衆下了面子,所以很可能是她叫李煒來壞事的,那麼這件事就跟六哥沒關係,因爲她不覺得一個生意做那麼大的人,會在乎自己這一家小店。
但是現在她知道金蓮也是六哥的人,如果這些事鬧太大,反而不好收場了,萬一金蓮吹吹枕邊風,她的店真的會被端掉的,而這個所謂的六哥,要真的是她前世見過那個人的話,秦桑覺得以她現在的能力,肯定是鬥不過的。
這時候她聽到外面的那個警察似乎訓得差不多了,幾人的談話就此止住。
“念在你們是初犯,不跟你們一般計較,否則有你們好受的。”
“不敢了。”
“不敢再有下次了。”
幾人配合地搖搖頭,纔將那名警察送走,李煒笑得臉都酸了,要不是因爲那個裡面那個女的,他纔不用這麼看人家的臉色,於是李煒呸了一聲,轉眼又進了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