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把戰後總結直接丟給我就走了,要不給我一個解釋,看我怎麼收拾他。”原來早上假裝給秦桑“提供證據的人”就是肖崇毅。
他摸着下巴,想到自己這麼英俊瀟灑,居然要他做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傳出去他還怎麼混?
紀巖還跟他說“符合他的氣質”,他的氣質有那麼猥瑣嗎!
“教導員,這小孩怎麼辦?”此時,帶着沈添的那名小戰士說話了。
“哎呦,把這茬給忘了。”肖崇毅一看這小孩還挺乖,不吵不鬧的,剛纔刀子架上去都沒吭聲,是條漢子,於是他抱起沈添說道,“走,咱們也去瞧瞧。”
沈添也不怕生,居然還點點頭,壓根不怕眼前的人是壞人。
公安局內,審訊室放着一張有些老舊的桌子,李煒坐在桌子對面,見旁邊的牆上貼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不一會兒,門就被打開了,幾個人影走了進來,最後的那個,就是剛纔把他按住的人。
程學明坐在桌子面前,將他的個人信息問清楚之後,豎起兩根眉毛,“爲什麼殺人?”
“大哥,我沒殺人。”李煒說着,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然後他又看向坐在不遠處的紀巖,只覺得自己正在被眼神凌遲。
“沒殺人你跑什麼?”
“警察追我我當然要跑了。”
“誰說追你的是警察了。”程學明略帶血絲的眼睛看着他,“我勸你實話實話,主動交代對你纔是有利的。”
“你要我交代什麼啊。”李煒說着又看了一眼紀巖,不是警察幹嘛坐在審訊室啊,這不是存心給他壓力嗎?
“上個月25號,也就是中秋節那天,你在哪?和誰在一起,又做了什麼,老實交代。”
“中秋節……還能幹什麼啊,吃月餅,看月亮咯。”
“據你的姨母交代,你當天跟你的表妹沈夢琴外出,兩個多小時之後纔回來,這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裡,你們都做了什麼?”
“我就不能陪自己的妹妹散散步嗎?”
“你們當天沒有遇到一個叫秦文鐘的老人家嗎?”
李煒的身子不自在地坐直了一些,“誰啊,不認識。”
他剛說完,一件衣服就被放到桌上,那是他的衣服,正在李煒不懂這是什麼意思的時候,程學明又拿出來一個釦子,“這個釦子是你衣服上的吧?”
看來他是不想老實交代了,這人就是個混混,不能跟他講道理。
“是又怎麼樣?”李煒看了那衣服一眼,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衣服自然是剛纔肖崇毅在李煒的房間裡搜出來的,程學明指着桌子上的扣子說道,“知道這個釦子是哪裡發現的嗎?”
李煒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穿過這件衣服了。
程學明繼續說道,“這釦子是跟屍體一起出現的,現在能說說你的扣子爲什麼會出現在屍體的旁邊嗎?”
其實這個證據並不充分,但是爲了問出真相,有時候也是能詐一詐犯人的。
“我不知道啊,正好掉了也不一定。”
“我勸你態度放端正些,當天晚上有人親眼看到你跟死者發生爭執,而且你的表妹沈夢琴已經招認了犯罪事實。”程學明說着,身子往前了些,看他還要怎麼狡辯。
公安局外面,張麗神色匆匆地跑進來,見人就問,“小添,我家小添呢!”
秦桑是跟張麗一起來的,因爲不知道計劃能不能成功,她便一直在王思佳的家裡等消息,紀巖要是抓到人就給自己打電話,如果沒抓到,他們再想別的辦法,剛纔秦桑一接到電話,連忙叫上張麗一起過來。
張麗的寶貝兒子丟了,正着急找呢,一聽秦桑說是沈夢琴帶走了,現在在公安局,二話不說就和秦桑過來了。
沈添被安置在等候區,肖崇毅正在旁邊嘰裡呱啦的給他講笑話,不過沈添不太給面子,只是聽得一臉懵懂,最後看到不遠處跑來的身影,才清脆地叫了句,“媽媽。”
“小添啊!”張麗看到自己的兒子,立馬跑過去將他抱住,在他身上摸了一通,檢查他有沒有出事。
“肖大哥。”秦桑是昨晚才見到的肖崇毅,其他人的名字沒怎麼記住,對他還挺有印象的,似乎跟紀巖的關係不錯,而且看起來挺熱心的。
肖崇毅一見到秦桑就露出一張笑臉,“小嫂子,來了。”昨天他想了一晚上也沒想明白,秦桑沒瞎呀,長得還比照片上好看,怎麼會看上紀巖?
秦桑聽到“嫂子”這個稱呼,還是有些不自在,只好問,“紀巖呢?”
“在裡面旁聽呢。”
“哦。”這年頭身爲軍人還是比較有話語權的,旁聽一下應該沒關係。
“夢琴呢?”張麗發現自己的兒子沒事之後,便開始找起了沈夢琴,這白眼狼,還敢拐帶自己的弟弟,真是白養她這麼多年!
見此,秦桑便開始跟張麗解釋來龍去脈,昨天沈寶珠告訴她,中秋節那天,她月餅吃多了,就想出去走走,結果就看到沈夢琴跟一個男的在一起,以爲是沈夢琴交男朋友了,因爲好奇那個男的是誰,沈寶珠就悄悄跟在他們後面。
她怕被沈夢琴發現,不敢離得太近,然後就看到兩人好像吵架了,這時候,沈寶珠看到另外一個人圍上來,好像是要勸架,這個人就是秦文鍾,沈寶珠也認識他。
當時沈寶珠躲在牆後面,也不敢明目張膽地看,她再探出頭的時候,秦文鍾已經倒下了,沈寶珠嚇得渾身不敢動彈,捂着自己的嘴縮在牆角,直到他們離開了,她纔敢出來,接着她發現秦文鍾也不見了,本以爲是醒過來離開了,直到第二天,聽到村裡的人說秦爺爺落水了,她纔想到昨天的事。
沈寶珠在家裡躲了好幾天,確定沈夢琴那天沒發現自己之後纔敢出來,她一直糾結是否要將這件事告訴秦桑,因爲她沒有親眼看到他們對秦文鍾做了什麼,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件事和沈夢琴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