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之前，旁邊還有一個人發表了一番演講，內容就是宣告了一下死刑犯的罪名，讓大家引以爲戒云云，衆人聽得都有些心不在焉，他們要看的是殺人的場面。
“行刑！”
一聲號令之後，幾發槍聲同時響了起來，秦桑心頭猛地一跳，直到看見那一槍準確地穿過沈夢琴的胸膛，纔敢眨眼。
“唔。”王思佳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等她睜開之後，人已經倒下了，拍着胸脯說道，“真有些嚇人。”
“都過去了。”秦桑擡起頭，今天雖然冷，卻是個好天氣，就是有些陰風。
“嗯。”王思佳握住她的手，像是在安慰她一般。
犯人槍決後，法醫驗過屍確認已經死亡，行刑纔算結束，秦桑看旁邊幾道人影衝了過去，應該是那些犯人的家屬，其中她還看到了張麗和沈春來。
他們兩來認的自然是李煒的屍體，這個孩子從小就孤苦伶仃的，現在人都死了，總得過來送一程，好好安葬，否則不好跟死去的親戚交代。
將李煒的屍身包好了之後，沈春來跟張麗正打算拉着車離開，身後卻傳來一道聲音。
說話的是負責監督行刑的，他指着地上的屍體，“這個女犯人不是和你們一起的嗎？”沒記錯的話，這一男一女應該是一起的，其他人都已經走了，只剩下沈春來他們，所以才問了一句。
張麗看着趴在地上的那具屍體，有些嫌惡地皺起眉頭，“這個我們不認識，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可不能讓沈夢琴再進他們家，省的清明還要給她上香，這樣的白眼狼最好送去喂狗，張麗說完，帶着李煒的屍體走了，看都不看身後趴着的那具屍首，臉上寫滿了晦氣。
見此，那人只好指了兩個戰士，“你們把人搬上去吧。”
不遠處的秦桑皺起眉頭，看着沈夢琴的屍體被擡上車子，心裡鬆了一下，又收緊，可惜自己不能過去，親眼見一見沈夢琴的屍體。
“秦桑，走吧。”王思佳心情好不容易平復下來，就看到秦桑還在那發呆。
“好。”最後再看了一眼開走的車子，秦桑也只能轉過身，沈夢琴的屍體會怎麼辦呢？早知道應該讓沈春來他們收屍的，她要親眼看沈夢琴入土才能心安。
……
另一邊，一輛黑色轎車的門被人打開，來人道，“六哥，都準備好了。”
“嗯，李煒呢？”柳繼輝雙手交疊放在腿上，面色陰鬱，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麼。
“被他家裡人帶走了。”那人又道。
“好，開車。”既然已經有人收拾李煒的屍身，那他也不多事了，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就行。
大道上，兩輛車的軌跡慢慢重合到了一起，緩緩開向遠處。
……
回去的路上，秦桑跟王思佳說起了店裡的情況，“最近客人變少了，你沒發現嗎？”
有時候一天的營業額都比不上之前半天的，前段時間剛過完節，人少也就罷了，怎麼這段時間人還這麼少？難道是天氣冷都不願意出門？
“收入確實沒有之前高。”王思佳回想了一下，最近做的點心也多少有剩下的，“那是怎麼回事？大家不喜歡我們的點心嗎？”
“你說的也有可能。”口味這種東西很難說的，秦桑沒辦法控制，“過幾天再看看……你先回去吧，我去拿一下模具。”
“好。”今天店裡還是做生意的，王思佳得回去幫忙。
取完模具回來的路上，秦桑經過一處市場，她本來是準備順道去買點牛奶的，卻發現旁邊有人在賣點心，而且賣的跟她店裡的差不多，還不止一個人，秦桑突然明白爲什麼最近店裡的銷量差了。
回到店裡的時候，她將模具收好，又把東西放好之後纔開始做事，等店裡沒什麼客人了，秦桑才掛上休業的牌子，將人都叫過來。
王思佳道，“今天這麼早就關門了？”是不是因爲最近店裡的生意不好？
“先給大家看幾樣東西。”秦桑將買回來的點心打開，一共有三樣。
“這是我們店裡的點心嗎？”丁香一眼就認出來，這些點心她平時都見過。
秦桑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這些點心確實跟自己店裡的差不多，至少外表上看是這樣的。
王思佳道，“不對啊，我們今天沒做這些點心，你哪來的？”而且感覺形狀也不太一樣，難道是秦桑自己做的？
秦桑：“買回來的。”
丁香：“哪買的？”
王思佳：“難道說，有人在賣我們的點心？”
秦桑點點頭，“沒錯，不止一個人，我只買了一部分。”
王思佳臉色微怒，“你買這些幹嘛！”這不是浪費錢嗎？
秦桑：“不買回來吃看看，怎麼知道別人的水準到哪裡。”
王思佳：“等等，你是說，有人偷學我們的點心？”她還以爲是別人買了她們的點心又拿去賣呢。
秦桑扯了扯嘴角，“我就是這個意思，先嚐嘗吧，然後告訴我味道怎麼樣。”
這些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她和王思佳的手筆，外形粗糙很多，秦桑說完，自己也拿了一塊。
丁香不敢違背老闆的意思，吃了幾塊之後，覺得沒什麼不同，她坦白地說出心裡的看法，“好像是一樣的。”
“不一樣。”王思佳很快就吃出不對了，她道，“我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沒有我們的好吃。”
秦桑點點頭，“口感上確實有差異，但除非對口味很挑剔的人，否則大家很難吃出不同。”這些小販明顯是照着店裡的點心做的，而且做的有模有樣，她就知道這些小吃做不長久，很快就有人嚐出是什麼東西做的了。
“最重要的是她們在外頭擺攤，不需要租金，所以價格比我們便宜。”現在的人沒那麼講究衛不衛生的問題，看起來一樣的東西，大家都喜歡買便宜的那個，久而久之，她們的優勢就會失去了。
“現在怎麼辦。”王思佳皺起眉，這個店好不容易做起來的，萬一客人都跑了怎麼辦？她轉了轉眼珠子，“要不然我們也降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