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高宇那邊資料看得怎麼樣了,一直乾等着也不是事,秦桑趁着有時間,她在辦公室寫寫畫畫,制定一些基本的規章制度,順便教廠裡的工人怎麼規範地進操作間,還有機器的使用方法,控制溫度等等。
接着她發現這個工廠沒有食堂,到了中午衆人只能回去吃飯,秦桑考慮着是不是該在廠里弄個食堂,如果包吃的話,應該比較容易招到人才對。
說做就做,跟龍斌去外頭吃完飯,秦桑就開始思考建廚房的事,她在院子裡走了一圈,發現弄個小食堂還是夠的,在旁邊搭個棚,再弄個洗手池,基本就夠用了。
她正想回去跟龍斌說這個事,突然頓住腳步,低頭看着面前的樹影,接着恍然大悟地拿過一個抹水泥的鏟子,開始在地上撬了起來。
沒一會兒,地上就被她挖了一個洞出來,秦桑繼續往下挖,很快就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她將泥土扒拉開——裡頭還真有個包着塑料紙的東西。
“秦桑,你幹什麼?”龍斌剛想出來找她,就看對方在這裡挖土,心說她不會是被傳染了吧?
“我找到了。”秦桑伸出手,把埋在泥土裡的東西拿出來,又把包裝拆開,看到裡頭是個鐵盒,不過有些生鏽了。
“這個難道是?”
“應該就是陶雪她丈夫埋的東西。”秦桑說完,確認沒其他東西了,重新把土填滿,將磚塊放整齊。
“你怎麼知道在這兒呢?”她挖的這個地方可離黃致遠那個地方有點遠啊,
“是那個孩子判斷失誤。”
“判斷失誤?”
“應該說他還是很聰明的,埋在樹上的意思,指的其實是樹的投影。”秦桑站起來,指着面前的影子說道,“你看現在樹尖正好投影在這個地方,黃致遠每次都是在傍晚過來,那個時候樹的影子會變長,跑到那個角落去,而陶雪說自己的兒子是在午睡的時候看到她丈夫在埋東西,也就是12點到2點之間,所以他埋的地方應該是這附近纔對。”
秦桑本來也覺得黃致遠應該是做夢或者記錯了,現在看來,小孩沒有騙人,這裡頭一定裝着對他們一家人而言很重要的東西。
“秦桑,你太厲害了,這都能被你找到。”龍斌揉揉鼻子,“趕緊打開看看,裡頭裝的是什麼。”
“嗯。”雖然東西是被找到了,但是也不能百分百確定這就是黃廠長埋下的,而且秦桑也好奇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鐵盒從外面看倒是挺普通的,分量也不重,不過裡面明顯是有東西的。
秦桑打開之後,首先看到的是一個被塑料袋緊緊裹着的長方體,還扎着皮筋,看來確實是這兩年才埋的,不然哪來的塑料袋?
解開袋子之後,裡頭是一個造型古樸的紅木盒,盒子上有幾道回形紋,還有一個銅製的小鎖釦,看着有些年代感,木盒沒有上鎖,裡面是一對銀鐲子,還用紅布包着,可能是太久沒人戴,鐲子已經發黑了。
“這是古董嗎?”龍斌睜大眼睛,看着面前的這個東西,立刻被勾起好奇心,沒準是個寶貝呢?
“古董也不是我們的。”秦桑拿起來端詳了幾眼,發現這東西造型是挺別緻的,上面還有紋路,不像是機器刻出來的那種,沒準還真有些年頭,她看龍斌挺好奇的,連同盒子一併遞給他,“可是也沒辦法確定是陶雪的東西。”
黃致遠只說有個東西被埋在了這裡,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陶雪好像也完全不知情,盒子上也沒有署名東西是誰的,在這樣的情況下,秦桑直接把東西拿去還給她,似乎太隨便了,而且她也不知道陶雪的家住在哪裡。
“那是不是可以上報紙啊?”龍斌則是覺得這事說出去之後,可以顯擺很久,沒準還能讓報社的人過來報道,在自家的院子裡挖出東西,聽着都很神奇。
“你以爲上報紙很好玩啊?”要是真的上了報紙,他們這地兒就別想安寧了,“先放着吧,我想想再說。”
“好嘞,那我先過去酒店那邊了。”
龍斌接下去就要負責跟A酒店的接洽,秦桑接下來也不會一直跟着他,直接將他升爲業務經理,把這個事情全權交給他負責,就當做是一個鍛鍊的機會。
“去吧。”
接着秦桑準備去趟車間,看看陳超帶來的人能不能適應,出去的時候卻不小心碰到了放在桌邊的盒子,東西“啪”一下掉到了地上,屋裡的人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不會摔壞吧?
她蹲將散落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發現盒子跟手鐲都沒磕到,正準備收回去的時候,就看到這個紅木盒居然是有夾層的,輕輕一摔,底下露出一個白白的東西。
這個又是什麼?秦桑想着裡頭的東西沒準能證明這個鐲子是誰的,便將夾層拿開,看到裡頭塞了厚厚的幾張紙,她把東西拿出來一看,發現是一張房產證,還有國有土地使用證,上面的署名都是一個叫“黃淼水”的人。
黃淼水應該就是黃致遠的父親吧?秦桑皺起眉,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埋在地底下?
這個房產證看着有些年頭了,她仔細地看了一遍,決定等傍晚的時候,到上面的地址去一趟,不然現在陶雪家應該沒人。
秦桑將東西鎖在櫃子裡,又去操作間檢查了一遍,發現幾人做的很不錯,便提着自己的包到附近的醫院去了,她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出現精神疾病,總不能直接跑到精神病院去,而是選擇了一家公立醫院。
進去之後,秦桑直接掛了個神經心理科,看這個項目的人不多,很快就輪到她了,兩人聊了幾句,很快秦桑就說起自己的症狀,“……我才知道自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精神方面出現問題嗎?”
“先不要妄下定論,這類疾病很難一下就斷定真假,現在我先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之後我們再做進一步的判斷。”那醫生是個年輕人,看這麼一個漂亮的姑娘,當然不忍心她變成精神病患者,很是耐心和溫柔地幫秦桑進行提問和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