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雷霆不怒反笑,轉頭看着這間精緻的房間,從小到大,自己的女兒都是善解人意的乖孩子,他們買什麼她就用什麼,說什麼她就做什麼,現在爲了一個小小的軍訓,居然還耍起性子來了,“在屋子裡軍訓算什麼好漢,那麼想吃苦,明天就給我到軍區來,我讓你嚐嚐什麼叫軍訓!”
“如果我能達到要求呢?就讓我去Z市嗎?”宋婉瑜暗暗咬着下脣,眼裡閃着堅毅的光芒。
“你現在是在跟我叫板嗎?”雷霆整理着自己的衣袖,臉色沉了下來,顯得有些駭人,“……可以,我答應你,只要你能撐一個禮拜,我就讓你去軍校!”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宋婉瑜見事情有了轉機,眼裡總算有了神采。
“你不會真的讓婉瑜去吧?她身體會受不住的。”出了房門,宋惠珍着急地跟自己的丈夫確認起來,這可是她唯一的寶貝女兒,怎麼能去那滿是汗臭味的部隊裡?
“只有讓她面對現實,婉瑜纔會知道我們幫她做的決定是對的!”雷霆對宋婉瑜也疼惜,但是有些時候,這孩子也倔,不見棺材不掉淚。
“哪怕這樣,你也要照顧好她……”
“這也是我的女兒,我能不知道分寸嗎?”
……
吃過午飯之後,姚靜趁着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把秦桑叫了出去,“你昨天過來的時候暈倒了,今天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好像有些頭暈,可能是昨晚太晚睡了。”秦桑沉浸在和紀巖重逢的喜悅中,都把這事給忘了,纔想到早上起來的時候精神有些不好,她覺得應該失眠才導致自己昏昏沉沉的。
“是這樣,紀教官說不放心你的情況,安排了醫生爲你做詳細的檢查……哦,你還不知道吧,昨天是紀教官護送你過來的,他說這樣的情況可大可小,還是要到醫院看一下。”
昨天秦桑睡着的時候,姚靜也是覺得讓她跟一個大男人單獨坐在一起不合適,可紀巖說既然要當大家的老師,就要負責所有人的安全,所以她覺得紀巖雖然嚴格,卻是個很不錯的教官。
“……”紀巖這是找藉口要見她呢,還是在關心她呢,秦桑有什麼不能答應的?她抿了下嘴,“現在過去嗎?”
“嗯,車子已經在外面等着了,你跟我過來吧。”
“好。”
想不到“上頭有人”是這種感覺,還挺便利的……
“秦桑呢?”阮秋蘭回到寢室,發現隔壁牀的人沒回來,心裡有些着急。
“她好像被老師叫走了……”何淑華覺得阮秋蘭對秦桑還挺上心的,要不是兩人都是女的,她都懷疑秋蘭暗戀人家了。
“爲什麼被叫走了?”
“不清楚。”曾笑接話道,“可能是因爲昨天暈倒的事吧。”
何淑華在旁邊猶豫着要不要將疊了半天的被子打開,現在秦桑不在,回頭午睡完自己能不能疊得這麼完美,乾脆往旁邊推了推,大大咧咧地躺牀上,“瞧你纔多久沒看到秦桑,就想成這樣了,她又不會跑了。”
“我跟秦桑感情好啊,你跟笑笑不是也這樣形影不離的嗎?”阮秋蘭這才發現自己過於緊張了,放鬆表情,爬上自己的牀鋪。
“我們纔沒有!”
“吵什麼!快睡覺!”
何淑華跟曾笑兩人同時發出抗議,結果下一秒就被教官抓到了,幾人連忙乖乖地躲在被子裡。
躺在牀上的阮秋蘭卻暗暗皺眉,她昨天已經把秦桑的瓶子洗乾淨,應該不會被人發現問題,只要秦桑還信任她的話,肯定還有機會的,現在重要的是不能讓對方發現是她動了手腳。
秦桑上車之後,果然看紀巖已經在車上等着了,姚靜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跟着去,她一走,其他人有事該怎麼辦?
“姚老師。”紀巖當然不想讓她跟着,很快說道,“這裡有我負責就行了,你回去先說秦同學去做衛生了,免得大家胡亂議論。”
“對對對,那就拜託紀教官了。”姚靜一想確實有道理,秦桑也不知道檢查出來是什麼結果,要是被大家隨意猜測,影響也不好,“秦桑,你不用緊張,有什麼事情我們都能商量的。”
“嗯。”跟姚靜道別之後,車子就啓動了,秦桑回頭給了紀巖一個詢問的眼光,對方的眸子帶了些笑意,她纔開口道,“你怎麼會來這裡啊?”
既然開車的是自己人,他們就不用裝作不認識了。
“我早上不是說了,被派過來的。”紀巖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指派這個任務,上面居然要他帶着幾個學校的學員到這裡帶學生,還真是清閒得沒話說……他只當是出任務了,沒想到剛到學校就碰到秦桑暈倒了。
喜悅變成了擔憂,卻不能及時問清真相,男人伸手摸着她的短髮,眼神帶上一股迷戀,“爲什麼暈倒?不是跟你說不要那麼操勞嗎?”
“我明明有好好休息,就是昨天早上突然很困,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秦桑想到之前去看病的事,眉間染上一股擔憂,“之前你不是說在大街上看到我,但是我沒認出你嗎?”
“嗯。”紀巖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提到這件事,不過還是應了一聲。
“我發現我好像會出現意識錯亂。”
“怎麼回事?”
聽到這話,他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秦桑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是不是很奇怪?”
“別怕,到了醫院好好檢查一下,我會陪着你的。”紀巖乾脆把人摟在懷裡,安撫地摸着她的肩膀。
“嗯。”秦桑也熟練地抱住他的腰身,整個人都窩了進去,“你要在這裡呆多久啊?”
難道他們能一年都在一起嗎?
“今年年底,我早上已經說過了,你的注意力那麼不集中……”
“我頭暈……”秦桑說着,趕緊揉了揉太陽穴,年底也好啊,總比見不到面好。
“暈車嗎?”紀巖低下頭,關懷地看着對方。
“好像不是。”她看前面的人顧着開車,悄悄湊到紀巖的耳邊,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昨天在車上,你是不是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