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麼東西可以押給你。”
秦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要是有值錢的物件，何必在這裡苦兮兮地求秦桑，早就拿去換錢了。
突然，她露出一個驚恐的表情，抱住自己的身體，“你不會是要我的手或者腳吧？”
“我沒那麼暴力。”什麼砍手砍腳的，當她黑社會了嗎？
秦桑只是覺得撕了那兩頁紙的人很可能就是秦月，想逼對方把東西拿出來，“你好好想想，不一定是值錢的東西，跟我有關的也行……”
“跟你有關……”秦月努起嘴，她可不記得秦桑給過自己什麼東西，輕飄飄說道，“你就明說了，想要什麼，我有的我就給你。”
秦桑也不想打圈圈，把話挑明瞭問，“我爺爺有本日記，你有沒有見過。”
“日記……見過啊。”秦月跟秦文鍾住在一起，自然知道他經常拿着本子在記東西，轉了轉眼珠子，“好像被我媽扔了，你找我要也沒用。”
“你沒從裡面拿什麼東西？”看她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秦桑的心又提了起來，自己難得對秦月抱着希望，別又一無所獲。
“裡面有東西嗎？難道有錢？”秦月瞪大了眼睛，早知道就好好找找了。
“……”不是秦月？那還有誰？
秦桑看着她急於在自己身上找到答案的眼神，並不像在欺騙自己，“你沒看過裡面的內容？”
“內容？”秦月蹙起眉，“他的字我又看不懂……裡面寫什麼了？”
“沒什麼。”秦桑癟癟嘴，“除了你跟奶奶，沒人再碰過爺爺的東西？”
“我爹去世的時候來了那麼多人，我記不住了……”她當時腦子也是蒙的，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沒了，還想着跟秦桑鬥，根本沒空關心這些東西。
“你好好想想，還有誰碰過爺爺的東西，想到了我們再談醫藥費的事。”
“我……”秦月皺起眉頭，這不是存心爲難她嗎？
可是看秦桑坐在那一動不動地看着自己，似乎她不給個說法就不罷休。
秦月絞着手指，慢慢靜下心來，良久纔開口道，“我記起來了，給我爹查案的那個警察，叫程警官的那個，他翻過爺爺的東西，其他的就沒有了。”
李春花對於自己藏的私房錢也看得很重，平時他們這些孩子都很少進去兩個老人的房間，只有在爺爺去世的時候，才答應讓程學明進去查看……也不知道秦桑爲什麼突然問起這個，總之她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
“程學明？”秦桑擰着眉，如果真是警察拿走的，爲什麼沒有跟他們說？
“真的只有他，我沒騙你。”見對方不說話，秦月只好再次強調自己沒胡說，“你趕緊先幫我把醫藥費結了，再借我點錢，我以後都會還你的。”
“秦月。”回過神之後的秦桑眼神銳利，定定地看着她，“你打算上哪裡弄錢？我可不要黑心的錢。”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總之我不會去偷也不會去搶，更不會把你供出去，放心吧。”
她難道真要改邪歸正了？
秦桑叫來護士，將醫藥費還有住院費都算了一下，對方表示秦月已經可以回家自己抹藥了，還能省一些開支。
“我過兩天就出院，她幫我交錢。”秦月都好久沒出去轉轉了，就怕她走了沒人交錢，醫院再把警察找來，現在有秦桑在，得趕緊讓對方把錢交了，省得在這裡看別人的臉色。
秦桑付完錢，看秦月還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面色有些不悅，“有事快說。”
“你先借我點錢，我以後一起還你。”她東西都沒了，要出院總得準備身乾淨的衣服，還有出去了也沒辦法馬上拿到錢，生活費什麼的總得給她。
“要多少？”
“剛纔看病是兩百多，你湊五百給我……”
“五百？你獅子大開口啊？”給她付醫藥費就不錯了，秦月居然還敢借這麼多錢，她不會是想卷着錢跑了吧？
“我很快就能還你，真的。”
“除非你告訴我怎麼還，不然我不信。”
“……我去找我的仇人，把我應得的錢要回來，肯定有五百。”
“仇人？”秦桑想了一下，“你是說把你弄成這樣的人？”
秦月微微一怔，還是點點頭，“嗯。”
“你要的回來嗎？”秦月想得也太輕鬆了，如果這麼隨便就能把錢要回來，那她能被人弄成這樣？
“我當然有我的法子，你就寫字據吧，我不會賴賬的！”她的手還不太方便拿筆，只能先叫秦桑寫了。
這秦月還真是換了個人了？她怎麼不是很相信呢？
秦桑粗略一想，還是埋頭在紙上寫了起來，“鄙人秦月，欠秦桑醫藥費及其他費用共計五百元整，爲期半年還清，如有違背……”
“如有違背，我秦月悉聽尊便！”她揚起下巴，臉上竟然浮起一抹決然，這樣的秦月反倒有一股獨特的魅力，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
自己是不是要叫人盯着秦月呢？
秦桑離開醫院之後，心裡總感覺有些不踏實，可看秦月這個樣子，反倒是讓她有些相信對方或許真的知道點什麼，不然這股盲目的自信是哪裡來的？
只是現在工廠裡的人都快放假了，自己又有着身孕，要叫誰來看着秦月呢？
“秦桑，你也剛到啊？”龍斌正打算開店門，就發現旁邊過來一個身影，擡手跟對方打了聲招呼。
“嗯。”
“怎麼沒精打采的，是不是累了？”
“有點冷，臉都凍僵了。”秦桑用帶着手套的手捂住自己的臉，“學校打電話過來了嗎？”
“嗯吶，叫你18號之前去辦理休學手續，不然就要等到3月份開學。”
叫她去辦理休學的意思，就是自己的論文過了？
秦桑彎了一下嘴角，學校還是挺講信用的，“18號不就後天嗎？我還是下學期再去吧。”
“我想也是，那時候天氣也暖和。”龍斌將店門打開，高興地對她說道，“秦桑你看，東西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