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軍校的生活還是挺有意義的,大家的想法都很簡單,就是把完成訓練的時候,能美美地吃一頓,或者是爲了自己的目標不斷地努力,那種純粹簡單的感情,正是經歷過太多的秦桑所向往的。
可惜毛毛來得太早了,不然她也能好好過把當兵的癮。
毛毛:…………日常躺槍ing
跟何淑華她們呆了一陣之後,她惦記着要回去看毛毛,約好了改天再聚,然後就先回去了。
學校開學,各年級的學長學姐們照常進行歡迎新生的活動,一路上都熱鬧非凡,反倒是平時人擠人的圖書館,因爲還沒有開放的原因,顯得有些冷清,三樓的樓梯口,一高一低的兩個人影站在那。
“你家怎麼樣了?”宋婉瑜聽說莫擎倉被關了,並不想同情他,只是關心莫展豪現在的狀況,他們雖然離得很近,但是既不能打電話,也不能寫信,只能悄悄約在沒人的地方見面。
莫展豪靠在牆壁上,目光放遠了些,“我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沒什麼意外的……其實他對我蠻好的。”
就算他想否認莫擎倉的爲人,也否認不了對方的養育之恩,這是令莫展豪最糾結的地方,明知是被利用,心裡卻還是有一絲放不下。
宋婉瑜牽起他的手,漂亮的眼眸望着對方,“你捨不得嗎?”
突然失去了莫家的一切,只能被人鄙視,淪爲話柄,換做誰也無法坦然接受。
“以前我沒辦法阻止他……卻也沒辦法離開他。”莫展豪看向宋婉瑜,眼裡交織着複雜的情緒,“現在我只希望他能悔過自新,那樣我還當他是我的父親,不管他判多久我都陪着他……如果你不能接受,也沒關係。”
莫擎倉被帶走的那天,莫展豪勸他自首,勸他坦白從寬,但是對方緘默不言,那個表情他到現在也不能忘記,他很擔心對方還執迷不悟。
雖然他們在法律上已經不是父子,可莫展豪心裡仍然是拿他當父親的,因爲莫擎倉沒做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
“不是。”如果一個人連養育之恩都能拋棄,那宋婉瑜也沒有跟他繼續交往的必要了,她上前抱住對方精瘦的腰身,“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被利用,做你真實的自己。”
她能看到他的重情重義,但也希望莫展豪能明事理,分清是非黑白,別爲了所謂的“情義”做傻事。
“如果我只是個普通人就好了……”那樣他們的阻礙或許還更少一些。
“別胡思亂想,還是等最後的結果吧。”宋婉瑜鬆開手,有點不好意思地垂下腦袋。
“你跟那個人怎麼樣了?”
“哪個啊?”宋婉瑜眉眼帶笑地看着他,“厲哥哥?”
莫展豪沒作聲,表示默認,那天要不是被人拉住了,他能揍得對方的孃親都認不出來。
“我們都快訂婚了……”宋婉瑜說到這裡,見對方眼睛瞪了起來,忍不住彎起嘴角,摸着耳垂說道,“不過最後家裡取消了婚事。”
“真的?!”一口氣提到胸口的莫展豪又輕輕放下,好像整個人都快歡呼起來了。
“嗯,多虧了有秦桑的幫忙……”宋婉瑜沒忘記這個大功臣,把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是她呀。”想到古靈精怪的秦桑,莫展豪也不禁笑出聲,這個女人,一如既往地會給人驚喜。
“對了,你現在住在哪裡啊?”
“莫家被封了,我只好搬到之前那個地方。”
“我上次去的時候,裡面好像沒什麼生活氣息。”宋婉瑜皺起一邊的眉頭,比平時多了一分俏皮。
“那你想怎麼樣?”
“買點煮飯的鍋吧?”
“我不會煮飯。”莫展豪毫不猶豫地給了一個答案,然後才反應過來,驚喜道,“你要煮?”
“我可以跟桂姨學一下。”她雖然從小就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是現在,宋婉瑜很想爲對方洗手作羹湯。
“別學了。”莫展豪撈起她柔弱無骨的手掌,在嘴邊親了親,“這麼漂亮的手,還是用來彈琴吧。”
宋婉瑜臉上一熱,視線在四周圍躥了一圈,最後才小聲說道,“不要就算了。”
“我會自己學着做的。”莫展豪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前所未有的溫暖。
“嗯。”宋婉瑜抽回手掌,“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下去吧。”消失太久別人會起疑的。
“好。”爲了避免其他人看到,莫展豪先一步下去查看,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的背後被拍了幾下,不解地回過神,難道是有人來了?
“你衣服髒了。”宋婉瑜見他警惕的模樣,心情又是一陣愉悅,好像時時刻刻被他保護着一樣。
“走吧。”莫展豪看底下沒什麼人,拍着她的後背讓宋婉瑜先下去,“走慢點,我跟在後面送送你……”
聞言,她再次彎起嘴角,漫步在鋪滿了陽光的道路上,秋天的陽光並不曬,暖暖的,似乎要照到人的心裡去。
莫展豪走在後面看着她,跟着她過銀杏樹下,走過小橋流水,走過鋪滿落葉的林間小道,看到微風輕輕吹着她的長髮,一身白色的她美得似乎會反光。
如果可以,他很想一輩子這麼走下去——婉瑜,她的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溫柔美好,純潔無暇。
莫展豪知道,他會永遠記住這個背影,彷彿只要他叫一聲對方的名字,她就會回過頭衝自己笑。
舉行完開學典禮之後,何淑華說要帶秦桑去個地方逛逛,也不知道她又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秦桑只好答應跟她走一趟。
“你看,這裡是不是特別美!”何淑華把雙手舉得高高的,爲面前的人展示身後的銀杏林。
秦桑點點頭,“是挺美的。”最近天氣冷了,這裡的葉子黃了不少,等再過些時間,就會完全變成金黃色,到時候肯定更漂亮。
曾笑卻在一旁癟着嘴,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模樣,眼角可憐兮兮地看着秦桑的身影。
“你叫我過來,就是爲了讓我看這個?”秦桑還以爲是什麼稀奇的東西,難道何淑華沒見過銀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