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童畫符

15.

張鵬安忽然大喊大叫,就像噩夢後犯了癔症。家人爭先恐後的跑進屋安撫,神棍阿宏一把拽住潘虹秀,問道:“瓶子縫好了嗎?”

“剛剛好。”潘虹秀因爲着急,手中慌亂,被針扎破了手指,血珠攤在手指肚上,可似乎這個當媽的根本沒有意識到。

血,在神棍阿宏的這個行當中,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陰陽的血不一樣,男人和女人的血液不一樣,成年人和孩童的血不一樣,人和動物的血不一樣,動物中狗和牛、羊、雞的血又不一樣,可謂是複雜之極。神棍阿宏見到潘虹秀手指上的血,心下盤算着,並沒有不妥,反倒有母親的一份保佑在其中,便沒有說什麼,只道:“那就趕緊給孩子穿上吧。”

兩個大人按住掙扎的張鵬安,潘虹秀含着淚把內側縫有小瓶子的衣服穿在兒子身上,漸漸地,孩子停止哭鬧。潘虹秀心疼不已,緊緊地抱着,捧着兒子稚嫩的小臉袋,抹去淚珠。

眼見發生在張鵬安身上的怪事一件接一件,而神棍阿宏的辦法似乎又奏效,且有年長的塞子做後盾,大家開始相信其中的詭異,也不得不把希望寄託在神棍阿宏的身上。神棍阿宏心裡清楚,眼前的這幫人,上些歲數的或許還能相信自己的這些本事,就怕那些年輕人,經歷正統教育後,很難相信這些“歪門邪道”,可千萬別拖後腿就是。

不過好在,家中受難,自有老人撐腰,相信後面的事情還能順利解決。

“大家不要慌張,張鵬安的表現都在意料之中,所以我纔在塞子講述之前,讓你們縫瓶子。”神棍阿宏說道:“塞子的話你們也聽見了,死去的瓜頭對他說,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對家人講,否則就會被找上門來。剛纔,塞子把事情清清楚楚的講了一遍,那髒東西,自然就找上門,欺負在張鵬安的身上。我的小瓶子,可以有效地抵禦這些。”

塞子蒼老的聲音,因爲重孫子受苦,顯得更加無力,道:“原本不能提起這些事,怕就怕被找上門來,今天我肯說,是因爲神棍阿宏在這裡。”

神棍阿宏說道:“我明白你們一家人的心情,神啊鬼啊的,其實並不重要,家中的小寶貝受苦纔是當務之急。我現在就去安慰張鵬安,否則這孩子不眠不休的,非把自己活活累死不可。你們不要都進來,孩子媽跟我來吧。”

潘虹秀看一眼婆婆,又看一眼丈夫,旋即跟隨神棍阿宏一起走進張鵬安的房間。關上房間門,屋外本就沒有幾分聲響,這下顯得更加安靜了。張鵬安呆愣愣的坐在牀上,背對着外面,像是被點了穴道,一動不動。

神棍阿宏拿出自制的香,燃起,待香瀰漫全屋,才悄悄地站在張鵬安的身後,輕輕撫摸孩子的肩膀,而後一點點的向上,以一個手掌,將張鵬安的眼睛捂住。

“安安,你是個聽話的好孩子,早睡早起,按時吃飯,從不挑食,是吧?”神棍阿宏說道。

被捂住眼睛的張鵬安,相當享受這種黑暗的感覺,點點頭,說道:“我是好孩子,可最近不是了。”

“你一直都是好孩子,只不過最近喜歡畫畫而已,我知道你還想畫,但是你得換一種。”神棍阿宏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紙,攤放在張鵬安身邊,說道:“我在你身邊放了點別的,一會兒鬆開你後,你就照着它畫,累了就去睡覺,餓了就去吃飯,好嗎?”

張鵬安點點頭。

神棍阿宏鬆開手,張鵬安揉揉眼睛,一眼就看見身邊的符,立刻坐到桌邊開始臨摹。潘虹秀走上前,不知道神棍阿宏的葫蘆裡賣着什麼藥。

“你放心,我給的東西具有安神的作用,不是邪祟之物,我偶爾心煩意亂時,也會畫一畫,和抄經有類似的道理。”神棍阿宏說道:“我燃起的香有使人放鬆和進入夢境的功效,這對孩子很有幫助,但是你不可以休息,這粒藥丸你吃下,可保精神。記住,從現在起,你要一直陪在孩子身邊,不可馬虎,並且還要悄悄地把所有畫有面具的畫清理出去,等我處理。”

“那麼,孩子這衣服不能換吧?”潘虹秀問道。

“衣服上的瓶子至關重要,衣如人的第二層皮囊,縫在上面的瓶子,就是長在身上的保護符,切不可換下來。”神棍阿宏說道。

神棍阿宏隻身來到客廳,對衆人說道:“剛纔塞子說的事情,有很多是你們不知道的,因此無法連貫起來理解。在來之前,我把很多事情都對張懷說了,就讓他給你們解釋吧。今天先到此結束,咱們明天再見。”

16.

衆人不解,今天時間尚早,爲什麼不趕緊解決問題,還要拖到明天。神棍阿宏並未解釋,留下自信滿滿的微笑,轉身離開。張懷一直跟隨,來到樓下才站定。

“你這附近哪有旅館?”神棍阿宏問道。

“哪能讓您住旅館啊?走,去住酒店。”張懷掏出車鑰匙,這就要帶着神棍阿宏離開。

神棍阿宏輕輕地拽住張懷的胳膊,說道:“我是來救命的,又不是旅遊,何必非要住酒店呢?當然,這也並非是我高風亮節,而是另有原因。我雖被稱爲神棍阿宏,卻並不是一般人理解的那種神棍,對於那種人,我也深惡痛絕。說出來你可能會笑,我是有真本事的人,而我的本事,都在天上,即天垂象。我要觀察盤踞在你家上空的天垂象,因此不能離開太遠。正所謂,極近未真,愈近愈妥。”

“什麼意思啊?”

“就是說,即使離得特別近,也未必就能發現真相,可依然越近一點,越妥善一分。”神棍阿宏說道。

張懷撓撓頭,心說,這附近倒是有一個旅館,但環境實在太糟糕,去年家裡來親戚,住了一宿,全家崩潰,聽說這一年間,環境更加惡劣了,怎麼着也不能把人安排在那裡。神棍阿宏看出張懷的爲難,笑道:“我一個鄉下人,沒有那麼多講究,你就趕緊安排吧。”

賓館的環境的確糟糕透了,張懷說了好幾百遍換地方,都被神棍阿宏否定。在神棍阿宏的眼中,居住環境都是次要,這裡的房間能夠看見張家的天垂象,還很清晰,沒有遮擋,實在是好地方。張懷放下一千塊錢,留下電話號碼,千恩萬謝後,準備離開。

“等等,先別走。”神棍阿宏問道。

“還有什麼沒辦妥的嗎?”

“你回家後,有個艱鉅的任務,就是把我告訴你的故事,轉述給家人,你能保證說的都正確嗎?我可不太相信,還是先跟我說一遍吧。”

張懷皺着眉頭,磕磕絆絆的複述一遍,足足有一個半小時,才徹底捋清楚。

張懷走後,神棍阿宏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窗邊,望着遠處的天垂象。根據老祖宗傳下來的《天道垂解》一書可以得知,對於這種可以延續將近一個世紀的邪祟,絕對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就用天垂象的方式泄露行蹤。但是本領總會因人而異,對於神棍阿宏這種高手,依然可以察覺出蛛絲馬跡。等待以及細心的觀察,總會發現痕跡的。

“邪祟只能盡全力遮擋,卻無法抹殺自身的痕跡,今天倒要看看,你能否遮得嚴嚴實實。”神棍阿宏自言自語道。

漫長的等待,眼看天色就要暗淡,神棍阿宏犯愁起來。城市畢竟不如鄉村,到了夜裡,依舊燈火通明,天象便什麼也看不到了。難道今天真的一無所獲?就在焦急萬分之時,天上的一處小細節,引起了神棍阿宏的興奮。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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