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瓜頭入葬

7.

關於土地公,多以慈祥和藹的小老頭形象出現在神話故事當中,土地廟也都顯得溫暖平和。然而存在於深山之中的土地廟,此刻沒有一點色彩,鑲嵌在山體之中,就像掛在山上的懸棺,透着冰冷陰森的感覺,這也是爲什麼很少再有村民願意走到這裡的原因。

神棍阿宏曾在縣誌中瞭解到,這裡雖然處在深山,但是土地廟最鼎盛的時期,依然香火不斷,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香火斷了,一年年的變化下來,只剩下陰森寒冷。三年多前,他曾在這裡發生一些事情,自從那次之後,土地廟中的土地公神像,就消失了。

至於神棍阿宏在這裡到底經歷了什麼,他暫時不願意說,只對瓜頭說道:“餘輝不再,你大可不必擔心。”

大誠將可愛的小老兒抱在懷裡,就像抱着一隻剛出生的小狗,輕輕地擁着託着,生怕任何一點不對勁,傷害到他。大誠的魁梧高大與小老兒的可愛嬌小形成鮮明對比,像一幅美麗的畫面,描繪着陽剛與嬌柔。

衆人往回走,大黃狗也跟在後面,尤其跟在小老兒的身邊。山中道路難走,大誠抱着個將近四歲的孩子,本就看不清腳下,身邊又多出一條狗,相當礙事。大誠幾次趕走大黃狗,可大黃狗卻像忠誠的衛兵,不肯離開寸步。

沿着難走的山路回到黑龍潭一帶,不等瓜頭說話,大誠當先說道:“是不是又要附身才能通過黑龍潭的廟?”

神棍阿宏搖搖頭,道:“就算你的身子板再結實,也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續被附身,讓瓜頭自己走過去吧。”

“哦?他躲過一次,就不怕第二次了?”大誠問道。

神棍阿宏對瓜頭說道:“你跟在狗的身邊,就可以順利通過了。”

“狗?”大誠和瓜頭不約而同的問道,儘管大誠聽不見瓜頭的聲音。

神棍阿宏沒有理會大誠,反正現在解釋也解釋不清,只對瓜頭說道:“聽我的沒錯,跟着它走就是了。”

瓜頭將信將疑的跟在大黃狗的身邊,臨近破廟範圍之內時,緊張的要命。要知道,對於瓜頭這種沒有害人之心的靈來說,金光一般都會警告一次,雖說你不害人,但畢竟不是人,有些地方你來不得,過不去。但如果還敢嘗試第二次,金光便不再考慮你是善是惡,都要將你灼燒,到時候就看自己本事大小,能否逃脫了。

瓜頭嚇得要命,即便是個破廟,但剛纔已經展示了威力,以自己的能力來看,只有被燒死的可能。但又一想,阿宏叔不會害自己啊,還是壯着膽子往前走吧。

終於踏入破廟的範圍,說是攻擊範圍也好,說是防禦範圍也罷,踏入一步,便求多福。

金光如約而至,如同一張天羅地網,迎面撲向瓜頭。瓜頭攥緊拳頭,嚇得渾身直哆嗦,可是擡眼看看神棍阿宏,竟然跟大誠有說有笑的。由不得多想,金光已經覆蓋在瓜頭身上,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大黃狗忽然綻放出更加璀璨的光芒,金燦燦,閃亮亮,好似一塊發光的黃金,迸射出無數條發光的金絲,照得瓜頭睜不開眼睛。

模模糊糊中,瓜頭看見大黃狗挪動着步子,從身邊走到身前。金光包裹着大黃狗,大黃狗回頭看一眼瓜頭,而後轉身昂首挺胸的面衝前方。瓜頭驚訝的看到,金光包裹着的大黃狗,發生了一些變化,它變得更加高大,更加強壯,爲家威猛,更加……

金光似乎不再那麼刺眼,瓜頭看清了一切,詫異得閉不上嘴。金光散去,大黃狗還是大黃狗,遠方的破廟依然還在,但是阻擋瓜頭的金光,也一併消散無蹤了。大黃狗喊了一嗓子,跑到大誠身邊,繼續護送。瓜頭的胸脯一起一伏,像是連續跑了幾公里似的,氣息不勻。已經走遠了的神棍阿宏回頭喊他,他這纔回過神來,連跑帶飄的跟上。

“阿宏叔,俺看見了……”瓜頭想說又不敢說。

神棍阿宏做出噤聲的手勢,瓜頭咬緊牙關,不再說話。

8.

臨近下午六點多,這兩人一娃一靈一狗的奇怪組合纔回到村中。大家都對小老兒的去向表示好奇,便一直留在神棍阿宏家的院子等待。千盼萬盼,總算盼回來,見小老兒完好無損的趴在大誠的肩膀上睡覺,都很開心。

大家七嘴八舌的詢問事情的真相,神棍阿宏當然不能把上山取書的事情說出來,不過好在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跟大誠編好說辭,道:“多謝鄉親們對小老兒的關心,這孩子其實是進山採藥去了。”

“採藥?”

“我前幾天去城裡給人家看門道,拜託大誠住我家照顧小老兒。”神棍阿宏說道:“我臨走之前,大誠曾說身體不舒服,我給他看了看,沒什麼大事,就是氣血不足,陰陽不協,等回來後給他上山採藥,不出一週便可恢復。誰知這話讓小老兒聽見了,他以前總跟我去山裡,可能是擔心大誠吧,就一個人去了。”

“那他知道採什麼藥嗎?”有人問道。

神棍阿宏哈哈一笑,道:“他一個四歲都不到的娃,能知道什麼?我們找到他的時候,正跟一堆野菜較勁呢。”

大家笑了笑,道:“這麼小的娃,能認識野菜也很了不起啊,成,既然孩子沒事,我們就放心啦。”

“多謝,多謝。”神棍阿宏抱拳道。

好事的人又問道:“您是怎麼通過望天,就判斷出孩子跑進山裡了?”

“我神棍阿宏的本事,都在天垂象中,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至於具體怎麼看,那是一門學問,得認真學才行。”神棍阿宏說道。

衆人散去,不被人關心的大黃狗,默默地鑽進窩裡睡覺去了。

神棍阿宏吩咐大誠給小老兒洗個澡,做些吃的等他回來,而他自己則要去村長家一趟。瓜頭之所以能夠自由行走,全因通過“介靈依附”的方式,附着在玉上,而玉就放在神棍阿宏的口袋裡。玉的有效範圍有限,瓜頭必須老老實實的跟在神棍阿宏的身邊。

來到村長家,村長先是一段噓寒問暖,而後才仔細聽神棍阿宏的來意。神棍阿宏此次前來,是跟村長通知一聲,他要在村裡集中修建的墓地裡,埋葬一個人。村中埋人都要跟村裡打招呼,更何況是個外人。不過許多事情發生在神棍阿宏的身上,村長從不問爲什麼,只道一句:“危險麼?”

“保證安全。”

幾天之後的夜裡,烏雲密佈,似有大雨將落。村外的墓地處,大誠一鐵鍬一鐵鍬認真的挖土,地上放着一個袋子,裡面存放着白骨,袋子的旁邊還有一個陶瓷罐。神棍阿宏牽着小老兒的手,在一旁靜靜地看着。

“瓜頭,委屈你了,今天不是吉日,此刻也並非良辰,然而爲了避免被村中人發現,只能趁夜將你掩埋。”神棍阿宏說道。

“阿宏叔,俺已經感恩戴德了,良辰吉日又有何妨?”瓜頭說道。

挖好坑後,大誠戴上手套,打開罈子的蓋子,把袋子裡的白骨一塊塊仔細的碼放在罐子裡,說道:“瓜頭,我雖然沒有見過你,也沒有聽見過你的聲音,但是這幾天你都在我的身邊,咱們也算是認識了。今天我將親自爲你埋葬,只希望你不要過分悲傷,咱們來日方長,好日子在後面呢。”

“誠誠,瓜頭問你,他還會有好日子麼?”神棍阿宏說道。

大誠沒有說話,而是把罐子封好,小心翼翼的放進坑中,用土掩埋。做完這一切,大誠拍打着身上的泥土,說道:“我會認真去讀小老兒給我的《歲月初解》,以後還會讀懂更多的書,瞭解更多的知識,我會努力早日見到你,到時候咱們一起聊天,一起玩,像親兄弟一樣,每天都會很開心,你說這是不是好日子?”

瓜頭點點頭,又低下了頭,抹去淚花。

神棍阿宏咳嗽一聲,指着大誠的身後,說道:“誠誠啊,你看錯地方了,瓜頭不在你前面,他在身後呢……”

“啊?”大誠尷尬的撓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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