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斷陰氣

45.

慘淡的月光下,磊子站在小山坡上,身邊站滿了黃鼠狼。神棍阿宏把手電筒的光打在磊子的臉上,之前那張憨厚善良的娃娃臉,變得幾分猙獰,不,可以說相當的猙獰。神棍阿宏一驚,莫非還是被黃鼠狼迷惑了?哎,千不該萬不該,看來即便只是幾分鐘,也不應該把磊子一個留在外面。

既然之前的黃鼠狼沒能迷惑磊子,那麼現在迷惑磊子的黃鼠狼,一定相當有功力,神棍阿宏心中有數,接下來的每一次出手,都要穩準狠才行。很自然的,第一招就是鞋前釘,這個祖上傳下的屢試不爽的招數,總會來帶好效果。

說幹就幹,神棍阿宏擡起右腳,使出鞋前釘的看家本領。可是讓他感到詫異的是,所向披靡的一招,竟然沒有對面前的黃鼠狼產生半點作用。那些本應抱頭鼠竄,或者無力癱軟的現象,沒有發生在黃鼠狼的身上,它們依然人立而起,站在磊子的身邊。

難道區區黃鼠狼,還能比厲鬼來得可怕?

就在此時,磊子動了一下,而後緩慢的走下山坡。神棍阿宏犯了愁,擁有獨狼命的磊子如果被迷惑了,不使用厲害的本事就很難把磊子救回來,然而那樣就會使磊子受傷,村長和磊子的娘肯定不能答應。再退一步,就算家裡人不責怪,磊子一旦受傷,誰把鬼燈籠帶回去啊?

究竟有沒有柔和一些的方式可以把磊子喚醒?磊子越走越近,神棍阿宏透過手電筒的光亮發現,隨着磊子越靠越近,他那猙獰的表情開始消失,重新變成孩子模樣。

“阿宏叔……”

“磊子?你還能說話?”

“我當然能說話了,爲什麼不能說話啊?啊,是不是我不應該說話的?”

神棍阿宏上前,把磊子摟在懷裡,一來想要看一看磊子的神智是否清醒,二來,得把他趕緊從黃鼠狼堆里弄出來,道:“你身邊的黃鼠狼是怎麼回事?”

磊子說道:“它們跟剛纔那兩隻一樣,只會一動不動的站着,一開始我用石頭打它們,但後來實在太多,打累了,就只能喊您了。”

看着磊子此刻平靜的面容,再想想剛纔出現的猙獰,神棍阿宏意識到,這就是獨狼命的表現啊。在這深山之中,月色之下,陰墳旁邊,墳上花叢裡,成精黃鼠狼邊,哪一個不是陰氣森森?在這樣的環境下,磊子的獨狼命得以發揮,才讓他表現出超於常人的陰險狡詐、兇狠惡毒的眼神。

那樣的眼神,像一頭滿腹鬼邪的惡狼,當然沒有半點人的樣子,卻能降服那麼多黃鼠狼。

大誠只是聽故事,就覺得冒冷汗,他雖然敢在娃娃墳裡過夜,但真要是進了山,在那麼邪氣的地方,肯定會害怕。

神棍阿宏說道:“看着身後被制服的黃鼠狼,我第一次覺得,獨狼命或許可以剋制黃鼠狼,但具體是怎麼回事,當時還不清楚。”

“竟然也有您不知道的。”

“是啊,我不知道的還有很多,所以任何一門手藝,都是學無止境的。如果我之前就能從宋朝拓本上了解獨狼命的一些更詳細的內容,那時候就不會手忙腳亂了。誠誠啊,一本《歲月初解》,或許很低級,很入門,但即便如此,你也要把上面的每一個字都認認真真的理解,記在腦子裡。將來有一天你入了門,就會發現還有更多的書要看,更多的技巧要理解,到那時,你就沒有時間和耐心再返回來讀《歲月初解》了,知道嗎?”

大誠憨憨的答應着,問道:“阿宏叔,您說的話我都記住了,咱還是說二爺家的事情吧。您說之前磊子的表情因爲獨狼命而變得特別猙獰,可爲什麼又恢復成孩子般憨厚朴實的模樣了呢?”

神棍阿宏低頭看着右腳的鞋子,說道:“是鞋前釘的功效,它令磊子恢復了清醒。”

墳地之外,神棍阿宏緊緊地摟着磊子,擡眼望着山坡上成羣的黃鼠狼。神棍阿宏的分析是,這些黃鼠狼一開始都在陰墳裡藏着,當他入墳時,鞋前釘令這些黃鼠狼感到恐慌,就從另一側的洞口逃了出去。黃鼠狼的巢穴,都會至少有兩個洞口,這一點相當正常。

離開陰墳的黃鼠狼,看見了獨自站在陰墳外面的磊子,它們或許沒有接到最開始那兩隻黃鼠狼的情報,就擅自對磊子展開攻勢,企圖用迷惑的方式獲得磊子的控制權。熟料,擁有獨狼命的磊子,在陰氣正盛的地方功力大漲,輕而易舉的就把這些黃鼠狼定了身。

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神棍阿宏的鞋前釘對這些黃鼠狼沒有效果,因爲它們已經被磊子控制住。按照之前的說法,被獨狼命控制住的黃鼠狼,就是把他活生生的扒了皮,也不會有半點掙扎,半點喊叫,更何況是沒有直接殺招,只是以鎮壓和驅趕爲主的鞋前釘呢?

46.

陰墳外面的情況得到了合理的解釋,那麼陰墳裡面,摟着三具清朝屍體的二爺,又該作何解釋呢?按照天垂象去分析,二爺此刻應該在北邊,而不是陰墳裡。

神棍阿宏眼睛一轉,決定還是要一步一步的來,不能被黃鼠狼留下的紛亂,擾了自己的安排。

接下來,他做了三件事。首先,他把插着銀針的鬼燈籠小心翼翼的摘下來,放在揹包裡。其次,他用十六枚銀針,分別插在陰墳的十六個方向,將其包含的陰氣,全部鎖在陰墳中,不再爲遠方的黃鼠狼王提供能量。最後,他用摺疊鐵鍬挖了一個小坑,把山坡上的黃鼠狼丟在裡面,活脫脫一個萬人坑。只不過,神棍阿宏沒有殺死它們,而是在坑的邊緣,撒上一圈雞血。

大誠問道:“撒雞血做什麼啊?”

“我和磊子離開後,磊子對黃鼠狼的控制就會消失,爲了避免那些黃鼠狼再興風作浪,得把它們關押起來。”

“爲什麼不殺死,不是更省事麼?”

神棍阿宏道:“我當時深處大山之中,到處都是陰氣,除了我和磊子,真是半點陽氣都沒有。那裡是黃鼠狼的地盤,輕易不要殺死它們,至少不要在處理完事情之前殺死它們,以免激起它們更強烈的憤怒。”

“可爲什麼要用雞血呢?黃鼠狼愛吃雞,愛喝雞血,您撒一圈雞血,就能圈住黃鼠狼?”

神棍阿宏說道:“雞血雖然是黃鼠狼的最愛,然而我所用的是器宇軒昂的大公雞,這種雞血,陽氣旺盛,對於陰氣重的動物或者鬼來說,猶如一道火流。即便黃鼠狼喜歡吃雞,可越是成精的黃鼠狼,陰氣就越重,就越受不了大公雞的血,它們要是吃,也是吃老母雞和雛雞。”

做完這三件事,神棍阿宏的底氣就足了。他找到了小鬧的魂,還把陰墳的陰氣給阻斷了,雖然不知道二爺的情況如何,但前往北邊尋找真相,已經不是多難的事情了。

說走就走,他帶着磊子,繼續往深山走去,他明白,無論再遇見什麼古怪的事,一切也都將在那裡結束。

根據天垂象的判斷,方向爲北。他們走了好久,纔來到天垂象的中心地帶。一切的指向,依然表示二爺就在此處,可是剛纔在陰墳明明已經看見二爺了,難道看見的只是二爺的身體,而他的魂和八字,已經被分離到北邊了?

如果連生辰八字都被轉移了,那麼再想把它和肉身合而爲一,就相當的困難了,方法只有一條,用分離二爺肉身和八字的那隻黃鼠狼的血做陣。然而能夠擁有如此強大本領的黃鼠狼,一定很少,應該就是這羣黃鼠狼中最厲害的那隻黃鼠狼王。可見,神棍阿宏的任務相當艱鉅,他已經不能再用驅趕、降服和淨化的手段解決人與黃鼠狼之間的矛盾,而是至少要殺死黃鼠狼王才行。

神棍阿宏一邊思索,一邊用手電筒環照四周。手電筒的電量有些不足,就在他準備換電池的時候,好似照到了什麼,仔細一瞧,又是一座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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