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摟着痛苦的端木齊,一遍遍的撫着他手上一次又一次豎起來的毛孔。
他的身上,到底到底發生過什麼恐怖的事情,爲什麼好好的孩子會變成這個樣子,又是什麼東西把他嚇成了這個樣子。
他的恐懼,沒有人能夠體會和分擔,只能夠默默的祈禱他,堅強!
汪悅兒再也不忍心看這殘忍的畫面,背過了身子,難過的眼睛都紅了,又不敢在肆易面前哭,害怕肆易會以爲她在心疼另一個男人,而氣得不願意幫助端木齊治療。
熟不知,看了這樣的場面,肆易已經決心,一定要幫助這對可憐的母子了。
哪怕他是他想狠揍一頓的對象,但也得等人家病好了再揍不是嗎?
他知道,汪悅兒一定也像他一樣想知道端木齊身上從前發生過的事情。
他攬住了汪悅兒的肩,說:“想哭就哭出來吧!我不怪你!”
她詫異的擡頭,那一刻,一股暖流涌過,眼淚就落了下來。
真的很感動,在這個時候,她的男人沒有吃醋,沒有怪她,反而是安慰她,反而是縱容她。
她投入了他的懷抱,心裡發誓:這一生,負天負地也不負肆易。
過了許久,何醫生總算拆掉了端木齊身上繁雜的儀器,而端木齊隨之鬆一口氣,再次陷入昏厥狀態。
“他以前受過很重的傷,如果我的推斷沒錯,應該是車禍,他的大腦受了重擊,倒置了失憶!這種狀況,只要配合治療,加上適當的場景回放刺激,恢復記憶的機率還是有的,只是到底幾時能恢復記憶,是一年還是兩年還是十年,或者是一個月,就要看你們大家的精心照料了!多帶他去從前的地方走走,一遍遍不厭其煩的跟他說從前的事情!總有一天他會好起來!”何醫生耐心的解釋。
“何主任,領回我兒子已經有一段時日了,他的習慣愛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點要怎麼解釋呢?”有時候,端母甚至也懷疑這個只是一個長得像她兒子的人罷了,他根本不是她的兒子。
“怎麼個變化法?”何主任是個負責的醫生,他需要更全面的回答。
“比如說,他從前很愛吃海鮮,所以,我就買了很多海鮮回來,結果你知道嗎,一吃海鮮,他居然過敏,我以爲是剛好過敏了,可是每次吃海鮮都過敏,甚至,他吃我的菜,會反胃到嘔吐!他簡直是另一個人,簡直是!”端母舉了最明顯的例子。
“還有這種事情?”何主任皺起了眉,從醫這麼多年,他還沒碰過這類問題。“會不會是車禍後遺症?”
“對了,說起車禍後遺症!我的一個同學,也是發生車禍以後失憶了!結果,你知道嗎?原來吃海鮮過敏的他、從來不吃一口海鮮的他,上次居然看到他猛吃海鮮,一點事也沒有!而且,性格也變了不少,以前的他成績平平,現在可是一躍成了企業家,智商高得超呼想象!”肆易說起了白紹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