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果她當時不顧一切的反對這場婚禮,指出白紹非在她身上做過的事情,哪怕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爭對她,至少,她贏得了肆易。
可是如今,她徹底的傷了最愛她的男人,輸掉了肆易,傷害了一個爲數不多的、單純的、信仰愛情的男人。
汪悅兒伏在沙發上哭得一塌糊塗,而這一晚上,肆易再也沒有走出書房。
汪悅兒託着疲憊的身子、疲憊的心,躺在寬大的牀,房間空空的,就像她的心一樣,好空好空。
整個人悶得,喘不過氣,全世界都坍塌了一樣,讓她覺得世界像關了燈的房間一樣黑暗。
不知道哪一天起,肆易已經成了她的整個世界。
沒有肆易的保護,她覺得周圍都好冷好可怕,她抱緊了自己的身子,縮在牀間,整個人止不住的瑟瑟發抖,到現在,還有流不完的眼淚,在心疼的一瞬間,涌出眼眶。
她是睜着眼睛到天亮的,因爲,骨子裡還在期待着肆易會突然的推開房門,或者希望他悄悄的夜半過來房間偷瞧她一眼。
可是都沒有,肆易這次是真的被傷到了,他一晚上都關在書房,沒有進來過臥室。
疲憊不堪的汪悅兒,天亮時,反而睡着了。
等她睡醒時,都已經到了中午,醒來,恍若隔世,昨晚發生的一切,像放電影一樣,一幕幕重演。
一想到肆易的眼神,心就刺疼,多麼希望,一切都只是她做了一場惡夢罷了,多麼希望,她推開房門的一瞬間,會看到肆易煮好香噴噴的飯菜在等着她一塊享用。
可是,穿好衣服,掛着黑眼圈,打開房門的時刻,她看到的卻是冷冰冰的客廳、冷冰冰的飯廳。
家裡沒有人,也沒有平時的飯菜香味,她知道,肆易和端木齊可能已經去公司了。
平時出門的時候,肆易都記得備好早餐,或者,去廚房叫早餐,反正,汪悅兒隨便什麼時候起來,都有熱騰騰的食物在等着她,即使她睡晚了,食物涼了,熱一下也一樣可以吃。
但今天什麼都沒有。
她的心空蕩蕩的,像丟了件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整個人坐立不安。
她走出客廳,推開書房的門,書房的地上,丟着無數的菸頭還有很多酒瓶,平時乾淨溫馨的書房,今天打開時,惡臭的菸酒味撲鼻過來,她可以想像,昨天晚上,肆易在書房裡,並沒有比她好受多少。
看着牆上的掛鐘才知道,現在已經是中午一點了。
若是平時,肆易已經回家陪她吃午飯了,可是今天肆易沒有回家。
她失落萬分的倚在書房的門上,發了好一會的呆,因爲她根本就沒有力氣走路。
好一會,她纔回過神,將地上的酒瓶一件件的撿起,又打掃了地上的菸蒂。
看着地上每一根菸都被抽到了盡頭,可見,肆易當時是多麼的糾結和憂愁,草草的打掃完了書房,想到了肚子裡還有個小寶寶在,她不想吃東西,也得爲寶寶吃一點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