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爲他想報復自己的哥哥嗎?他不想!可是他咽不下這口氣。
他的母親,是被肆然逼死的,他的母親,死前該有多麼的不捨和絕望,不食人間煙火的她,一定很怒很痛苦,纔會留下這樣一張筆記,如果他這個做兒子的,不爲母親懲罰仇人,那還有誰能幫死去的、可憐的她報仇?
“肆然不見得比你好受多少!也許你們兄弟都沒錯,錯就錯在爸爸娶了太多任老婆,據我所知,肆然的母親最後的人生也過得無比悽慘。可難道,這些因素,就該成爲你們兄弟互相殘殺的藉口嗎?”
“她是自己病死的,能怨誰呢?可我母親不一樣!”肆易吼道。
“可她病死時,連心愛的丈夫最後一眼都見不到,因爲她的丈夫正在大肆的張羅着爲你母親過生日!”
“那又怎樣?那樣我媽就該死嗎?”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難道你真的要肆然償命嗎?或者,你要把這件事告發到爸爸那裡?爸爸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以他愛你母親的程度,他不會放過肆然的,哪怕肆然是他的親生兒子!”汪悅兒早就想過了各種後果。“你可以想像到有多殘忍了嗎?做爲一個兒子,在自己父親心裡,連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都不如!你肆易一直被捧在手心,你不會懂,沒有父親疼愛的那種滋味!”
肆易徵了一下。
哪怕他一直不願意承認,可是汪悅兒說的卻全是事實,父親的心偏得實在太明顯了,他甚至擺明了只想培養肆易一個兒子,想把家業交給肆易。
這對肆放、肆然、甚至16歲的肆龍,都是一種不公平。
他之所以一直抗拒父親的安排,也是不希望自己在衆多兄弟中,顯得太特殊。
如果換位想想,想想他是肆然的話,他會怎麼樣?心理也一定會發生極大的扭曲吧。
“但這不能是他逼死我母親的藉口!”肆易緊咬着牙關。
他不想再聽下去了,他放開汪悅兒,轉身就往易園。
汪悅兒在後面快步跟着,顧慮着懷有身孕,不敢用跑的。
“肆易!你聽我說!那天,我都已經跟肆然說好,要燒掉信紙了的!你讓他怎麼接受得了被騙的打擊!你知道我明明答應了燒掉信紙,卻偏偏留着信紙在身上的原因嗎?”汪悅兒邊追邊問。
“爲什麼?”這同樣是肆易想知道的。
“因爲我也有私心!我怕他將來反悔報復你,我留着信紙,是希望可以做爲你的平安符。”
肆易頓在原地,汪悅兒急忙從後,擁住了肆易和身子。
腹部不敢貼得肆易太近,她得留點空隙給小寶寶活動。
“你剛剛在醫院還說,要珍惜生命、珍惜我們彼此的!給肆然一次機會吧,我相信,他的本性不壞,過去的仇恨,就讓他過去好嗎?我知道,報復他,其實你更痛苦,你的心裡一定很不好受。”
肆易僵了一下。
沒想到,汪悅兒居然如此瞭解他的個性和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