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了,肆然去支教了,果真不再回來,他偶爾會打電話給父親報告那邊的情況,雖然很辛苦,他卻覺得每天都很充實,他告訴肆老爺:他難以想像,原來貧窮鄉村的人生活是那麼的艱苦,如果不是親身體驗,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衣食住行這些簡單的東西會是那麼的艱難,有的小孩,爲了上學,每天要來回走三四個小時的山路,這裡沒有公路、沒有汽車,當然,這裡的環境很好,沒有被污染,很清新,他每天推開破舊的小木窗,看到的是天然樹林,學校真的只是間瓦房,但瓦房的周圍,卻鳥語花香,看着孩子們刻苦學習的模樣,他覺得他做的一切都很值得!
肆易知道,肆然之所以選擇這條路,是因爲,他想爲過去的自己贖罪,更讓將來的自己心安,老來,至少一有段有意義的回義。
他不再恨肆然了,只有,去醫院看望沉睡不醒的追憶時,才偶爾會怨肆然一下。
此刻,他就坐在追憶的病牀旁,望着追憶睡着的樣子,他感到很抱歉。
“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我已經盡力了,可是,始終沒有人來認你!”肆易真的想不通。
爲什麼他的廣告力度那麼大,始終沒有人打電話過來認領追憶,當然,有的依舊是問是不是端木齊的,好像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存活過追憶這個人一樣的。
難道,追憶的家人全部都遭遇了不測?不然爲什麼沒人來找他?
肆易敢保證,他能做的廣告都做了,而且是全國範圍,即使追憶的家人沒看到他發佈的廣告,那追憶的親朋好友總能看到,但讓人難過的是,除了說端木齊這三個字以外,沒人說出別的第二個名字。
哪怕有一個人說出第二個名字,肆易也不會這麼泄氣的啊。
就好像,追憶的這張臉,只屬於端木齊這個人一樣的,真是讓人很失望。
肆易有空都會來醫院裡,在追憶的耳邊說尋親的進展,不過,沉睡的追憶對他說的話,沒有一點的反應。
是啊,醫生說過,得讓一些對追憶來說,很重要的人在他耳邊不停說些刺激他的話,他纔可以醒來的,他肆易說這些話,真的一點效果都沒有。
他說得喉嚨都幹了,自行倒了杯水,喝光以後,他才繼續道:“對了,明天苗苗就要結婚了!雖然我很不喜歡未來的妹夫,不過,看苗苗幸福的樣子,我也沒有辦法!真捨不得我的妹妹,你以前和苗苗關係那麼好,一定也不想她嫁給一個三心二意的男人、一個不是真心對她的男人吧。”
“唉!”肆易長嘆了一口氣。“下午還要上班,你在心裡恭喜恭喜我吧,我已經升職當部門經理了,不用再幹一些搬運的工作了,做爲銷售部的經理,我帶領着小組,業績一路飆升,還得到了我爸的稱讚呢!”
“我先走了,有空再過來看你!”肆易望着躺在牀的追憶,無耐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