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匠人來說,什麼最重要?毫無疑問是他們的手藝,所以一般他們的工藝是不會傳出去的,向這樣直白的索要更是犯了這一行的規矩,那怕他們是幽州白虎營的人,顧老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王公子”白松想了想開口解釋說:“老夫知道,這次之事太過冒失了,但是這榫卯結構對於我幽州軍民來說十分重要,我等可以付報酬,還希望王公子能不吝傳授,老夫代表幽州三百萬軍民在此謝過公子”。語畢,白松竟對王行之拱手彎腰鞠躬,後面的人也隨之如此。
“小子可受不得如此大禮,白老先生不必如此”王行之連忙上前,雙手扶起白松。
關於幽州,王行之也是瞭解一些的,幽州是九州地域最小的,但是這個州卻是全民皆兵,有多少人口,便有多少兵馬,原因則是幽州六郡皆與黑海接壤。
黑海也稱北海,這裡生活着全九州最爲暴虐的族羣,鮫族,這個族羣嗜殺,且對九州人族的統治不滿,總想推翻人族統治,三皇五帝時期,便將其趕到北海之地,而且爲了防止他們再入九州,就在幽州佈防了大量的兵馬。
將白老爺子扶起來後,王行之也漸漸瞭解了原因。
原來近些時候,鮫族又開始攻打幽州六郡,本來年年如此,沒有什麼好奇怪,各郡的將士也如往常一樣抵擋反擊,但是這次鮫族的人,不知得到了什麼東西,居然能化解粘土的粘性。
好在城牆有陣法保護,沒有什麼,但是軍民所居住的房屋可就遭殃了,房屋失去粘性而坍塌,現在幽州一半以上的軍民無家可歸,幽州本就潮溼,冬天來的又比各州都要早,如此下去恐怕會有無數軍民死於寒冬,後果不堪設想。
本來王行之就打算將這榫卯結構推向九州,最好家家戶戶都能用上,這樣他的功德聚集的也會更快一些。
以前造紙術是沒辦法要作爲跟家族的交易,而家族將它作爲斂財的工具,在九州的推廣慢了很多,自然也影響了他造紙術功德的聚集。
這一次榫卯結構王行之之所以要弄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爲了推廣他的榫卯結構,當然他不需要教會在場所有的匠人榫卯結構,只需要教給每個州最具影響力的勢力或人物即可。
有了他們的推廣,假以時日,九州的建築便會以榫卯結構爲主,所獲得的功德自然不可估量。
“顧老,此事我覺得應當應予”王行之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幽州可是有着三百萬的軍民,不過報酬之事莫要再提”。
顧老也是一個心軟之人,聽說關乎三百萬的軍民生死,也就同意了傳授幽州匠人榫卯結構。
白松一聽,臉上也露出罕見的笑容,又準備對王行之行禮,還好王行之手疾眼快,一把扶起了他說:“白老爺子,可不要再折煞小子了”。
“王公子,可是幫了我幽州一個天大的忙”白松從懷裡摸出一塊虎形玉佩,然後神色嚴肅的說:“這份人情,我幽州記下了,若將來公子有難,我幽州定當鼎力相助”。
王行之絲毫不矯情,小心翼翼的將虎形玉佩收好,這個可是一份來自幽州的人情,對於現在勢單力薄的他,可謂是雪中送炭。
在得到王行之的確切答覆之後,幽州匠人告辭離開此地,他們知道學習榫卯結構要花費一些時日,所以得趕緊到城裡尋找一處住的地方。
“顧老,我想將榫卯結構傳授出去”王行之道:“九州的白衣太苦了,我想盡一份綿薄之力”,然後又對顧老說了他想的,傳授榫卯結構的方法。
顧老先是楞了一會,然後嘆了一口氣說:“論胸襟我不如二少爺,論心思我更不如二少爺,慚愧,慚愧”。
隨即顧老向王行之鞠了一躬,轉身去做王行之吩咐的事。
顧老離開沒多久,墨老又來了、、、
“聽說,你要將榫卯結構傳遍九州”墨老上來便問,語氣更像是在責罵一個敗家子一般。
“是”王行之不卑不亢的回答:“我研究這些出來是造福九州人族的,不是唯利是圖的”。
“哼,造福九州,小小年紀,口氣還挺大”墨老闆着臉,不多時又突然大笑道:“不過老夫欣賞”。
“什麼事情讓爺爺這麼開心啊”不遠處傳來一陣聲音,隨即三個人迅速來到這裡,開口的是一個與王行之差不多大小的少年,其餘兩人看服飾應該是這少年的護衛。
“這是我孫子,墨逸瀚”墨老介紹說:“這位便是你顧爺爺經常提起的,王家二少爺”。
墨逸瀚拱手道:“早就聽顧爺爺說過,王兄的匠術不凡,以前還不信,今日見到那榫卯結構的房屋,在下才真正的服了”
“墨兄繆讚了,這榫卯結構可是顧老花費了大心思,我反而沒出什麼力”王行之笑道。
“可那榫卯結構是王兄先想出來的,我自認爲天賦異稟,卻也不及王兄”
別人不清楚,但是墨老可是瞭解的,自己的孫子心比天高,在匠術上,連願意正眼瞧的人也沒幾個,更別論這樣夸人了,看來自己的孫子是真的被人折服了,不過這樣也好,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要再狂妄自大。
“王公子覺得神匠樓怎麼樣”墨老突然正色開口問。
王行之想了想說:“對於它我還不是很瞭解,只知道神匠樓是三皇時期就存在的了,而且是人王親封,不過似乎墨老對其很爲牴觸”。
“豈止是牴觸,老夫是對其是深痛惡絕”墨老怒形於色的說,他本欲還往下說,卻發現不遠的樹上坐着一個糟老頭,正全神貫注的看着他們。
見墨老停下不說,那老頭催促道:“老傢伙,別停啊,繼續說啊”。
墨老瞪了他一眼,隨即帶着墨逸瀚向王行之拱手告辭。
“孫前輩,莫在樹上呆着,下來說話”王行之說。
“沒事,沒事,他不說,我來說”不同於墨老的小聲說話,孫常行那是直接扯開嗓子吼道:“那神匠樓的人都是無惡不作的大惡人”,這話聲音之大,連遠處看房屋的人都聽得到,自然也驚動神匠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