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遇到周子恆,這是凌浩意料之外的事情。
周子恆的具體修爲不得而知,但至少都是內罡初期,反正凌浩自覺實力上還不如周子恆。
被少城主派來的那四個人,修爲上也就跟凌浩差不多,若是隻有凌浩一個人,動起手來吃虧的肯定是他自己,但是加上一個周子恆,他就有了安全保障。
這麼一來,他再去見那什麼少城主就不怎麼需要擔心了。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不見,但是話已經撂下,剛剛爲了把周子恆拉下水,也說了是要一起去見那少城主,如今再說不去,道理上有些說不通。
幾人穿過繁華的街道,七拐八拐,最終來到一家茶樓前。
明月初升,華燈初上。
在三樓的一間雅間內,凌浩終於見到了所謂的少城主,也就是傍晚時候丹元閣對面的那個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本身的修爲並不算高,至少凌浩沒怎麼放在心上。
他的身後還站着一個留着山羊鬍子的中年男人,臉上線條分明,有如刀削斧鑿,身上氣息內斂,讓人看不出具體實力,不過光是那如山般的氣勢,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凌浩用目光打量兩人的時候,兩人也在打量着凌浩,似乎想看看凌浩是真的擔得起丹王的名號,還是虛有其表。
好一會兒,白衣青年收起目光,用高高在上的語氣詢問道:“你就是那什麼丹王?”
“你又是何人?把我請來有何貴幹?”凌浩並沒有承認,他連《混元丹訣》都看不懂,也不會煉丹,說他是丹王,那純粹是瞎扯淡。
“放肆!少城主問你話,你只管回答是或不是,哪來那麼多問題!”山羊鬍子中年男人面容冷峻,說話的同時,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氣勢威壓。
凌浩暗暗叫苦,卻極力裝出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呵呵一笑,似乎根本不把所謂的少城主放在心上。
邊上,陪同前來的周子恆看不下去了,冷哼道:“少城主?少城主又算什麼東西?敢在前輩面前放肆,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沒錯!就是這樣!不服就懟!”凌浩心裡面已經對周子恆豎起了大拇指,暗暗慶幸自己將周子恆拉下水的決定是多麼的明智。
不過他也有些想不通,周子恆就是藍星學院基礎班的一個老師,儘管有一定的修爲,卻也強不到哪裡去。
少城主修爲不高,但是人家身世背景強大,身邊還有山羊鬍子中年男人這麼一個強者罩着。
無論怎麼看都是少城主他們一方更強勢一些,在這種環境下,周子恆竟然還敢這麼囂張,這膽兒也太肥了些。
“老哥,穩!今天這裝逼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儘管不明白周子恆爲什麼敢這麼囂張,凌浩還是選擇相信,相信周子恆的底牌,相信周子恆有囂張的資本。
被周子恆這麼一懟,山羊鬍子中年男人頓時有些憤怒,只是還沒等他發作,白衣青年已經擡手攔住。
看着凌浩和周子恆,白衣青年微微笑道:“還未自我介紹,敝人徐承志,早年師承五華山,前段時間奉家父之命回安陽城,主要幫忙打理一些城中瑣事,今日無意中得知洪豫章洪大師所用丹訣出自先生之手,不知可有此事?”
“喲呵,這是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嗎?”凌浩暗暗腹誹。
想了想,他點頭說道:“洪豫章煉丹用的丹訣確實是我給的,有什麼問題?”
“哦?”徐承志面色一喜,語氣激動地說道:“不知那丹訣可還在先生身上?若是在先生身上,可否借在下一觀?”
“這我可沒辦法。”凌浩攤了攤手,“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怎麼可能隨身攜帶?你要是真的想看那份丹訣,明天帶一百玄晶石去天道藏經閣,總會有時間讓你細細觀摩。”
“呃……”徐承志明顯愣了一下,原本還以爲凌浩會拒絕,甚至他都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說辭,卻怎麼都沒想到凌浩答應得那麼爽快。
天道藏經閣?那又是什麼地方?爲什麼從來都沒聽說過?莫非是在哪個玄門秘境之中?
去天道藏經閣還要帶一百玄晶石?那又是什麼意思?莫非只要一百玄晶石就可以拿到那份丹訣?
“前輩就是天道藏經閣的閣主,藏經閣在安陽城城北,裡面有着宇內最頂級的功法秘籍,不過進藏經閣必須交納一百玄晶石,這是規矩。”周子恆面無表情地解釋了一句。
“就在城北?”徐承志微微錯愕,回頭和山羊鬍子中年男人對視一眼。後者微微搖頭,表示並不知情。
眼神一瞥,山羊鬍子中年男人立即會意,微微欠身之後,轉身離去。
凌浩有些搞不清楚對方的意圖,卻也沒怎麼當一回事,很是隨意地說道:“你找我還有什麼事情嗎?沒事的話我就要先走了。”
“不急。”徐承志呵呵一笑,招呼凌浩和周子恆坐下,親自斟茶,以茶代酒,給凌浩賠禮道歉,理由則是一開始有眼不識泰山,無意中衝撞了凌浩。
所謂的賠禮道歉,在凌浩看來一點誠意都沒有,況且他也看得出來,徐承志並不怎麼將他放在心上,之所以對他那麼客氣,恐怕還是因爲《混元丹訣》。
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對方主動賠禮道歉,凌浩也就跟着虛與委蛇一番,喝了幾杯茶,接受了對方的賠禮道歉之後,他就起身,和周子恆一起告辭離開。
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徐承志眼神閃爍不定。
片刻之後,山羊鬍子中年男人返回,在徐承志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聽得徐承志連連點頭,旋即哈哈笑了起來。
茶樓外,凌浩和周子恆一前一後徐徐前行。
“前輩,那個徐承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您幹嘛對他那麼客氣?”周子恆到現在都還搞不明白狀況,不明白徐承志那麼失禮,凌浩還一點都不生氣的原因。
“沒什麼大不了的?”凌浩暗地裡有些哭笑不得,一個徐承志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人家背後還有一個城主老爹,他一個普通人,可惹不起這樣的官二代。
當然,這種話可不能跟周子恆說,否則就太損形象了。
想了想,他搖頭說道:“此人目前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未來如何誰又能知道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周子恆聽得一愣一愣的,前輩就是前輩,隨隨便便說出來的一句話都那麼有道理。
走了一會兒,凌浩忽然停下來,轉頭問道:“那個山羊鬍子修爲不比你差纔對,你當時敢那樣說話,膽子倒是不小,難不成有什麼底牌?”
“底牌?”周子恆有些莫名其妙,“有前輩您在撐腰,晚輩還需要什麼底牌?”
“呃……”凌浩頓時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