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國豐州邊境以北有一片連綿數萬裡的山脈,因爲靠它最近的城市就是它南邊的鳳陽城,所以得名鳳陽山脈。
鳳陽山脈數百里之地,是一片綠意盎然之色,奇花異草無數。但只要深入此山千餘里,整個山脈就籠罩在濃濃黃霧之中,並且霧氣常年不散,整個山脈內部充斥着一股硫磺氣味,就算白天進入其中也是幾乎難辨方向。
爲了儘早找到韓築所說的高人救治韓築,葉寬揹着韓築沒日沒夜地穿行山林之中。接連不吃不喝飛奔兩個晝夜,這讓身爲煉體士的葉寬,也幾乎達到了身體的極限。
眼看就要深入山脈的深處,葉寬的心中的疑問終於整不住了,想了想他還是問出了口:“韓大哥,我們快要接近山脈內部了,到底還有多遠?”
經過兩天的奔波,韓築的傷勢變得更加惡劣,他提着沙啞的嗓子顫抖地說道:“快到了。”
只說了三個字,韓築就再也沒有說話了。就這樣葉寬揹着韓築又走了半日之後,在一處密林的深處,韓築終於叫停了葉寬。
“韓大哥就是此處了嗎?”葉寬看着黑漆漆地山洞疑惑地問了問。
韓築沒有回答葉寬,只是在他的肩頭輕輕地拍了拍,就不再動作了。
葉寬會意,便徑直走進了黑漆漆山洞。剛走了沒幾步,就感覺山洞內有股冷風撲面襲來,直刺的他的臉頰生疼。
頓了頓身子,葉寬豎起了耳朵想往裡聽聽動靜,可是整個山洞裡除了水滴之聲,什麼聲音也沒有。
葉寬心中不由產生了一絲危險的感覺,他能夠一個人獨自行走江湖這麼久,靠的就是萬事小心絕不讓事情發展到脫離自己掌控之下。即使逼不得已葉寬也不會把事做絕,所以在鳳陽城和掌櫃發生糾紛之時,他本想着息事寧人的,但沒成想韓築出手太快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一下就把他逼得無路可退。
葉寬在心中思量着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心中不由地對背後的韓築心生懷疑,對方雖多次救了自己的性命,但這一切的緣由也正是對方導致的,如果這一切都是韓築設計的,只要自己進去山洞就會讓自己陷入危局之中。可是這一切只是自己懷疑,如果自己猜錯沒有進去,那他可就間接害死對方。
“怎麼不進去,小兄弟?”韓築虛弱的開口說道,聲音之中略帶一絲顫抖。
“韓大哥,這地方真有高人住嗎?裡面陰森森地具體通向何處,可否告知小弟呢?”
聽見對方再次詢問自己,韓築微微嘆了口氣,一副不願多說的意思。
“韓大哥,爲何嘆氣不語?”葉寬疑惑道。
“小兄弟竟然如此信不過韓某,就將韓某放在此處,自行離去便是。”
聽見對方如此說了,葉寬先是一愣,隨後便面露尷尬之色說道:“韓大哥莫生氣,我們這就進去便是!”
就這樣兩人在漆黑的山洞中一走就是一炷香的時間。一開始的路途雖然碎石很多,但勉強還可以前進,可是越往深處走石洞的高度就越低,到後來葉寬只好匍匐着身子繼續往前走。
不知過了許久,一道光線射入葉寬的眼簾。葉寬見到有光射入,不由加快了速度,就在葉寬累的已經氣喘吁吁的時候,兩人的眼前終於變得漸漸開闊起來。
來不細看周圍的環境,葉寬先是找了一處舒適的地方,將韓築側靠在一邊牆上,觀察了韓築的情況,葉寬便趕忙四處觀察這個地方,尋找着韓築所說的高人蹤跡。
這是一處巨大鐘乳洞窟,洞窟頂部有着一條光線射下,光線不夠強,只能剛剛照亮鐘乳洞中心的池塘。池塘的水很是清澈,池塘中有一顆珠子靜靜地躺在池底。
高人沒找到,葉寬卻發現一枚珠子。葉寬下意識往珠子的方向走了過去,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雖然感覺到這樣做不妥,但卻無法抗拒珠子給自己的那種吸引的感覺。
葉寬小心翼翼地拿起了水中的珠子,珠子剛一接觸皮膚,一股莫名的能量就順着珠子中散發而出。葉寬心中暗自疑惑道。“咦,這珠子拿在手上感覺不到絲毫溫度,但卻總覺得有一股燥熱感,就連我體內的罡氣都變得蠢蠢欲動。”
“呵呵…….”就在葉寬暗自疑惑之時,突然一陣陰笑聲傳進葉寬耳朵。
沒有猶豫片刻,葉寬下意識就轉身一劍刺出,利劍帶着明晃晃的罡氣,直接就刺透了站在葉寬背後的身影。
轉過身來的葉寬,一看站在背後的竟是韓築,先是大爲吃驚,但隨後就眼上神色一變,心中暗罵:“對方真是狡猾,假裝一副快死樣子騙自己來這,想暗算自己。可之前他確實氣若游絲,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瞬間康復的。”
本該被一劍刺死的韓築,突然又從口中發出了“嘿嘿”地陰笑。這讓還僥倖以爲逃過一劫的葉寬頓時一愣,回過神的葉寬用一副不敢相信模樣地開口說道:“你!你怎麼可能還活着?”
韓築絲毫不理會目瞪口呆的葉寬,只是依然站在原地看着葉寬冷冷的陰笑,直笑的葉寬一身雞皮疙瘩。
感覺韓築全身充斥的詭異的氣息,葉寬心下一冷就想抽劍在給對方補上一記,可是不管自己如何使力,這刺在對方身上的劍,卻依然紋絲不動。
就在葉寬拔劍的同時,韓築的臉部也開始了一陣扭曲,他眼珠和眼白都變成了通體黑色,那發出陰笑的嘴裡,竟開始長出兩對鋒利的獠牙,看起來好不滲人。
葉寬一驚之下,趕忙丟下了緊握在手中的長劍,朝着洞口方向調頭就跑。就在他快要跑出鐘乳洞的時候,一道無形屏障突然出現,他的身子直接被這道屏障反彈而回,重重的撞在了鐘乳洞的牆壁之上。
“別白費力氣了,此地名曰困魔陣。帶着元牧珠你就別想走出此地了。”此時原本站在原地的韓築竟然開口說話了,但是聲音卻陰森的可怕。
葉寬踉蹌地站起了身子,剛纔那一撞確實讓他夠嗆。再聽到韓築地聲音之後,葉寬略帶憤怒朝着對方看去,可這一看之下卻讓葉寬一陣頭皮發麻。
此刻的韓築臉上黑氣繚繞,一對獠牙已經完全長了出來,他正用那漆黑如墨的眼睛冷冷地注視着葉寬。
葉寬心中一涼,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在劫難逃,心想如此乾脆豁出去直接就地倒地一坐,看着不遠處的韓築直接說道:“韓築你到底想怎麼樣?”
韓築沒想到葉寬竟然倒地一坐不再反抗,一時間對他倒是產生一絲興趣,只聽道韓築陰森地說道:“你說的韓築已經死了。這副皮囊主人已經換人了!”
“死了?是你殺了他,控制他的身體把我騙到這裡的?”葉寬臉上滿是吃驚之色,看着對面的“韓築”問道。
“你只說對了一半。”
“你說話能不能痛快點,吞吐吐的一點也不乾脆。”葉寬知道自己已經活不成了,直接毫不顧忌諷刺道。
聽了葉寬的諷刺之言,“韓築”也不生氣,只是看着葉寬冷笑。
葉寬看着對方朝着自己冷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此時的“韓築”已經完全沒了人樣,這恐怖的感覺霎時間就讓他坐在地上的身子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