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鬼河的流水聲,襯托着鬼祖那略帶蒼涼的聲音,深邃而神秘。陰無涯心中似乎升起了一絲明悟,但是隻要一想,卻發現什麼也得不通。對於鬼祖的境界陰無涯又有了一絲的瞭解,那就是深不可測,甚至有時候陰無涯都在想鬼祖到底是不是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間了。
“借萬物、萬靈來成就他的殺戮、他的世界,那是他的一種境界,一種沒有人敢想,沒人會想的境界。一旦想了,悟了,那麼也就踩出了天道。萬物本就是自然之道,天道,包含於自然之道,他已經將其中的天道昇華了……”
鬼祖的聲音,讓不大不小的石室,顯得更加深邃無比,陰無涯彷彿沉寂在一種思考之中,鬼祖的聲音突然一頓,他便下意識的問道,“天道,不就是自然之道嗎?”
鬼祖雙目微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天道,只是一面鏡子,一面不偏不倚的鏡子。“自然之道”卻並不一定是天道,但是天道卻代表了自然之道”
鬼祖那略帶蒼老的聲音,彷彿失去了應有的溫度,“適者生存,弱肉強食,這便是自然之道,自然之道便是殘酷、殺戮之道”
陰無涯眼中似恢復了幾分清明,他看着再次看着模糊如影的鬼祖,道:“那林凡的境界,是超越了天道?那該是……”神情中帶着幾絲的不信。
鬼祖搖了搖頭,心中微微一嘆,他知道陰無涯已經錯失了一次覺悟的機會,執念在他的腦中紮根太深了,換句話說,執念已經在毒害他了,也許以後他的境界都會止步不前。
不過陰無涯畢竟已踏還虛之境的後期,修行了二千餘年,他有着歲月給於他的覺悟和智慧。一見鬼祖沉默,陰無涯便已知自己失去了再問的資格,即使鬼祖說了,自己也不會再懂。
由於境界上無法前進,陰無涯卻並不在意,他甚至從未想過飛昇。他只想留在修真界,並不是因他的覺悟層次太低,而是他眼中只有執念,執念不去他便無力超脫,甚至飛昇。
“鬼祖。既然您已看清了他,不知對陰鬼宗有何指點。這纔是陰無涯此行的主要目的,正如他所說的。其它,得到了固然好。失去,也無所謂,陰無涯甚至都不會覺得遺憾。
他的境界雖然到了,但卻因修爲,心境無法支撐高層境界,悟得了自我,卻悟不了天道。這也是你“陰鬼心經”。能瞞過他的原因。否則,只要是你針對他。即便無法瞞過。”鬼祖話音一頓,雙目陡然一睜,盯着列橫道,“上、下而不沾,即爲懸。這樣地他。還不能死亡,這也許是陰鬼宗一個助力。”
陰無涯鬆了口氣,“原來如此,看來不必我陰鬼宗動手了。交給了修真界好了,太玄道宗不會善罷甘休,修真界也不會放任不管的,不管他的境界多高,但他地勢力卻還太淺,不會是太玄道宗的對手。”
一句話,已將他的“得到”完全破碎,重新落回於自我。
鬼祖心中再嘆,卻沒有提示陰無涯,“天道、輪迴從本質上就是看不清楚的,能看清楚的,也早就成仙化佛,看不清楚的,終究也要被他所拋棄的,這便是天道的殘酷。”
鬼祖白色的眼珠慢慢迷離,“但天道畢竟是天道,衆生畢竟是衆生,等天道一去,失了殘酷,衆生也就不會是衆生。”
鬼祖深深看了眼列陰無涯,目光仿若直透陰無涯心底,他緩緩的閉上雙眼,向陰無涯揮了揮手,道:“你去吧,我也累了,我只懂得這些。等你有了決定了,你再來找我吧。”
陰無涯心中也是越想越亂,本來很簡單的事情,不想下了趟陰鬼河,竟會如此複雜。要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自己何必來此呢,放着好好的宗主不當,跑這裡受氣來了。陰無涯緩緩退出石室,他必須要想想以後該怎麼辦。”
當陰無涯開石室後,鬼祖深深嘆息了一聲,“天道、殺戮、活着、死亡……”
重新出現於招魂臺的陰無涯,彷彿想明白了許多,他嘴角上終於掛出一絲笑意,暗自罵道,老東西故弄玄虛,無非是殺戮與合作,又有什麼好想的……
ωωω ●ttκá n ●C ○
離開了山崖,林凡迅速的融入了原始森林之中,死亡山脈越來越的人叫林凡隱隱有了些不安,這裡似乎有着什麼陰謀,但是林凡不明白。
與此同時,死亡山脈中部地原始老林中,兩個不良少年正在商量着什麼。
“大師兄,不知道那小子現在在哪裡,這一次一定不能叫他跑了”方啓道:
“我們聯手,相信遇到他的話一定不會失手的,這小子就是身法太快了,否則他不是我們的對手,要不然上次他也就不會跑掉了。”李洪道:“這次我們在這裡一定會等到他的,難道他還能跑進死亡山脈的最裡面不成”
“一切全聽大師兄的,這一次我一定叫他生不如死,以解我心頭之恨”方啓恨恨的道:
死亡山脈中部的原始森林中,兇獸咆哮,四散奔逃,一個黑髮青年身體宛如天神下凡一般,赤裸的上半身渾身是血,在兇獸羣中衝殺。
野性十足!狂野的讓人害怕。
縮地成寸!
山林間憑空留下一道殘影,所過之處卻血浪噴涌,兇獸羣不斷後退、奔逃,留下一地的屍體,血霧把整個森林都染紅了。
突然,少年的身體一震,一股寒意佈滿全身,他停了下來,眼睛冷冷的盯着前方。
在少年的前方,兩個猥瑣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方啓?”
“林凡!這一次看你還往哪裡跑。”
方啓獰笑道。
“哼!不自量力,手下敗將還敢在這裡丟人現眼”
林凡的話說的方啓老臉一紅,惱羞成怒道:
“林凡,今日不管你說什麼,都叫你有去無回”
“哈哈……”林凡大笑。“就憑你們也配?”
方啓大怒,猛的一揮手,兩人成圍攏之勢向前逼去,各展神通,向着懸浮在天空中的林凡而去,光芒道道,法訣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