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院長,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哈哈哈。”
剛一見面,沈叢副院長便對老者拱手行禮。
南玄學府和北玄學府,在龍騰帝國屬於同一級的學府。
杜關山乃北玄學府武技院的院長,而他只是南玄學府煉器院的副院長,職位自低一級。
雖然兩人私交一般,但沈叢還是得表示尊重。
“也不知你們陣法院搞什麼鬼,千年來完好無損的陣法長廊大陣,突然間就炸了。”杜關山擺了擺手,“我正好在附近,接到公會傳令,便過來看看情況,順道來你這裡,爲我徒兒打造一件風系的上品凡劍。”
“陣法長廊坍塌,不是因爲突然發生了地震嗎?”楊羽一愣,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這件事,他就是當事人,自然再清楚不過。
當時要不是跑得快,估計直接被埋在裡面了。
“地震?”杜關山輕哼一聲道,“長廊大陣,根基鞏固,地震哪能將其震塌?小小年紀胡說八道,也不知廖萬通怎麼會將令牌給你,一會遇見他,肯定好好與他說道說道。”
“他是誰?”
這時,沈叢才發現說話的年輕人跟在白欣欣後面,立即問道。
“稟副院長,他是驚鴻院的學生。”白欣欣趕緊回道,“他出示了陣法院和驚鴻院的院長令牌,過來打造暗器,我便將他一併帶過來了。”
“你居然同時擁有兩位院長的令牌?!”沈叢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嗯,本以爲這東西沒什麼用,沒想到可以享受特權,看來他們沒有騙我。”楊羽微微一笑。
只見他手掌一翻,兩枚令牌便出現在沈叢面前。
旁邊的白欣欣聽了這話,只感覺胸口鬱悶。
真不明白兩位院長,爲什麼會將如此珍貴的令牌給這個傻子。
“確實是廖院長和司徒院長的令牌。”目光掃過,沈叢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確認,沈副院長是不是可以幫我煉器了?”楊羽問道。
“可以。不過杜院長先來,我須先爲他鍛造。”沈叢說道,“本來你手持院長令牌,可以讓黎院長親自出手,可惜黎院長一早便去開會,而以我的修爲,每天只能鍛造一把武器,你只能明天再來了。”
“誰說他先來的?”哪知楊羽一聽,立即不爽道,“凡事講究一個先來後到,我可是比他先到的,不信你問問這位女同學。”
說罷,也不等白欣欣回答,楊羽便看向了杜關山,呵呵笑道:“相信杜院長也不會倚老賣老,欺負我這個學生吧?”
本來,如果杜關山客客氣氣,自己也會尊老愛幼,禮讓一下。
反正還有兩天的時間,肯定來得及。
可剛剛纔聊了幾句,這老頭就跟吃了槍藥似的,一直針對自己。
既然這樣,我管你什麼北玄學府的武雞院長。
先把你捧得高高的,再把話說死。
如此一來,這老頭就算再牛逼,也不好意思拉下老臉,當衆欺負一個學生。
果不其然。
杜關山臉一黑,扭頭就走。
“杜院長,您這是……”沈叢一愣,趕緊追了上去。
“你們學府的學生,果然厲害,哼!我杜關山還不會與一個小屁孩計較,明日再來。”
杜關山甩了甩袖子,頭也不回就走出了院長樓。
“拜拜!”
看到這一幕,楊羽嘿嘿一笑,朝他揮了揮手。
這一舉動,看得白欣欣滿臉黑線。
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見一個學生竟敢懟院長的。
雖然杜關山不是南玄學府的院長,可那也是丹田境的存在,你也不怕他惱怒起來,一巴掌將你拍死!
……
很快,沈叢副院長便回來了。
看他表情,也是一臉便秘。
不過,人都已經走了,又不關自己事。
這小子能隨隨便便拿出兩枚院長令牌,肯定也不簡單。
沈叢一向中庸,自己做好自己的事就行,所以懶得過問。
三人走進煉器室,坐下喝了幾口茶,沈叢這才詢問道:“不知小友如何稱呼?”
“在下楊羽。”楊羽恭敬行了一禮。
“嗯,你想讓我幫你鍛造什麼樣的暗器呢?”沈叢點頭問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麼暗器比較合適,所以還想聽聽沈副院長的建議。”楊羽搖了搖頭,誠懇說道。
“你學了什麼樣的武技,自然就配備什麼樣的暗器,這有何爲難?”沈叢表示不解。
“確實很爲難,因爲我學的比較雜。”楊羽撓了撓頭,解釋道,“驚鴻院一共三百二十七套暗器武技,我都學了,然後覺得其實很多手法都大同小異……咦,你們瞪着我做什麼?”
突然見兩人跟見了鬼似的看着自己,楊羽眨了眨眼,很是奇怪。
“你是說,驚鴻院所有武技,你都學會啦?”沈叢嘴角抽搐。
“是啊。”楊羽點了點頭,無奈說道,“功法、武技、身法,全都學會了,感覺也不咋滴,很多缺陷需要修改,煩都煩死了。”
“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裝逼了?”白欣欣直翻白眼。
你這牛皮吹的,能把人活活氣死。
這話若是讓驚鴻院的學子們聽到,估計能直接把你活埋了。
怪不得杜關山院長跟他聊了幾句就拉下了老臉。
換作是誰,估計小心臟都接受不了。
“我沒裝逼啊。”楊羽無辜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比試一番。”白欣欣打死不信,輕哼一聲道,“你將修爲壓低至與我一樣,若在一炷香的時間內,能展現出十種驚鴻院的身法,我便相信你的鬼話。”
白欣欣是武技院二年級的學生,與驚鴻院的同學經常切磋。
對方說武技和身法都學了,既然還沒有打造暗器,那麼比試身法也可以戳穿他的謊言。
“也好。”
見二人都不相信,楊羽只能答應。
他修煉的是完美功法,即便壓低修爲,也是同境界下無敵。
打一個皮骨境中階的白欣欣,就跟打閨女似的,完全沒有壓力。
……
煉器室寬敞,兩人很快就擺開了架勢,切磋了起來。
不過,楊羽並沒有出手將她一巴掌打趴下,而是利用身法不停騰挪閃躲,避開了白欣欣的攻擊。
“這是許悲鴻長老改進的《萍波柳葉訣》,一共二十三招,施展起來,猶如柳葉在湖面盪漾,身輕如燕……”
“這是餘千慧長老自創《玲瓏身法》,一共十五招,其中有十八處缺陷,我改了一下……”
“這是三百年前馬芊芊院長的獨步身法,叫《長袖舞》,一共只有八招,但輔以暗器手法,攻擊時可令對手防不勝防,不過我一個大男人,施展起來有些彆扭……”
“這是《驚鴻身法》,由驚鴻院一十六爲先輩所創,我第一次使用,還不是很熟練……”
“……”
幾十個呼吸間,楊羽已經換了七八種身法,如鬼魅一般在白欣欣周圍穿梭。
特別是施展‘驚鴻身法’時,肉眼幾乎看不見他移動的路徑。
不僅如此,他還一邊移動,一邊介紹,感覺就像老師在給學生上課一般。
白欣欣越戰越是心驚。
沒想到自己全力以赴,竟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沾到,而且對方說話間氣息平穩,喘都不喘一下。
好在剛纔只要求對方施展身法,若是施展暗器手法,恐怕身上早已是千瘡百孔。
在一旁觀戰的沈叢,也是瞪大了眼睛,揪掉了幾根鬍鬚都不自知。
他的修爲,已經達到了丹田境高階。
由於實戰經驗豐富,眼光自然比白欣欣更加犀利。
看了一會,他便知道楊羽並沒有撒謊。
最可怕的是,這傢伙不僅學的雜,而且切換不同身法時竟能做到行雲流水,完全看不到破綻。
這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
簡直就是妖孽!
“行啦,不用再比下去了。”
五十個呼吸之後,沈叢便擺了擺手,提前終止了比試。
……
才一會工夫,白欣欣臉色蒼白,呼呼喘着大氣,後背已被冷汗溼透。
而楊羽則是風輕雲淡,依舊是臉不紅心不跳。
“現在,你們應該知道我的煩惱了吧。”
楊羽嘆了口氣,揹負雙手仰望四十五度角,一臉的鬱悶。
這表情看在白欣欣眼裡,只感覺胸口堵得慌。
每一套武技和身法,都分入門、小成、大成、圓滿四個境界。
至於傳說中的完美身法,從未有人做到。
別人修煉一套,都是反反覆覆勤修苦練,幾年時間若能得以小成,便已經欣喜若狂。
這傢伙可倒好!
糾結的竟是因爲學的太多,而且樣樣精通,導致不知道應該打造什麼武器而煩惱。
哎,不說了!
人比人得死,貨幣貨得扔。
白欣欣現在的三觀,感覺已經粉碎性骨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