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桃一下站到中間,喜道:“謝謝大師兄。”
四人當即跪在山下,心中默默祈禱地藏珈藍快快出現。但是恐山之中出了不時發出一兩聲鬼厲之外,便再無其他動靜了。
過了一個多時辰,這時候四人都覺得有些冷了起來。剛來的時候倒沒有感覺,反而因爲一路飛行,倒還覺得有些熱。可現在才過了一個多時辰左右,居然會覺得有些冷。這裡並非寒冷地帶,不比大雪山那樣的地方。而且以四人的道行,就算是冰天雪地也不會覺得冷,當然除了木桃。
一夜這時緊了緊衣服,問道:“你們覺得冷嗎?”
木桃首先回道:“恩,冷,而且是冷到骨頭裡那種。我已經有靜心運功了,可還是不能抵擋住這寒冷。這可比在大雪山要冷得多啦。”
顏無悔和說道:“是啊大師兄,按理說咱們怎麼會怕冷,可現在確實感覺有些寒冷了……”
一夜點點頭,說道:“我猜應該是山中的陰氣所致。沒想到這裡的陰氣厲害到如此地步,這還是咱們只在山下呢,根本沒進入山中。若是咱們剛纔就貿然進入,在這濃霧之中且不說找不找得到路,就這樣在裡面轉了一圈,估計就受不了了。而且裡面還有瘴氣毒煙,真是有命進去無命出來。恐山……恐怖之山……果然名不虛傳。難怪連修真界的少有提起這裡,看來想進入這恐山,可比硬闖其他人的洞府要難的多了。大家都凝神靜氣運功抵抗,堅持住了。”
於是四人又繼續跪拜,雖然四人都運功抵抗寒氣入侵,但是這寒氣卻正一絲絲的進入他們的身體,滲透到骨頭裡面。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四人都開始瑟瑟發抖起來,特別是木桃,已經有些神智模糊了,不過還是咬牙在堅持着。
就在四人感覺快要堅持不了,身子都已經搖搖欲墜的時候。忽地一陣陰風襲來,一夜畢竟是大師兄,反應最快,他立刻喊道:“大家小心……”可話音剛落,衆人還來不及躲閃,便給都捲進這陰風之中了,連一夜都不例外。
當四人再次睜開時,發現自己正處在一片黑暗之中,不過隱約能看見自己在一個偌大的山洞裡面。一夜伸手拍了拍衆人,說道:“大家都沒事吧?”
顏無悔回道:“恩沒事……剛纔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有陰風啊。”
柳無怨也說道:“是啊,怎麼會突然來了一陣陰風,把咱們給帶到這裡來了。”
當兩人話剛說完時,四人心裡突然一喜。他們跪在山下所謂何事?不就是爲了見地藏珈藍嗎,現在一陣陰風將他們帶到這個漆黑一片的山洞裡,說不定正是地藏珈藍所謂。
果然這時一個聲音響起,“你們不就是想見我嗎?”話音一落,四人只聽嗖嗖幾聲,頓時眼前一下就亮了起來。在石洞周圍的石壁上,這時已經燃起了幾團火焰,將整個石洞照得亮了起來。
石洞突然亮了起來,四人心中都是一喜,不過眼前卻只是一面石牆而已。不過那聲音再次響起:“你們找我做什麼?我已經決心不再過問修真界的事了,就算是歸靈派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會再出山了。你們還是回去吧,告訴酒仙,以後別再派人來找我了。”
四人立刻轉過身來,只見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老舊的中年人盤坐在一塊石臺上。一夜雖見此人與周雅正和他口中所描述的地藏珈藍形象不符,不過此人身上那渾厚的真元,以及一身的邪氣便能看出他就是地藏珈珈藍了。
不過一夜奇怪的是,他們四人還未表明身份,怎麼地藏珈藍就能知道他們是誰了。一夜這時拱手說道:“前輩如何知道我們就是歸靈派酒仙派來的呢?”
地藏珈藍突然哈哈一笑,然後伸手將掛在脖子上面的黑繩從衣襟裡面扯了出來。只見那繩子盡頭掛着一具赤紅色的棺材,猶如血木一般。四人見此,都不約而同的低頭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繩子,而一低頭才發現,那具小棺材此時就在胸前。於是四人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地藏珈藍是看到了他們胸口的棺材才認出他們的身份來。
一夜這時笑道:“原來前輩是看見我們胸口的棺材法器……”
地藏珈藍卻說道:“即使不看見,你們身上的那股邪氣,我又如何能不知道你們歸靈派的?”
一夜楞了一下,隨即說道:“說得也是,晚輩歸靈派掌教風華道人周雅正門下弟子秋風一夜拜見前輩。”說罷拱手行禮。
而顏無悔和柳無怨他們也跟着拱手說道:“晚輩歸靈派上任掌教酒仙門下弟子顏無悔,柳無怨拜見前輩。”
木桃一見,也立刻拱手說道:“弟子……弟子是張青山的弟子……”
地藏珈藍聽罷先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恩……看來酒仙他是飛昇了啊。他也是咱們歸靈派飛昇第一人了,幸哉幸哉。那你們就是周雅正派來的哦?”
四人互相看了看,面容有些尷尬。這時一夜說道:“前輩,酒仙師伯他……並未飛昇,而是被玄黃派的賊人給逼死了。”
地藏珈藍雙目一瞪,喝道:“什麼!酒仙給逼死了?什麼時候的事?難道周雅正報不了仇,打算讓你們來請我出山替酒仙報仇嗎?”
一夜此時鼻子已經有些酸酸的了,他還是強忍着說道:“我師父他……他正是爲了給酒仙師伯報仇,也被玄黃派的賊人還害死了啊。現在歸靈派就剩下我們四個了,而且玄黃派的賊人連我們也想一起除掉。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纔來找前輩的啊,若是前輩不管的話,我們歸靈派就……就……”說到這裡,一夜再也忍不住,抽泣了起來。受一夜的感染,顏無悔他們也都紛紛掉起眼淚來。
地藏珈藍雖然沒有什麼悲傷之情,但內心卻充滿了憤怒之意。他喝道:“兩任掌教居然都死在了玄黃派的手裡。這玄黃派什麼時候敢如此欺我歸靈派了?他們的掌教多災真人見了我都得繞道走,如今卻敢連殺我派兩任掌教!真是豈有此理!”
一夜聽罷,知道地藏珈藍還以爲現在玄黃派是上任掌教多災真人在掌管,於是立刻說到:“前輩,那多災真人早已坐化。現在玄黃派的掌教名叫虛空子。而逼死酒仙師伯的乃是一個和我們身材差不多高矮的老頭,胖胖的,而且頭髮是紅色的。他和玄黃派的鬼面老人風如晦和風雷真人張天風在一起,兩人似乎對他甚爲有禮。”
地藏珈藍聽罷,低頭暗思了一會,口中不停小聲念着:“矮胖老頭……紅色頭髮……紅色頭髮……難道是血魔老祖?對了,一定是他,不會有錯。哼!血魔老祖欺人太甚!不過酒仙怎麼會給他逼死?酒仙的道行已近百年,就算敵不過血魔老祖,那也能逃得掉啊。”
一夜嘆了口氣,這纔將聖姑借走酒仙的聚靈珠一事說了。地藏珈藍聽罷,搖頭道:“天意如此,人不可抗也。想必周雅正也是不敵血魔老祖才送了性命。唉,想不到前幾年和酒仙的一見,竟然會是最後一面。”
此話一出,一夜等人都是一驚。顏無悔脫口而出:“前輩前幾年見過我師父?”
地藏珈藍點點頭,說道:“沒錯。前幾年酒仙突然前來拜訪,告知我他最近幾年或許就能飛昇。準備將掌教之位傳給他的師弟周雅正。還拜託我若是周雅正有要是前來相求,只要是關乎歸靈派之事,還請我千萬要出手幫忙。誰料到……現在兩人都已經死了。”
一夜心頭一喜,心想酒仙既然以前就來拜託過他,那麼現在要請他出山,那便應該容易多了。於是說道:“前輩……既然酒仙師伯當年就拜託過你,現在他死在歸靈派手中,還請前輩一定要爲酒仙師伯和我師父報仇啊。”
顏無悔和柳無怨也拱手說道:“前輩,請你一定要爲我們師父報仇啊。”
地藏珈藍看了看四人,輕輕嘆了口氣,幽然說道:“一切都是命數啊。”
一夜問道:“前輩此話何意?”
地藏珈藍回道:“咱們歸靈派不必其他門派。他們都是修煉飛劍與法器,而咱們卻是祭煉殭屍和修習道法。本就多煞氣,極不易飛昇。酒仙許多年不曾祭出過他那腐屍,又做了許多功德才能得飛昇。只可惜到了最後關頭還是功虧一簣。難道咱們歸靈派當真是無法飛昇嗎……咱們修道之人總是以飛昇爲最終目的,但也有那些邪魔外道之人去做那些無良之事,就如血魔老祖,他喜歡吃嬰兒,這等殺生行爲,哪怕是修上一千年都無法飛昇。而咱們歸靈派雖然祭煉殭屍,不過卻門規極嚴,不準輕易殺生。所以咱們歸靈派道也不是能飛昇,只不過想要修得飛昇,卻要比御劍門等門派要難得多。所以當年傳言歸靈派與玄黃派一樣,都是無法修的飛昇的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