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龍說完,陸野如同醍醐灌頂,瞬間對這命運,對這世間,都有了更深的瞭解,原來世界還是那個世界,只不過陸野想多了而已,哪有一定註定存活的羚羊,只有善於奔跑善於觀察的羚羊容易活下來,善於等待善於追捕的狼容易活下來罷了。但同時,善於奔跑善於觀察的羚羊又是一定的,是註定的,所以你可以說這頭羚羊氣運大,可以說它運氣好,可以說它將來是整個羚羊羣的首領,但是這需要時間的證明。
這又如同你看到了一個山坡,你說你可以走上前,你也有體力走上去,但是也要走,一步一步走,你確實可以走上去,但是你也有放棄的權利。
人生總是這樣,人沒有永生的權利,但是卻可以有自殺的權利,人沒有隨時隨地給自己快樂權利,但是卻可以有隨時隨地給自己痛苦的權利。別看這樣小小的一個貌似無用的權利,其實這就是退路,是一條可以打開,但是沒人會打開的門,是一個可以吃,但沒有人去吃的食物。
“命運就是,如果我握着一把刀,神說我不會死,那我就是不會死,因爲我不想自殺。”陸野豁然領悟,猛然睜開了眼睛,無形的道韻降臨,陸野看着那星星點點的無形之物融入到自己身軀,不禁張開口吞噬這些東西,心中如同清洗過一般感覺通透。
“命運之道小道境界,原來秋蝶當初是這樣的一個境界。”陸野露出笑容,感覺前路豁然開朗,命運原來只是給你一個選擇權。
“陸野...”離初水本來還在獨自在角落失神,可是陸野這裡的道韻把她驚醒,她睜眼就看見陸野沐浴在一羣無形的光華中,那是修行者才能懂得的光華,那時道韻降臨,只有通過看突破之人的表情,才能看見那無形的道,沒有什麼特別的異像,因爲道就在存在在你我身邊。
“嗯?”吳嶽也睜開了眼睛,看見了陸野陶醉的表情,皺眉道:“關在一個寶物內也可以突破?”
“陸野,你怎麼突破了?突破的是...命運之道嗎?”離初水蹦了起來,說道一半,忽然改成了傳音,畢竟這裡還有一個別人在。
“嗯。”陸野輕輕點頭,只覺得海闊天空,隨後看向離初水說道:“剛剛是我冒犯了,多有失態,初水妹妹別在意。”
“怎麼會!那是陸野哥哥在參悟世間大道,初水只會感覺很厲害,很神秘。”離初水一邊低着頭羞澀的說着,一邊忍不住偷看陸野,倒是一副美人的迷人姿態。
“只是運氣好。”陸野推辭,他如今參悟透了這命運之道,也是感覺剛剛的自己很傻。
“別這麼說,陸野哥哥如今纔不到十九吧?就已經領悟了命運之道的小道境界,如果你都不是天才,不是英雄,那世上也就沒有天才和英雄了。”離初水崇拜的說道,很難想象這樣一個絕世體質,連二長老都垂涎的人,會對陸野露出這樣的表情,陸野也是心曠神怡,如今沒有了心理負擔,自然可以好好欣賞美人。
吳嶽在後面聽不見兩人在說什麼,只是看見陸野嘴型微動,顯然是在傳音,沒有發聲,但是他也沒看出口型到底說了什麼,因爲陸野說的太過簡短,而離初水則是背對着他,只是有些東西他還是能看出來的,比如離初水和陸野靠的越來越近。
“哼!果然是個騷狐狸,妄我之前還想努力修煉,娶你爲妻,還有那個陸野,我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吳嶽面容扭曲,他本來肚量就小,嫉妒心強,如今看見這樣一幕,怎能不氣的七竅生煙,想起剛剛他被二長老因爲離初水而打的受傷,更是怒急攻心,差點又傷勢趨向嚴重。
離初水也發現如今她貼的陸野有些近了,反應過來後趕忙後退了兩步,而陸野則是笑道:“如今二長老還在,待我把如今的難題解決了,再和你好好親近親近。”
“嗯...”這樣露骨的話離初水卻是輕輕答應,同時柔情似水的問道:“陸野哥哥,你找到方法了嗎?”
“心結這樣的難題已解,困境反而是小事。”陸野揚起微笑,隨後說的:“初水妹妹等我片刻。”
離初水下意識的點頭,欣賞的笑容還在臉上的時候,陸野就忽然消失在了原地,而原來的位置則出現一個藍色的水晶,離初水接過,那正是水月之心,不過離初水不認識,只是放在手心仔細觀看。
而陸野進入水月之心後,小穎已經在等他了,見到陸野後連忙撲了過來,說道:“哥哥,陸野哥哥,我感覺自己去了一個很熟悉的地方,哥哥可以帶我出去嗎?”
小穎體內的靈氣蠢蠢欲動,陸野卻是說道:“小穎,彆着急,等待最終那一刻,我自然會帶你出去。”
陸野眼神平靜,他感覺到了那股清澈的水流在周圍流蕩,彷彿他們不是在世間,而是在一片清澈的小河裡,而陸野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前方有一個拐彎,那裡就是小河的轉折點,也是陸野人生的一個轉折點。
“命運之河嗎?”陸野默默感受,領悟了命運之道後,陸野對於命運之道的把握也不似之前那樣生疏了,而是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這命運之道。
命運如同一個蜿蜒的河流,所有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河流,只是有些闊大,有些窄小,命運不斷在流,地面有低又高,有平坦有坎坷,每次遇見的困難險阻,都是河水轉彎的時刻,雖然控制河水的一直是人心,但地面的水流軌跡已經定下,跟隨不跟隨命運走,也看人心。
“哥哥,我感覺自己好餓,是那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我好想出去。”小穎纏在陸野身上,很不舒服,又很委屈。
“小穎,是哥哥把靈氣隔絕在外面的,你現在先吸收靈液,可以嗎?”陸野說道,同時感覺那命運的氣息越來越近,他們自從來了秘境,就如同寶船淹沒在了大海里,無數的靈氣都朝陸野的而來,朝水月之心而來。陸野感覺到了,也想到了爲何。
“嗯。”小穎迫不及待的把靈液瓶拿了出來,往日只需要吸收一點靈液的氣化之物的小穎,此時卻是直接把靈液一口吞了下去,陸野驚訝的看着她的變化,小穎全身發着奇異的光亮,似乎可以透過衣服看見她那幼小而完美的身體。
“這是上位界的規則嗎?”陸野喃喃,如同一條魚兒從小就是每天在淺淺的一層水灘里長大,這條魚兒也以爲世界本來如此,可是陸野知道,魚兒終究屬於湖泊,屬於大海,等到了那裡,適應水下的規則,魚兒的魚鱗纔不止是爲了漂亮,而是爲了在水中的光滑,魚兒的魚鰭魚尾纔會讓魚兒感受到水中的速度和自由,纔會知道這裡是如何的舒適。
小穎閉上了眼睛,她淺淺的呼吸有有了香氣,她的秀髮如同一絲絲仙縷,她的皮膚如同變軟的羊脂玉,她小小的紅脣如同新撥開的番茄一樣鮮豔亮麗,她的身軀也變得晶瑩剔透,而且在胸口的位置有一點奇異的光點,那裡是靈氣的聚集之地。
“吸收日月靈氣,不食煙火。瑞獸靈鹿做伴,星花月譚爲家,先天生靈,天地所生,是爲神。”陸野喃喃,這是他從古籍上看到的話,描繪的是神的模樣。此時看着小穎又欣賞到迷醉的說道:“小穎,你是神,美如神。”
“啊?”小穎豁然真開眼,真的如同月下譚水般,墨黑中透着月光,靈氣十足,神情一時無法比擬,如同看到了異國的精靈,本國的仙子。
“小穎,你本該屬於這裡,那些靈液不要濫用,吸收的慢一些,再且等一等,我知道你所需的靈液還遠遠不夠,但很快就可以好好吸收了。”陸野笑着說道,雖然小穎美的讓人陌生,但是陸野還是把她當做那個平時依賴他的小女孩。
“哥哥,我怎麼了?爲什麼會...”小穎彷彿一下子長高了許多,又好似和從前一樣,她看着自己的身體,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眼中有着好奇,但不知道爲何也有一絲喜悅。
“小穎,你本是靈族,不是人族,和哥哥不一樣,你知道嗎?”陸野平靜的說道,但是心裡卻有幾分難過和不捨,陸野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麼,又捨不得誰。
“靈族?人族?我和哥哥不一樣嗎?”小穎目光流轉,但最終還是搞不懂。
陸野握住了小穎如同冰雪般白亮的小手,仔細撫摸着,慢慢說道:“小穎,你是靈階種族,本是上位族纔有的血脈,只是在凡間集齊萬年的氣運和機緣,在半靈族內就發生了血脈返祖,成爲了靈身,所以你平時才需要進食很多靈性草藥,若是一直呆在凡間,會限制你的生長,但是也會讓你漸漸適應,只是哥哥這次不小心把你帶到了疑似上位界的地方,就如同魚兒回到了大海,你的身體便又會適應這裡的規則,所以會產生這樣或者那樣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