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宏將智斌交代的話一五一十講給母親聽,除了聲音不一樣,是一句不差一字不漏,連語氣都一模一樣,可見彥宏在智斌面前是一個多麼聽話的“好孩子。”
趙玉珍猛然擡頭愣愣的望着彥宏,似乎在急切的等待下文,可彥宏說完這些轉身要走。
趙玉珍趕忙叫住彥宏“你說什麼?還有呢?”
彥宏擰着眉頭道“沒有了!就這些!”
趙玉珍也重複一句“就這些?”彥宏急的脖粗臉紅道“就說了這些,真的沒有了!”“肯定沒有了?”彥宏急的直跺腳“媽,我是愛說謊的人嗎?真的就說這些,不信您自己問她!”
趙玉珍眉頭緊鎖兩眼無神,接着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彥宏急忙問道“媽!您怎麼了?”趙玉珍沒有答言,只是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彥宏離開。
她想靜一靜、、、
沉默許久,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上她的心頭:“這個人太可怕了,真是胡蘿蔔調辣面,吃出沒看出啊!”
令趙玉珍感到恐懼的原因不止林智斌,還有一個人在此時此刻,忽然閃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難道一切都是真的?一切都沒有緩和餘地了?”
下班以後,彥宏沒有去見智斌,他來到母親的辦公室,看到母親正在收拾文件,上前笑着說道:“媽,我想請示您點事行嗎?”
趙玉珍斜眼看了看彥宏:“現在不需要媽了吧?還要媽幹什麼呢,兒子都有了,翅膀早硬了。”
彥宏嬉皮笑臉的來到母親身邊:“媽,看您說的,我有那麼大逆不道嗎,到什麼時候也不能沒有媽呀!”
“說吧,什麼事!”趙玉珍一臉嚴肅的說道。
“我想讓您給智斌安排點事情做,可以嗎?”
趙玉珍把臉一沉厲聲道“你還想讓她回俱樂部?不行!”
“如果她不想找麻煩就給我好好照顧孩子,否則就把孩子留下自己滾蛋!”
“您不是已經給請了保姆嗎?再說了,咱也不能白養着她不是嗎?”
趙玉珍用手指着彥宏笑道“你現在變得越來越滑,我都快不認識你了,這是你的心裡話嗎?在我面前還耍花招,你們都還嫩了點!”
彥宏嬉皮笑臉道“那當然了,我媽是誰呀!大企業家,董事長,誰敢在您面前班門弄斧呀?不是自找沒趣嗎?”
幾句話逗得趙玉珍心裡美滋滋的。
彥宏見母親的態度有所緩和,趕緊追問“那您準備安排她做什麼呢?”
“看在總經理求情的份上,就給她個官噹噹吧:保安隊隊長,明天可以上任了,就這樣吧,下班了!”
彥宏瞪圓了雙眼看着母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說什麼?讓智斌去把大門,站崗?”
趙玉珍厲聲說道:“怎麼?安排的不合理?那你想讓她幹什麼?搞技術?她懂個屁呀!把我這個董事長讓給她?還是你這個總經理讓給她?”
彥宏無奈的撓撓頭,無言以對,“可是這行嗎?”
“爲什麼不行?她當過兵,爲公司站崗再合適不過了,就這樣吧!”說完拿起包向外面走去。
彥宏緊緊跟在後面,“媽,您認爲智斌是傻子嗎?”趙玉珍回頭看了一眼彥宏,“她是傻子全世界人都是傻子了!她比猴兒都奸!比狐狸還狡猾!”
彥宏一臉無奈的說道“這叫什麼話呀媽,哪有這麼說自己兒媳婦的?”
“你給我打住了!我從來沒把她當兒媳婦,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可是,智斌是在用她的一生做賭注啊!如果我真的變了心,她會怎麼樣,您想過嗎?”
“傻小子,她正是利用了你的善良,在利用你明白嗎,這點小伎倆以爲我看不出來,太小看我趙玉珍了!”
彥宏見母親是認真的,見好就收吧,沒敢在多說什麼,低頭跟在母親身後。
智斌會不會同意呢?彥宏在心裡嘀咕,如果不同意翻了臉又該如何處置?想到這裡是悶悶不樂。
此時的趙玉珍也在心裡盤算着:“林智斌不能離開我的視線,但也不能太近,引起公司和喬麗的懷疑麻煩就來了。”
趙玉珍急匆匆走出辦公室,一天沒有見到豆豆,她的心長草了,整整一天,她根本沒有心思料理公司的事情,心頭只有一個影像,那就是豆豆那可愛的小圓臉。
根本不需要做什麼DNA,一點懷疑的餘地都沒有,絕對的親孫子,她滿腦子都是這些問題,所以下班以後,恨不能肋生雙翅來到寫字樓,見到自己的寶貝疙瘩,小豆豆。
來到寫字樓,趙玉珍趕忙抱起豆豆開心的嘴都合不攏了。
彥宏偷偷將智斌叫到一邊,小心翼翼的將母親的安排告訴了智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智斌滿口答應,明天任何異議,這讓彥宏十分高興。
見彥宏心有餘悸,智斌趕忙解釋道:“公司離這裡也不遠,打個電話就可以回來,放心吧,沒事的,就按阿姨的意思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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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公司增添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那就是林智斌走馬上任保安隊隊長。
公司內進出車輛,管理人員進出,智斌一律行正規軍禮。
閒下來,智斌又來到鍋爐房,將沙袋和單槓都架設好,強化訓練,其他事一概不管,辦公室從來不進,不越雷池一步,完全的軍事化套路。
智斌的一切行爲都在趙玉珍的嚴密掌控之中,她不時站在窗口張望,一連幾天都沒有發現任何疑點。
除了給孩子餵奶時間,智斌幾乎都在崗,平時也不與員工交流,和彥宏更是沒有話,形同陌路人,對自己也是見面一個軍禮,僅此而已,趙玉珍的心稍稍放下一點。
但她自己的生活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幾次例行董事會都沒有到場,遲到又早退,這讓公司的員工感到非常不解。
私下議論道:“董事長現在是怎麼了?以前從不這樣,是不是偷偷談戀愛了?怎麼總是看不見人影?”
話傳到了謝媛的耳朵,她來到綜合辦公室厲聲道:“都不想活了是嗎?敢議論這個話題!董事長有自己的事情可做,幹什麼還需要向你們彙報嗎?”大夥都閉了嘴。
其實謝媛也開始懷疑,不過都是些心理活動而已,從不敢有絲毫體現。
這一天謝媛來董事長辦公室彙報情況,按照慣例,重大的款項外撥,必須董事長親自拍板定奪,然而,趙玉珍在接到一個電話彥宏,忙三火四離開了辦公室,臨走只留下一句話:“找彥宏處理,我有急事!”
無奈謝媛來找彥宏,彥宏一看這筆數目大的嚇人,“這個我真不敢做主,必須找董事長。”
謝媛一怒之下把文件啪的一聲摔在了辦公桌上:“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呀!董事長叫我找你,你讓我找她,對方急等着打款,再遲誤人家可要起訴了!”
彥宏急道:“打電話請示呀!”謝媛怒目吼道:“剛纔見面都沒有答覆,簽字的時間都不給,誰敢打電話?你怎麼不打?”
彥宏被堵的一句話也沒了,忽然,他靈機一動,你稍等一下,說着奔向大門口。
智斌正在接電話,彥宏也顧不得太多,“阿肥,有件急事,你看怎麼辦?”
智斌並沒有回答彥宏的問題,而是將電話內容告訴了彥宏。
“剛纔保姆打電話,說豆豆上吐下瀉,不用問,吃的太多消化不良,你媽託人從外國買回大量的高級奶粉營養品,都堆成了山,逼着保姆喂豆豆,誰說也不聽,現在出事了吧?”
“那現在好了嗎?”,智斌無奈的搖搖頭,已經好了,“放心吧,找我啥事呀?”
彥宏將撥款的事情詳細向智斌做了說明。
智斌笑道:“我就一個保安,哪管得了這些,一邊玩去!”
彥宏急的直跺腳,“誰也不管,明天我也不來上班了!”
扭身剛想離開,智斌厲聲道:“回來!”
“以前的慣例都是怎麼辦的?”彥宏道:“董事長簽字然後打款呀!”
智斌追問道:“存在什麼風險嗎?沒有風險就先打款,後彙報,再說了,這就是你應該承擔的責任呀,躲什麼躲?”
彥宏笑嘻嘻跑回了辦公室,將事情一一辦妥。
一連三天,趙玉珍始終沒有在公司露面,急的謝媛來回跑,就是蓋不上章。
把個彥宏嚇得東躲西藏,很怕來找自己,打了三個電話,被趙玉珍臭罵了三回:“公司全靠我嗎?我死了你也不活是嗎!”
第四天中午,趙玉珍突然來到公司,通知全員,馬上開會,有重要通知。
大家放下手裡的活,急忙來到會議廳。
趙玉珍開門見山:“最近,我有個重要的項目要敲定,公司的業務將由方彥宏總經理全權代理,希望大家極力配合不得有誤!近期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不要給我打電話。散會!”
會議全程不到兩分鐘。
與會人員還沒有散盡,彥宏一頭趴在桌子上:“我的親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