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悅來客棧的江湖豪傑們還沉寂在皇帝楊廣那豪氣沖天的場面時,吳悔牽着蘭兒的手已經走出了悅來客棧。
“二位小哥,外面兵荒馬亂的,您二位這是去哪呀?”店小二幫着吳悔和蘭兒在馬圈裡牽出了一批馬。
“我們是大夫。”吳悔輕輕將蘭兒扶上馬後,身體一躍,直接落在蘭兒身後,緊緊的把蘭兒擁在懷中。
蘭兒那柔弱的嬌軀一震,鼻孔裡竟然發出一陣歡快的輕哼之聲。
“小悔……你……”蘭兒的臉跟紅透的蘋果一樣,深深的低下了頭。
“從今天起,要叫小悔哥,叫小哥也行,哈哈,駕!~”吳悔縱聲長笑,繮繩一勒,飛馳電徹般向南門駛去。
“小哥?你明明比我小一歲的呀,我十六,你才十五呢,憑什麼叫你小哥呀,你應該叫我小姐呢……”蘭兒感受着馬兒的跌蕩起伏,感受着吳悔那男人胸懷的寬闊和偉岸,所以一時間竟然有着一絲迷離。
“誰說我十五歲,我今年十八歲啦,十五歲那是小屁孩,我可是成年人了。”吳悔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謊道。
“啊?”蘭兒一驚,轉過頭近距離的凝視吳悔一眼道:“怪不得爺爺說你的功夫與你的實際年齡不符呢,原來你騙我呀,你比我大了兩歲呢?”
“嗯,那你現在應該叫小哥了吧?”吳悔笑嘻嘻的右臂稍一用力,就把蘭兒那剛剛發育成形的一對小白兔摟了個正着。
“嚶”的一聲,蘭兒差一點尖叫起來。古代的女人哪裡受得了男人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逗?而且吳悔的這種挑逗還是策馬狂奔在街道中央,無數雙眼睛也在注意着他們。
“呼~~呼~呼~”蘭兒的小心肝猶如無數只小鹿在亂撞一般,沉重的喘着粗氣,感受着吳悔那越來越讓她迷戀沉醉的男人氣息。
“還不叫嗎?”吳悔湊在了蘭兒的耳朵旁邊道。
“我叫……小……小哥。”蘭兒終於妥協,輕輕的呼喚了一句小哥。
“哈哈,聲音太小,我沒聽見。”
“小哥,小哥,小哥。”蘭兒氣呼呼的一連喊了三句小哥後,小嘴一張,直接咬在了吳悔的胳膊上。
“啊。”吳悔吃痛的大叫一聲後,趕緊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不欺負你了。”
蘭兒得意的鬆開小嘴,哼了一聲道:“哼,要是爺爺……呃……”話音突然停頓,蘭兒一下子又想起了錢瞎子,所以說着說着,竟然又哭泣起來。
“好了,蘭兒不哭,我們到地方了。”吳悔知道現在她能做的就是轉移蘭兒的注意力,讓她儘量別想錢瞎子,等時間一長,自然而然的就淡忘了。
南城牆上,密密麻麻的士兵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各種防禦攻事,而城牆下則有大批的傷兵正堆在一起哭天喊地。
吳悔與蘭兒的到來,根本沒有人理會,而那羣傷兵之中也來了不少江湖郎中。
蘭兒是一個敬業的醫者,與錢瞎子學醫十幾年來,其醫術已經得到真傳,平時就樂於助人的她,見到那些傷兵後,二話不說,挽起袖子就參與其中。
看着蘭兒風風火火的參與到救人行列中後,吳悔的心裡突然升出一股輕鬆,雖然蘭兒一定會很累,但至少她會暫時忘掉錢瞎子死亡的痛苦。
“也不知道李世民什麼時候能趕過來,這次煬帝被圍,應該是李世民以計逼退的突厥騎兵,但願他快一點,否則蘭兒可有得受累了。”吳悔輕笑一聲,擡起頭就向着正南城樓中看了過去。
南城樓中皇帝楊廣屹立在層層護衛之中俯視城下十萬突厥騎兵,而他的第一護衛‘宇文成都’則扯着嗓子在叫喊着,似乎在激將一般。
“好傢伙,那將士好精深的內功修爲?”吳悔只看了一眼,就看出那身高九尺,雙手拎着鎦金鏜的衛兵是個內勁高手,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呼喝之聲更是傳遍整個敵軍大營。
吳悔饒有興趣的拉住了一個士兵疑問道。“小哥,皇上身邊那呼喊的衛士是誰?嗓門怎麼這麼大?”
“那是咱萬歲爺身邊第一護衛,宇文丞相之子,天寶大將宇文成都啊,他喊了半個時辰了,對方一聽是他的名號,楞是沒有一個敢應戰的。”那士兵得意洋洋的吹噓起來。
“宇文成都?隋唐好漢?”吳悔兩眼一翻,是了,宇文成都在小說中是隋朝的第二好漢,僅次於李元霸。
難道那‘隋唐英雄傳’寫的是真的?真有宇文成都和李元霸等人?不是說裡面有很多人物都是虛構的嗎?
“嗯?”正在吳悔暗自惴測的時候,宇文成都拎着鎦金鏜,竟然跳下了城牆。
“有人迎戰,有好戲看了。”吳悔心癢難耐,這等情景可比前一世那小說中寫得要真實多了,只是現在還在城下,戰鬥的場面根本看不到呀。
“不行,我要到城牆上。”吳悔轉過頭看了一眼忙得不可開膠的蘭兒後,大步的順着階梯向城牆上走去。
然而,正當他沒走幾步的時候,兩個士兵就把他攔了下來,並且告知:“無關人等速速退去。”
“我要保家衛國,和你們一起共同抗敵,讓我上去。”吳悔急中生智,隨口就說了兩句大義凜然的話。
“哈哈,說得好,讓他上來。”一個類似校官的軍官恰巧聽到了吳悔的話,所以站在城牆上哈哈大笑兩聲,對着吳悔招了招手。
吳悔樂顛顛的跑了上去,而那個校官則高興的拍了拍吳悔的肩膀道:“小壯士,你是咱們雁門第一個前來守城的江湖好漢,待擊退了突厥騎兵,我肯請張將軍在長興街擺上一百桌慶功宴,專門宴請你們這些即將前來守城的江湖好漢。”
“哦?還有人要來?”
“是啊,也不知是什麼原因,這一次咱們雁門關可是聚集了大量的江湖好手,連那十大江湖門派都有人留在雁門,就在剛纔,有不少江湖好漢聯名給陛下上了一道摺子,懇請護城呢,而陛下當即就準了。”
“呵呵,看來這城他們是別想攻下了。”吳悔嘿嘿一笑,也不多說,馬上把注意力集中在宇文成都的身上。
與宇文成都對立而站的是一個穿着白袍的突厥少年,那少年手中的鋼刀還在滴着血,並且從少年腰間懸掛的佩飾來看,應該是突厥比較有名的人物。
“來者報名,我宇文成都從來不殺無名之輩!”宇文成都的鎦金鏜似乎很重,往地面上一砸,竟然砸出一道深坑來。
那少年輕笑一聲,用舌尖舔了舔鋼刀上的鮮血後,不屑的回答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赤虎。”
“赤虎?”
赤虎的名字一報,整個城牆上像炸開了鍋一樣,看樣子大多數人都聽到過這個名字。
“赤虎是誰?幹什麼的?”吳悔對身邊的校官問道。
“突厥王爺‘赤哲威龍’的小兒子,傳聞他自幼就追隨他們的國師學藝,在漠北少有敵手,雖然年紀小,但戰功赫赫,咱們有不少人栽在他手裡。”那校官的臉色難看,很顯然他非常忌憚這個赤虎。
與此同時,城牆上陸續來了不少江湖豪傑,只不過那些江湖豪傑都選擇性的與隋煬帝保持一段距離,只有吳悔離得近一些罷了。
“哈哈哈,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小娃娃,爺爺我也不爲難你,現在給爺爺跪下磕三個響頭,爺爺就放你回到大營,否則別怪爺爺把你那嫩臉砸成‘土拉咖’。”宇文成都說話甕聲甕氣,但甕聲中卻帶着強大的囂張氣焰。
“哼,你找死。”赤虎不善言詞,快刀一閃,人已攻到,無數刀影夾雜着血光招招逼向宇文成都的要命。
“哼,以爲爺爺好欺負的嗎?”
“呼”的一聲,沉重的鎦金鏜被宇文成都輪了起來,可能是鎦金鏜太過沉重的緣故,宇文成都每耍一招,必會有一股尖銳的破空之聲,那種武器與空氣磨擦的刺耳聲。
“都是先天高手,兩個人的真氣都很強。”
“咣”的一聲,宇文成都與赤虎一合即分,齊齊用武器護胸倒退了十幾步。
“好小子,勁還挺大,再吃爺爺幾鏜。”宇文成都單腳一震,當先衝了過去。
赤虎獰笑一聲,不退反進的也衝了過去,並且獰聲道:“要你的命。”
“咣,咣,咣……”兵器相交的場面甚是壯觀,強大的真氣震得塵土飛揚,而就在第五次攻擊結束後,二人同時倒飛而去。
宇文成都的嘴角溢着鮮血,而赤虎更被鮮血染紅了胸襟,並且他的快刀也變了形,倒在地上後,支撐了好幾次也沒有支撐起來。
“冰兒,快把虎兒扶回來。”突厥大帳中響起一道聲音,而且這聲音正是突厥國師的聲音。
赤冰快速的衝到赤虎身邊架着赤虎退回了突厥大營,而宇文成都此時則坐在地上,雙手不停的顫抖着,很顯然他也傷得不輕。
城門開了一道細縫,一隊士兵快速的擡起宇文成都就向回跑。
“楊廣,我知道你們在拖延時間,不過沒關係,這一戰算平手怎麼樣?”突厥大帳中再一次響起了一道聲音,而且這聲音語氣輕挑,似乎還帶着笑意。
“如此甚好。”楊廣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也就在楊廣剛剛回答完畢的時候,突厥騎兵中突然衝出一人,這人赤着上身,穿着草鞋,胸前紋着一隻狼頭,兩隻胳膊細長,十指像錐子一般鋒利,目光更是像刀子般向着城牆上掃了過來。
“‘狼神格桑’向隋朝的好漢們挑戰,不知誰敢應戰?”
“譁”的一聲,城牆上再次炸開了鍋,漠北獨行高手‘狼神格桑’,傳聞狼羣看到他都要向他臣服,傳聞他是吃人肉長大的,傳聞他能把漠北的黑熊生生撕裂,更是傳聞當年他在中原各地殺人無數,但最後楞是沒有一個人能抓到他,那些對他圍追堵截的江湖好漢也全都被他悉數斃命。
“誰去應戰?”皇帝身邊的那些將士一時間面面相窺。
而就在場面進入尷尬鏡地時,一直站在城牆上看熱鬧的吳悔卻是全身止不住的顫抖着,咬着牙,紅着眼的望着城牆下那個狼神格桑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