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更第一更.
道盟大殿之上,吳悔已被完全制伏,丹宗清風掌門等衆長老已沉寂下去,南宮逸從不撒謊,從他嘴裡說出的的因由,已經成爲了事實。況且就算清風掌門等人有心保護吳悔,但現在也沒了主意,必竟做爲白雲鶴的同門兩個師兄已經承認,他們還怎麼出頭保護?
清風掌門等人雖然沉寂下去,不等於孟達也沉寂下去,孟達這個知道實情的人,當然據理力爭,怒不可遏的怒斥着一塵的所作所爲。
然而,孟達一張嘴,怎麼能比得過一塵和南宮逸還有葉蒼龍的三張嘴?況且一塵和南宮逸是什麼人?那可是兩大門派掌門之子?怎麼可能幹出那等禽獸之事?
最重要的是他白雲鶴白天可是求婚不成,按正常邏輯推斷,肯定是他求婚被拒,動了邪念,所以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認定吳悔是罪魁禍首。
當然,他們也給了吳悔辯駁的機會,但吳悔卻像失了魂一樣,閉着雙眼一言不發,根本沒有任何辯駁。
“好了,事已至此,孟達不必再爭,白雲鶴提親被拒,邪念叢生,定當處死,就把他交給蒼月派吧,不知丹宗有沒有意見?”道盟二長老蒼松道長看着清風掌門冷聲問道。
清風掌門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沒有意見,不過我感覺事情還是有蹊蹺的地方,這麼早下結論,爲免太過唐突。”
“爹,哪裡有唐突的地方?我親眼所見,不可能看錯。”南宮逸此時已經急了,如果再推敲下去,保不準他們會露出破綻。
“南宮逸,你卑鄙小人,葉蒼龍,你也是小人,你們三個禽獸不如。”孟達咆哮起來,蘭兒已死,雲鶴如果再死去的話,他孟達在這世界上就真的沒有至親好友了。
“好了。”蒼松道長一揮手,不耐煩道:“既然清風沒有意見,那就將此惡賊交給蒼月派吧。”
蒼松長老的話音一落,蒼月派的十幾名弟子,當即就走到吳悔身邊,要把吳悔架走。
孟達身體搖晃了兩下,狠狠的捏了捏拳頭道:“等一下,我還有重要人證,能證明雲鶴是清白的。”
“哦?”大殿上的所有人都楞住了,竟然還有人證能白雲鶴的清白?這人是誰?
一塵和南宮逸三人猛的打了個哆嗦,互相偷偷的看了一眼後,同時咬着牙點了點頭。
“孟達,你所說的證人是誰?”蒼松長老問道。
孟達轉過身看了大殿角落裡的洪巖一眼後,伸手一指,道:“就是那位洪巖前輩,當時洪巖前輩也在後山。”
洪巖知道自已此時已應該站出來了,再不出來,恐怕這狗屁特使就沒命了,所以他苦笑一聲,抱了抱拳道:“二長老,實不相瞞,今夜我無事去後山散步,卻看到了蒼月派的蘭兒與一塵和南宮逸還有葉蒼龍在一起,至於後來爲什麼白雲鶴變成了惡賊,我就不知道了。不過……”
“不過什麼?”所有人都緊緊的盯着洪巖,畢竟這關係到事實的真相。
“不過,我也覺事情有些蹊蹺,倒不如,將所有人分開審問一翻,白雲鶴暫且收押,待真相大白後,再做定奪也不遲。”
“還有什麼要審的?我們看到就是看到了,爲什麼要撒謊?”一塵急道。
蒼松長老陰沉下來,上下打量了吳悔幾眼後,點點頭道:“好,就把他暫且收押,分開審問一塵他們,洪巖,你把白雲鶴帶下去,好好看管。”
“是。”洪巖彎腰鞠躬道。
“噓”孟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雖不知道這洪巖與雲鶴是什麼關係,但想必這洪巖也會找機會把雲鶴救走吧?
“等等。”孟達一想到可能再也見不到雲鶴後,突然跪在地上,對着清風掌門和蒼松道長等人磕頭道:“各位前輩,雲鶴乃我孟達至交好友,雖不能同生,但願同死,我願同雲鶴一起收押,如果查出真相雲鶴還是惡賊後,我願一同被處死。”
Wωω★ тTk дn★ C〇
“孟達,你胡鬧,快起來。”清風掌門喝道。
孟達搖了搖頭:“各位前輩放心,我在收押期間,甘願被制,請洪巖前輩動手,一起收押我。”
蒼松道長眉頭一皺,冷着臉對着洪巖喝道:“洪巖,把他們兩個收押,不可讓他們畏罪自殺,也不可大意疏忽,如果他們二人有任何意外,我爲你是問。”
洪巖一聲不吭,走到孟達身邊雙手急拍,完全把孟達周身經脈封死。
“這件事情由我道盟具體查實,明日天亮,我會給各位一個交待,一塵三人留下,其它門派退下。”蒼松道長鏗鏘有力,做爲道盟長老的他,當然擁有無上的權威。
清風掌門等人慾言又止,而且他們也隱隱的感覺到白雲鶴似乎真是被冤枉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後果豈不是……
沒有人再敢繼續推斷下去,那可是兩個道家門派宗主的兒子啊,希望事實依然是那白癡所做,要不然這次的新人大會,也將是道盟分崩離夕之時。
蒼松道長看到各大門派全部走出去後,並沒有直接審問一塵三人,而是皺着眉頭坐了下來,道:“你們三個休想說謊,別忘了我是誰,想知道你們的所做所爲並不是難事。”
“唰~~”一塵三人額頭上的冷汗當即就流了下來,確如蒼松道長所說,他這個六劫高手,只要運用‘搜魂術’,完全可以搜出真相。
“撲嗵”一聲,一塵三人跪了下去,一塵哆嗦道:“師叔祖,我們真沒有說謊啊……”
“哼,閉嘴。”蒼松道長原系一元宗的人,更是一塵的師叔祖,憑這層關係,一塵就敢肯定,蒼松道長一定會護着他的。
“唉,子孫不爭氣啊……”蒼松道長嘆息的閉上了眼睛。他這個人精,哪裡看不出一塵三人在說謊呢?可是他能怎麼辦?他該怎麼辦?恐怕明天一早,他就得揹着良心維護他們吧?
——
道盟有一個禁地,禁地內除了藏經閣外,還有一間關禁閉的暗室,這暗室就是收押犯錯之人的牢房。
洪巖一路無話,一手夾着一個,直接把吳悔和孟達扔了進去。
“該死的,本不想暴露的,可是這次過後,我也要離開道門了,都是你們乾的好事。”洪巖咒罵一聲後,直接把門關死,腳步聲漸漸遠去,誰也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雲鶴,你怎麼了?你的臉上怎麼還有血?你不要嚇我好不好,蘭兒的報咱們一定要報,但我們得有命還在才行,你這樣消沉,那九泉之下的蘭兒豈能心安?”孟達雖然全身不能動彈,但話還是能說的,他知道吳悔的心死了,所以試圖勸慰吳悔活下去,留着性命報仇血恨。
吳悔沒有說話,依舊緊閉着雙眼,無聲的靜坐着,他的心真的死了,在蘭兒自暴那一刻徹底死了,重生在這一世後,他唯一的一點念想都失去了,他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努力修煉成神仙?回到中原武林給李世民當秘營的頭頭?還是去那神秘的九天之外、十方世界?
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沒有快樂,沒有心底深處的朝思暮想,沒有蘭兒在自已身邊,就算成了神仙又如何?就算去了九天之外、十方世界又能怎樣?還不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
人的一生總有一些目標與幻想,然而,他的幻想都破滅了,還爲那些不着調的狗屁夢想而奮鬥幹什麼?
死了清靜,至少煩惱不會再有了。
孟達看着吳悔一言不發,眼圈一紅,就哭了起來,道:“我知道你感覺活着沒有意義了,我知道蘭兒死了,你的心也死了,可是你不能這麼想啊,至少咱們先宰了一塵和南宮逸他們呀,他們活着你的心能安嗎?不痛痛快快扒了他們的皮,你心能安嗎?人死不能復生,咱們得爲以後想。”
“人死不能復生?”吳悔突然間身體劇烈一抖,緊閉的雙眼也猛的睜了開來,雖然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但心底裡卻也看到了一絲光明。
“不,人死可以復生,可以。田德新說過,人死後,靈魂會去另外一個世界,而且只要修煉到可以逆轉時間,可以憑空造物的境界後,死去的人也能復活。”吳悔像抓住一絲希望一般,嘶啞的聲音激動起來。
“對,對,人死可以復生,可以的,真的。”孟達雖然沒有聽說過人死可以復生的傳說,但還是撒着謊的不停點頭,只要他吳悔不想死,那一切都好說,至於人死之後,到底能不能復生,那都不重要了。
吳悔狠狠的點了點頭:“嗯嗯,無風師父的‘穹廬’就是修煉時間、空間、造物的,而且他不是說過蘭兒一生命運蹉跎嗎?卻並沒有說蘭兒會這麼快死去呀,一定是他知道蘭兒會重生,所以才那麼說的,一定是的。”
正在吳悔剛剛說完時,暗室的內突然被打了開來,緊接着兩道身影就閃了進來,一個是洪巖,一個是臉上遮着一層薄紗的女子。
“走,去後山。”洪巖輕喝一聲後,與那女子一人提着一個,快速的向着後山飛去。